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狠辣，杀无赦！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苏楚在屋内隐约听到秦百户……冲突……什么的…… 下一刻，大门便被人推开，老三周英皱着眉头来到苏楚身边一脸焦急道“大哥，二哥，小五在莱阳楼与人起了冲突，被人围住了，对方是北镇抚司的人。” 小五原名秦虎，在离开秘营后自然恢复本名。 苏楚闻言也不由眉头皱起，心中一突，北镇府司，专理诏狱，其‘诏狱’在大明中恶名远扬，无人不知，只要是大明之人心中对‘锦衣卫诏狱’就没有不怕的。并且北镇府司拥有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之权利，可以说是进入诏狱中，在其酷刑之下，根本没有人可以完好的出来。 可以说，只要被带入诏狱之人，即便侥幸不死也是半残，人也肯定是废了。 绝对不能让他们将人带走，这是底线。 想到这里，苏楚当机立断道“先带路，具体路上再说。” 回来报信之人乃是原千户所一名总旗，并没有什么后台，在苏楚接掌这个千户所后没有调走，归于秦虎麾下。 从他口中得知，小五也就是秦虎，按照苏楚的命令熟悉京城，带着四名秘营手下闲逛，他因为对京城熟悉无比才被带上。 他们几人在京城最豪华的酒楼莱阳楼外，因为一句口角与一名纨绔起了冲突，就在秦虎刚要教训对方之际，忽然出来数十名锦衣卫将秦虎等人围住了…… “大人，对方领头之人我见过，是北镇抚使司的凌千户，是掌管北镇府司锦衣卫同知杨文锦的心腹，据说这位杨同知是东厂的人。” 说到这里，这个总旗看着苏楚一眼，便闭口不言。显然在锦衣卫这个大染缸中混了一辈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今他在苏楚手下办事，能说这么多已经算不错了，尽了本分。 苏楚一边快速向莱阳楼敢去，一边听着那名总旗汇报，听到东厂之后，心中不由一动…… 朱雀和老三周英紧随其后，各自带着麾下精锐，老四杨轩被他留守坐镇千户所。 “大哥，我们刚入京城，一切还不熟悉，小心背后有诈。”朱雀听完总旗的叙述过后，不禁皱起眉头轻声道。 苏楚听了，却是冷冷一笑“不管是否有诈，都不能让他们将小五带走。于公，我们锦衣卫秘营颜面不可丢，于私，小五是我的兄弟，别说区区一个杨文锦，便是贾精忠来了，也不可能。” 随着苏楚话音落下，身后秘营之人脸上浮现冷厉之色，刚刚离开秘营的他们身上自然有一种傲意，对于看不起这些普通锦衣卫的他们来说，竟然被人欺负到头顶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尤其是听到苏楚的决定后，一个一个顿时都没有了顾忌。 对于他们来说，服从命令，早已深入骨髓之中。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肃杀之气，如寒芒出鞘的宝刀，锋芒与杀机四射。 看的那些刚刚接收的锦衣卫，心神则是猛然一颤。 说实话，这些年锦衣卫虽然在其他人面前杀威赫赫，但是在东厂面前却难以抬起头来，京城中每当锦衣卫与东厂之人遭遇，退避的往往都是锦衣卫之人…… 锦衣卫就像狼群，领头的却是混进来的哈士奇，长久以往，他们都忘记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而现在，听到这位新上任大佬的话。 这些今天才归于苏楚麾下的锦衣卫发现，这位镇抚使大人，无论是心态还是做事方法都与他们所认知的锦衣卫大人大相庭径…… 看这样子，似乎并不畏惧权倾大明的东厂啊？ 这该不是疯了吧？ 虽然心中不太相信苏楚真的能做到他刚刚所说，也不认为他真能挡得住东厂，但是心中听到那些话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异样与热血，锦衣卫中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的上官了…… 对于底下人的想法，苏楚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他自然不会自恋的认为这些刚刚归于他麾下的人会多么的衷心，他还没那么傻。 不过，官场自有官场的规矩，尤其是上下尊卑规矩森严的锦衣卫中，只要他没有真正的被剥夺官职或者一败涂地，这些人也不敢违逆他的命令。 他可没有精力将心思花费在这些人身上，在他心中真正的班底乃是秘营出来的人，这些人在他麾下最低都会是总旗和小旗之位，只要掌握着这些人，那么麾下的普通锦衣卫便不会有任何问题。 京城第一酒楼莱阳楼外。 一场大战正惨烈的焦灼着…… 秦虎和四名手下背靠着墙壁，绣春刀不断的斩出，艰难的抵挡面前数十人的围攻，要不是他们五人都是秘营中的精锐，精通搏杀，配合默契，出手狠辣，并且秦虎有着内息后期的修为，再加上对方似乎想要生擒他们，并没有击杀他们的意思，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然而此刻，五人亦都是浑身带伤，其中一人看着眼前不断逼上来锦衣卫，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悲哀和狠辣之色，对他们来说，可以败，可以死，但绝不能丢人的成为俘虏，成为累赘…… 立即对着身旁的秦虎道“大人，我们为你开路，不用管我们，突围吧！” 另外三人闻言，眼中亦是闪过一丝狠色，没有人反对，秘营中人从没有怕死之人，并不是他们能够真正的逆转人性，蝼蚁尚且偷生，而是因为他们早已在杀戮中将对死亡的恐惧压制到最低点，因为怕死的人不可能活到现在。 只不过心中难免有一丝悲凉与不舍，刚从秘营中出来，在苏楚的带领下，一个个都心中充满了向往，还没有享受过权势的快感便要死了吗？ 