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榜单
虽说因为人数原因，冰凰不敢飞得多快，但依旧不慢，很快就飞到了落日峰。 但飞到了落日峰，并不意味着就能进入天机阁。 甚至根本无法在落日峰降落，一靠近落日峰，就感觉如云里雾里一般，根本看不真切，像是飞进了一个异次元空间一样。 “阵法结界，天机阁果然名不虚传。”沈若凡看着冰凰怎么飞都飞不出去，不由感叹道。 “你还有心思感叹，不怕就一直被困在这里？”墨如雪道，看着四面八方的情景，这里的情况太复杂，他如今很确定自己之前的判断，天机阁的确不是他能来的。 这阵法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而是恐怖，玄天机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还真不怕，因为天机阁一般不杀人，而且我们急也没用，能布置这种阵法的多半是阵道大宗师，除非天级高手强闯，否则力肯定是破不了这会的，而用智，我们显然都没有这么精深的阵法学问。所以那么麻烦干嘛？” 沈若凡气沉丹田，猛地一吼：“笑貔貅沈若凡、温润如玉周怀钰、盗王萧如风、盗圣墨如雪、盗仙白如砚前来天机阁问事，还请前辈现身。” “天机阁问事自有程序，自往山下去，若天机阁觉得可以完成，便会予以回复，若不行，则退回。” 一个威严古朴的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 “此事事关重大，当今世上唯有天机阁可以解决，故而想问一下天机阁是否可以破例？”沈若凡道。 “天下难题无数，唯有天机阁可以解决之难题同样无数，若人人都要破例，天机阁还有开的必要吗？”声音再度响起，冷漠不改。 “但此人真的例外？乃是藏剑山庄唯一传人，又是为匡扶大明社稷，为救天下人，故而生死不明，当真不能破例？”萧如风道。 “天下兴亡，不过应有之数。如生老病死，四季更替，皆是常有之事，与我天机阁何干？” “天机阁如此冷漠吗？”白如砚皱眉道。 “天下苍生如棋盘之子，天机阁虽非执棋之人，却淡看天下风云，天地本就是冷漠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过是大仁之爱，因无善才无恶，为的是至公之爱。何来冷漠，天机阁看穿世事，难道非要把天地的冷漠来降吗？”白如砚道。 “世人愚昧，尔等岂知？” “世人愚昧，天机聪慧？”沈若凡忽地一挑眉，“天机阁号称超然物外，原也不过如此。” “若凡。”几人脸色变化，这时候得罪干嘛？ “愚昧，想要用此方法来激怒我，表现特殊吗？上一个如此的，已经死了。” “还说天道冷漠，怎么这么快就有喜怒？”沈若凡笑道，“不久前我见过一人，他说天下为盘，苍生为子，这样的事情太无聊太无趣。” “有一种行为叫装逼，故意卖弄出风头，甚至抛弃许多来表现一下。而有一种境界叫作你这一辈子所幻想的所有装逼都只不过是人家的日常甚至是低调，天机阁似乎也只处于这一重境界。而在这之上，还有一重叫作你一辈子所企及的梦只不过是别人玩腻的。我们没面子，能不能看在这颗珠子的主人的面子上呢？” 沈若凡取出隋侯珠，淡淡光芒闪烁，这颗隋侯珠是鬼谷子交给他的，说有伟大的神秘力量，具体是什么，沈若凡不知道，而鬼谷子估计也没有想过沈若凡有朝一日会拿这个来狐假虎威。 “隋侯珠。” 墨如雪四个人都非同一般，一眼便认出了隋侯珠，除了周怀钰之外，另外三个人都本能的双眼发光，隋侯珠，与和氏璧相提并论的旷世奇珍呀！ “隋侯珠。” 天机阁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不过和之前比多了分惊讶，少了分冷漠，随即沈若凡感觉到身体微冷，像是被人看光了一样。 “原来如此，江南之王吗？天下第一人，罢了，这个例破了。” 声音落下，所有情境消失，天机阁古典风格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沈若凡嘴角露出淡淡微笑，赌对了。 “五位，家师有请。”一个白衣青年一脸气地朝五人道。 “有劳。”沈若凡五人齐声道，虽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机阁弟子，但天机阁无常人，五人均不敢怠慢。 说来，五人如今都已算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但天机阁素来神秘，除却上次天机阁举办的拍卖会之外，他们都还是第一次进来，而上一次也并非是见天机阁阁主百晓生。 怀着分激动和忐忑，几人在天机阁弟子带领下见到了传说之中的百晓生，这个历代相传的名号，如皇帝一般。 