第四十八章 大起大落的宋江
刑场。 一个已经快二十年没有动用的地方。 虽说乱世用重典，但这是对霸王来说，对沈玄驱这个只有两人来的知府来说，除了一开始为了立威杀了些山贼之外，就开始君子的儒家之治。 二十年，轻徭薄赋，善用民力，不妄死刑，整整二十年没有杀人。 而现在有了，张顺。 本来这样子的事情，会引来许多人围观，毕竟二十年难得一见，而且杀山贼，百姓们看的心中痛快。 不过已经预料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的沈玄驱却让衙役把人驱逐出去，不让人旁观。 一身官袍正襟危坐，沈玄驱不怒自威，堂而皇之的霸气散发出来。 抬头看着日出，消息已经放出，梁山今日必来，只是沈玄驱想不通，这些人该如何来？ 水浒传，沈玄驱也看过，其中梁山之所以做大，不过是官府的忽略，还有害怕上报上去，让上头觉得自己治下有大寇，能力不足，所以欺上瞒下，让梁山一点一点地壮大，可在他这里却不存在，他倒想看看这些梁山贼寇如何从他手里劫走人。 心想着，沈玄驱忽然瞧见远处烟尘扬起，有大批军马行动的迹象，心中顿时一凛，这些山贼真是大胆，竟然敢直接攻击城墙，如此的话，虽然城中居民已经驱散许多，但是怕还是要损失惨重。 马蹄飞扬，宋江带着卢俊义、关胜、林冲三员大将气势汹汹地杀来。 目光眺望城墙，宋江眼中一片阴霾，好你个沈若凡，我不曾欺你，你倒是敢上我梁山，捋我虎须，焚我山寨，杀我大将，不将你这城池摧毁，我宋江绝不回去。 “弟兄们，随我杀戮。”宋江一声怒喝。 这次宋江是动真火，带下三大将还有如今梁山所能抽调出来的八千精锐下山，打算打破城池，就像当初打破大名府一样，拿下大批粮食。 梁山士卒纷纷奋勇当先，一来前些日子山寨被烧，人人心中积累着怒火，如今要将怒火宣泄出来，把整座城池烧毁；二来山寨已经没有粮食了，为了活下去，大家必须打破这城池，抢了粮食才能填饱肚子。 关胜驾马狂奔，青龙刀凝集万千兵气，强冲城门，一声轰响，城门倒下，城池便如脱光了衣服的美人暴露在人前。 宋江见状，压抑着多日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意，果然如情报所言，内里空虚，毫无抵抗，就是留下这么些人，不过是样子货。 “随吾进入。” 宋江高声道，带兵冲入城池之中，直往刑场奔赴而来。 “沈知府，久违了。”宋江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沈玄驱正要正面应对，一边的六耳却突然抓住沈玄驱的手臂道：“若凡说快走，别犹豫，否则复归的事情，他就不帮忙。” 沈玄驱武功虽然在六耳之上，若是以他性子，就算是明知不敌，也要先留下，可是六耳口中的复归，却让沈玄驱不敢反抗。 他这一生最大执念，就是让自己父亲认可沈夫人还有自己的儿子，如今能做到一点，他已经很欣慰。 六耳拉着沈玄驱一路飞奔，几下子就要冲出城墙。 “公明哥哥，追是不追？”关胜道。 “沈玄驱与沈若凡不同，沈玄驱乃是出名清官，我们梁山替天行道，只杀贪官污吏，不杀清官。至于他和沈若凡的关系，我们梁山不涉及家人。”宋江一脸正气道。 关胜几人闻言异口同声道：“哥哥仁义。” 宋江却心道，穷寇莫追，自己等人擅长借兵气增强实力，但这些人单独离开，却是不方便带兵追击，而若是单独，怕还要有所损伤，花荣贤弟不在，怎能追击？ “列位兄弟，与我一同冲入府衙，夺取那些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宋江振臂一呼，山贼们顿时疯狂涌向府衙，大肆搜刮，尽显山贼本性，无有半点所谓义军风采。 宋江面露微笑，此番定让沈若凡这小贼赔了夫人又折兵。 “报，府衙之中无一粮食。” “报，府衙之中毫无粮食名册。” …… 宋江在马上坐了会儿，山贼们进去不久后就迅速一一汇报，结果汇报的东西却让宋江舒展的眉头重新皱起，竟真的一点都没有，如此干净，该死的！这世上还有不贪的官吏吗？ “哥哥，这可如何是好？”扑天雕李应一脸忧虑道。 宋江一颗心不断往下沉，但脸上没有丝毫流露，正色道：“如此一来，我等也只能去向城中百姓借粮，想来百姓们定能理解我们的苦楚，只是需要记下到底是谁借了我们的粮食，需要一一记载下来，日后偿还。” “哥哥说的是。” 宋江话音落下，梁山大军顿时分层好几十股小队进行“借”粮，大军分开，对战力不好，但显然此刻是没有人在乎的。 一来，宋江相信自己的情报，绝不会有假，而且一路走来毫无威胁可言。 二来，却是山贼天性，所谓“借”粮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话，这粮食借了之后，还有还的道理？ 当下一番人四散而去。 宋江也带着一股小队，进行借粮，只是令他诧异的是，竟没有一个民居是有人的，一股不妙的感觉从心头滋生。 “报，发现干草、火油还有类似炸药之物，疑似官府遗漏。” 一个山贼略带欣喜的汇报声响起，宋江脸色却不带丝毫喜悦，反而一片煞白，就要拨马调人。 然而已经晚了，在宋江无比恐惧的眼神之中，一片火箭铺天盖地地射来，射在城池之中各个地点，射在屋顶，射在柴火堆里…… 立时，一片火红色照满了宋江的脸庞，熊熊燃烧，一片火海灼烧，以一种无比恐怖的速度蔓延开来。 “嘶” 烈火燃烧，宋江胯下马匹顿时吃了惊，发了疯，就要狂奔，宋江并未安抚阻拦，反而是顺着马匹一起跑出来，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必须努力逃出去。 然而马匹吃惊发疯，宋江想要控制却并不容易，尤其是一群山贼也都无比恐慌像是没有苍蝇的时候。 “大家跟我来。” 宋江聚集兵气，一拳打出，空气流动，冲出一股同道，就带兵跑走，他心中暗自懊悔，不该分兵，兵将带的大太，而且此间小巷太多，不适合军队摆开阵型，所以自己吸收兵气有限。 “轰” 宋江依旧满腹吃惊，接连几声爆响传来，炸弹炸起，炸的尘土飞扬，许多小兵直接被炸死，还有些被炸伤然后掉进火海之中等死。 在有内力的帮助下，单单火怎么够？不来点更狠的却是说不过去。 宋江原本就黑的脸如今是比锅底煤灰还黑三分，心中发狠发誓，必报此仇，却忽然觉得脑中一阵眩晕，顿时明白自己中毒，看着空中的粉尘，心中骇然，好个火药，当真卑鄙无耻炸完之后竟然还有毒性。 却是沈若凡将唐门霹雳弹交予朱来和周若眉双双改良之后的成果，数千人两个月来日夜不停地赶工，才有今天这么多的炸弹。 宋江不敢再停留，连忙带兵朝城门跑去，一心只想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