但是他们知道，秦虎之所以落入包围之中，最大原因便是照顾他们四人，要不然以秦虎的实力，在刚开始的时候，见势不妙，想走并不难，根本不可能落到现在的地步。 “住嘴，别t说傻话，要走老子早走了，给我坚持住，大哥马上就会过来接应我们。”秦虎大吼道，将对方领头之人逼退后，借机猛的喘息起来。 秦虎借助着喘息的功夫，打量着对方的头领，虽然对方也是内息高手，单对单搏杀的话，秦虎根本无惧对方，甚至有把握付出些代价击杀对方。 但是对方人实在是太多了，并且相互配合默契，而他为了照顾手下，内力消耗的太快，并且胸口和小腹的刀口血流不止，他已经感觉到气力在渐渐的流失…… 对于秦虎的情况，凌千户全部都看在眼里，可以说秦虎之所以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他一手策划的，先是以话语逼迫，暗中包围，对其手下伤而不杀，使其成为秦虎的拖累，又不使对方狗急跳墙，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一步步耗尽秦虎的内力，最终被他毫无反抗的拿下，剩下的四个不过牵制老虎的棋子而已，在老虎没有倒下之前，他们还有些许用处，待老虎倒下后，他们不过是没用的棋子而已。 看着秦虎似乎到了强弩之末，他也没有莽撞的上前硬碰硬的搏杀，而是在周围不断的游走偷袭，每次出手都给秦虎身上添加新的伤口，不多时秦虎已经成为一个血人，可谓是阴险到极点…… 在包围中心的秦虎，心中却是憋屈到了极点，内力一点点的即将耗尽，随着血液的流失，手中的绣春刀越来越重，甚至眼中的敌人渐渐开始出现幻影，要不是意志力极为强大，早就昏迷过去了。 时间就在双方不停的消耗下流逝，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似乎一切都入凌千户预料般，看到这里，凌千户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扩大。 见此，秦虎自然愤怒之极，对方所想他早已猜到，不过，事已至此在被人家包围之后，他即便想离开都不行了，就在他到达极限之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住手！” 一声怒喝从远处传来。 人未至，声先到。 只见街头，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快速飞奔而来，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浑身杀气四射，刹那间，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整个街道的温度都降低许多。 苏楚一马当先，看到秦虎的惨状后，心里不由一颤…… 时隔数年心中再一次被浓郁的杀机注满，不容细想，轻身快速突入包围中，双手虚抓化成爪，伴随着虎啸之音，出手毫不留情，狠辣异常，挡在他面前之人，无不是惨叫着到飞出去，大口喷着鲜血慢慢的不动了，若是有人解剖就会发现，这些被苏楚震飞出去的人，内脏都已经破裂，生机瞬间全无…… 原本在来之前，苏楚心中还在思考着这件事是否有着阴谋，事态是否会闹大，不利于他今后的计划。 但是，当他看到秦虎身上密密麻麻都是伤口，几乎成了一个血人之后，心中的顾忌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一想到在他突破通脉境时，七兄弟为他争取时间死战不屈的画面，苏楚给予众兄弟的保证…… 而如今刚离开秘营，即将开始美好生活的之时，小五竟然差点死在他面前，几乎成了一个血葫芦，连站都站不稳…… 苏楚此时心中的怒火不断的喷涌，脸上更是冰冷的吓人，眼中杀意几乎好溢出来一般，指着那个被他突然出现吓住的凌千户，对赶来众人命令道“将他四肢打断，其余之人杀无赦！”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北镇府司千户，你没有权利……啊……啊……” 不等他说完，看到秦虎的样子后，眼中满是杀气的朱雀亲手招待他，要知道兄弟八人在秘营中抱团取暖，苏楚的眼光，挑选的之人人品绝对是有保障的，十年下来，小五在他心中和亲弟弟没什么区别。 看到亲弟弟被人欺凌成这样，朱雀心中早已暴怒，只不过面上没有显露而已，如今听到苏楚的命令，自然没有了顾虑，将这位凌千户的四肢一节一节的捏碎，纵是华佗复生，也无能为力，就算侥幸不死也要一辈子做一个爬虫…… 丝毫不理会周围的惨叫声，秦虎在强撑着几句话后便昏迷过去，苏楚第一时间检查完秦虎的伤势之后，轻舒了一口气，身上伤口不少，但都不致命，气血流失眼中和内力耗尽导致昏迷，苏楚交代几句连忙命人将其送回千户所救治，再拖一会流血也流死了。 对于苏楚的命令，秘营中出来的锦衣卫执行的毫不迟疑，杀起来丝毫不手软，几十个人而已，对他们来说，小意思而已。 一时间，莱阳楼前堪称血流成河（小溪），数十具死尸堆在一切的震撼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尤其是这些死尸还穿着锦衣卫服饰…… 跟随苏楚身后的嫡系不将眼前的情景放在眼里，但是，对于刚刚归于苏楚麾下的锦衣卫来说，眼前这一切t太刺激了，脸色不禁惨白起来，当街击杀数十名北镇府司锦衣卫，将千户四肢打断，这是捅破天的节奏啊，就算不是他们出手，只要站在这里也是难辞其咎，事后处罚根本跑不了…… 此刻，他们在看苏楚的目光就像看一个疯子似的，在没有之前的漫不经心，恐惧之余，不禁隐含一丝敬畏，并且对于他之前不惧东厂的话，也有些相信了，能够做出这样事情之人，确实可能不将东厂放在眼里。 不但如此，众人对他的护短，也有一丝认同，目光满是复杂，但更多是还是对未来的担忧。 “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