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二章 暗潮涌动
“在座列位英雄作证，老夫秦允益，武功见识不过中人之资，忝为秦家庄庄主，承蒙各位江湖同道抬爱，也有些名号。老夫爱女婉容，才貌出众，武功不俗，自幼与藏剑山庄秋寒枫公子定下一生之许，如今到了婚嫁之龄，定好三日后为小女出嫁的大喜日子，然有人却想要在这等大日子上破坏，竟然明目张胆地送来通知函，说要偷取小女的陪嫁之物——沧海月明珠。” “若单单是老夫一人，倒也不敢劳驾各位英雄，但小女还是藏剑山庄的未过门的儿媳，这边并不是在挑衅老夫一人一庄，而是在挑衅我整个江南武林，在此，老夫广邀江湖同道，就是为了共诛墨如雪等人。” 会场之上，秦家庄庄主秦允益雄姿英发，一身黑色绸缎，透露着一股霸道之气。 沈若凡坐在下面，静静听着，他跟在周若眉后面，位置坐的异常靠前，可是他这时候如果有选择的话，还真像到后面去，这种开会式的领导发言，听着最没劲。 不过沈若凡看着四周人，发现大部分人面上都露出一脸的愤慨，竟然被秦允益这么一番枯燥的场面话说动，沈若凡心道古代人也太淳朴了吧。 沈若凡又再看了看，发觉大部分人是年轻人或是中年人，少有老人，才恍然几分，老人大多老谋深算，而年轻人和中年人，一个年轻冲动，一个胸膛血尚温热。 古代以忠义为先，藏剑山庄几乎算得上救国，虽然近年不曾主导何等大事，但年轻一辈无不向往尊崇，秋家老庄主更是武林之中唯一一位国公，不入朝，但就算是当今皇上在他面前也得自称晚辈。 江湖众人更讲面子，而江南武林的脸面就是藏剑山庄，墨如雪等人要动藏剑山庄，的确是在挑衅整个江南武林。 只不过想到墨如雪这帮人无法无天的性子，沈若凡感觉这情况恐怕就是他们所有人特意营造的，否则不如此，又怎么够资格让他墨如雪出手？ 上面秦允益发言，陈辞慷慨，之后又由秋寒枫上前，代表秋秦两家发言，树立威严。 沈若凡默默地应和大众，附和几声没影响的话，然后心下盘算自己的事情。 通知函发出，但每个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按照盗榜排名顺序，金燕子和萧如风倒好，可墨如雪却直接给自己限定了时间，说明第三日子时时候，前来取珠。 两天时间，墨如雪送给金燕子和萧如风一帮人，他不取走。 一来是真的自信，二来估计也有想要让金燕子和萧如风试试水的想法，毕竟秦家庄非同一般，当然这是沈若凡的想法，事实到底如何，便不得而知。 沈若凡现在更想知道的是沧海月明珠到底在哪儿。 理论上的说法是秦家禁地寒月楼，九层寒月九重天。 秦家寒月楼，是由秦家上代家主请了天竺的能工巧匠建造而成，这一代的家主秦允益虽然相对碌碌无为了些，可守成有余，当一个快乐的守财奴，所以对防御更重视，又请了诸多巧匠修建，现在的寒月楼不比一般的堡垒差到哪里去，而里面的机关更是密布。 金燕子曾经去过一次，结果只闯到了第六层，就被迫退了出来。 金燕子的说法是当年技艺不娴熟，可金燕子本人的说法，沈若凡保持意见。 而更麻烦的是，未必就在寒月楼里面，如果秦允益虚晃一枪呢？ 沈若凡心下暗暗盘算，如果是在寒月楼里面，他得手的机会实在太小，能让当年的金燕子都铩羽而归，他现在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想要浑水摸鱼，可寒月楼一旦出事，这里的人怕都会涌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浑水摸鱼太困难了。 而如果秦允益虚晃一枪，沈若凡的机会倒是大了不少。 毕竟这种聪明过头的人，选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基本上的防备力量都会在寒月楼上，而真正藏宝的地方，人不会多，否则便失去了隐秘的意义。 而且秘密，少数人知道才是秘密，如果知道的人多了，便不是秘密，所以沈若凡有些把握。 可问题便在于，沈若凡难以确定出来，沧海月明珠到底放哪儿了。 秦允益虽然说是继承家业的守成之人，可如果真的把他那“武功见识不过中人之资”的场面话当真，便是傻了。 秦允益的武功绝对不同，而他夫人也是江南出名的女诸葛，一刚一柔，这才是秦家庄立足江南的根基所在。 想到此处，沈若凡目光不禁落在忙里忙外，一副忠仆形象的秦安身上。 秦安，秦家的老人，在秦家整整呆了二十年，时间都不比秦允益短多少，甚至比秦夫人还要多，深得秦允益的信任。 如果要虚晃一枪，那这事绝不会让秦安连半点风声都不晓得。 不过秦安也不是个软柿子，想捏就捏，他的武功同样不弱。 说来，沈若凡还和他有过一段渊源，当初他初入武尊世界，廉价的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以区区五两银子的价格到徐家庄护卫，却没想到，那是由秦安之子秦泰主导，徐家庄和沈家庄联手给金燕子设套。 在那里沈若凡遇到了金燕子，从而走上了飞盗之路，让他的游戏生涯走上了个不同的道路，但在那之前，他被秦安的儿子秦泰当成了人肉盾牌，差点被秦泰杀了，这笔账，他还没有和秦泰怎么算算。 现在从他老子这里讨回来倒也不是可以，子不教，父之过嘛！ 大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摩擦，沈若凡思索着方法的可行性，不二庄的身份，让他少了许多阻碍，但同样也有许多顾忌，不能让不二庄沾上麻烦。 周若眉注意到沈若凡的小动作，眼神微微一动，心道若凡不会也想动手吧？ 越想却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心中不由多了分急切，如今的秦家庄说是龙潭虎穴也不好为过，若凡若是动手，恐怕十之八九是要先死在此处吧。 对面，慕容明成细微地察觉到周若眉的情感变化，眉头不禁一皱，眼中暗含一丝阴霾。 管家秦安低头整理物品，什么都未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