一个老人，看着七八十岁，满头银发，但深邃的眼睛却透露出一股睿智的光芒，既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却又有一股旺盛的生命力。 老者正在书写东西，沈若凡五人不敢打扰，反而颇有兴致地看着老人所书写的东西。 剑榜、刀榜、拳榜、掌榜、腿榜、暗器榜、轻功榜、暗器榜。 刀榜第一：断焚阳 刀榜第二：任东流 刀榜第三：沈若凡 …… 沈若凡饶有兴趣地看着刀榜，这是天机阁新出的榜单吗？天机阁有黑榜、白榜、猎榜、盗榜，但从未有过这些剑榜一类。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是刀榜第三，算是天下第三会用刀的吗？ 沈若凡露出不可置否的笑容，江湖中用刀的人虽多，可用刀用得好的实在不多，算得上是刀的人更少，真正的刀可能都只有现在刀榜上的这十个人了。 至于刀榜第一的断焚阳则是黑榜鼎鼎有名的人物，杀榜第一，这一届的杀魔，绰号刀魔。 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手了，因为他要价太高，而且性格怪癖，有些时候给了钱也不一定会接，不过他凡是接的任务就一定会完成，无论是黑榜前十还是白榜前十的都一样。 据说是在培养接班人，不过到底是据说，实际情况如何，就没人知道了。 周怀钰好奇地看着拳榜，赫然也有他的名字，也正好第三，不过得到这个排名，却皱了皱眉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之中练拳之人无数，这排名公布出去，恐怕他安心喝茶的时间要很多很多了。 他真的不想要这些排名，随意就好，不把他排进黑白榜，他觉得最好。 “这榜单不公平吧。”墨如雪忽然质疑道。 沈若凡几个人惊讶地看着墨如雪，眼神之中都透露着一股好汉的敬意，竟然敢否认天机阁公布榜单的合理性，天机阁虽说是根据高手目前已展露出来的实力进行评断，并且不包括隐世的和退出江湖的，但天机阁的榜单，每一份都是权威的。 沈若凡好奇地看着墨如雪正在看的名单。 轻功榜第一：逍遥侯 轻功榜第二：白如砚 轻功榜第三：墨如雪 …… 沈若凡顿时秒懂，脸上憋笑，真的有趣了。 “没有不公平，天机阁根据武林高手表现出来的实力才评定，而你太久没有出手了，所以评价还是之前的。”老人抬头解释了句。 墨如雪一脸尴尬，他竟无言以对，天机阁的评定都是根据武林人表现出来的水平，但是墨如雪最近几年都在海外飘，而白如砚虽然也很少出手，但是还是多少玩了下，所以有数据更新，这亏他只能吃。 当然墨如雪可以自己跟白如砚比一场然后用事实数据打脸，可是事实上是他和白如砚两个人的轻功半斤八两，谁都赢不了谁，就像盗圣盗仙其实只差一点点，真的只是运气的胜负，没法比。 “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你们帮我把这些榜单发出去吧，算是报酬吧。说来也是你们几个搅乱了我的榜单，否则剑惊风那个名额就不会抹去了。”老人道。 沈若凡几人瞳孔一缩，眼前的到底是人还是神呀，剑惊风死的事情在千里之外，只有他们一群人知道，就算天机阁手眼通天知道的也未免太快了吧。 “等一下，剑榜上的都是活着的？”沈若凡忽然眼睛发光。 “没错。”老人点了点头。 周怀钰几人都笑了，因为他们看到了剑榜上的第三排名秋寒枫。 真的没死。 “他在何方？”沈若凡问道。 “明月谷。” “明月谷？传说中明月宫在的地方？”沈若凡惊讶道，他貌似猜到了情况，如果他猜测是对的话，那某人现在恐怕生活的很愉快呀。 “没错，他无事。”老人道。 “多谢前辈了。”沈若凡道。 “公平交易罢了。”老人不以为意道。 “不知晚辈可否问一下，前辈为何一定要公布这些名单？武林人争名夺利，为名利必然不择手段，这些榜单一出，江湖从此不静。”周怀钰皱眉道。 “你倒真是悲天悯人，只不过你方才还没有听清楚吗？天机阁不是善堂，江湖迟早不静，乱些便乱些。”老人道。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告辞了。”沈若凡道，既然消息问出来了，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 “请便。”老人头也不抬道，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又抬起了头，拿出一张白纸，只见上面写着江湖潜龙榜，又写着秋寒枫、萧如风、周怀钰、无花、沈若凡、慕容明成等一干人的名字。 “真是麻烦，这些人的天赋，许多都难以评定，根本不能分出优劣如何，还是选出最强十人吧。”老人自语，随即挥笔一划。 秋寒枫、萧如风、无花、沈若凡、慕容明成、周怀钰、无果、燕扬、玄二、岳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