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黄啸的态度
孟妮雅化作皮衣后，黄啸微张着嘴巴，眼神黯淡无光。 “她变成皮衣了。” 夜风斩钉截铁地说道，似乎是摸清了黄啸的反应，他继续道：“如果你不乐意的话，我能让她复活。” “不，不用了。”黄啸急忙摆了摆手，脸色有些苍白和失落，“她，她变成这样后，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穿上呗。”夜风一脸正经地说道。 “可是……”黄啸的气息紊乱，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可她是个人，你穿上她，你成了她，可你在哪里？我怎么找到你，她可是……” “穿上皮衣后，我暂时无法得知她的记忆。”夜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可如果我们想知道她口中‘组织’的秘密，避免今天这种惨状再度发生，只有穿上她一种办法。因为她的轮回技，校内有多少同学变成干尸。你曾和我清理过，应该很清楚。” “唉，但你也……”黄啸回想起夜风重伤孟妮雅时，不知死去多少同学，心中苦涩不已。 他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心情不是说不好，而是非常复杂，同时还有点好奇。 “你真的要穿上她吗？变成女的，你不会……” “放心吧，我有过不少经验。”夜风见黄啸踌躇不定，也不好进行解释。 他虽然也明白，之前对付孟妮雅的时候，间接害死了很多人。可他认为，将孟妮雅化作皮衣后，以后会避免更多的人死去，于他而言是个更好的选择。 夜风目前最担心的，是之前喜欢过孟妮雅的黄啸，可能会做出某些难以预料的事情。 “成为她有什么好的。”黄啸叹息一声，“你变成她，岂不是把我给绿了。” “……”夜风还以为黄啸会劝说，没想到竟是如此让他无语，差点惊掉下巴。 夜风摇了摇头，试探地说道： “你又没和她发生过关系，何必如此担忧？更不用说你之前还对她抱有敌意，早就没有那层想法了吧？还是说，你依然没从感情里走出来。” “我不知道。”黄啸回答显得模棱两可，心中不知考虑何事，望了眼孟妮雅的方向。 “她……我不知道对她还有没有感觉，可我不忍心亲眼见你穿上她。” 黄啸倏忽间抬头挺胸，底气十足地说道： “不如让我穿……” “你想多了。”夜风怎么不知道黄啸的心思，“目前的她不够是一张没有效果的皮衣而已，和你说起来有些复杂。只有我穿上她，才能用某种方式逐渐得到她的记忆，借机阻止她。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获得“蚕食”新效果的时候，说明里确实提到，只有恶龙之力使用者才能生效。 “好吧。”黄啸相信夜风的话，上半身软绵绵的，突然灵光一闪，略带兴奋地说道：“你记不记得网上有个说法。如果死党变成了妹子，就先让兄弟爽爽？” “滚。” …… 两人沉默良久后，黄啸突然打破了寂静： “我刚才听你说，可以复活孟妮雅。那你能复活其他同学吗？” 夜风之前并不是没想过黄啸的问题，他摇头说道：“我的轮回技的确有这层效果。但先不说生效后，冷却时间足有十二小时，而且那些已经化作干尸的羁绊者，应该也是无法复活的。” 与孟妮雅对战时，夜风曾经想使用干尸皮衣让她暂时昏迷，但却失败了。 孟妮雅也说过，皮衣原主身体机能被摧毁，皮衣会无效。不难明白，干尸皮衣也许仅仅徒有其表罢，复活顶多痴人说梦。 黄啸垂头丧气，最后的希望也已经泯灭。 …… 黄啸最终还是让夜风独自处理孟妮雅皮衣。 此前，对黄啸做了番思想工作后，黄啸还是不肯放弃其他不三不四的想法。 夜风便让他尝试穿上另一张流浪汉的皮衣。 废弃工地时，他将三名流浪汉尸体化作皮衣。除了与柯西交易的，以及孟妮雅之前穿着的，还剩一张。 黄啸试穿皮衣后，体验人格被封印，醒来后思想一片错乱后，他才决定不再去影响夜风。 不过得到了流浪汉的记忆，也让他面对夜风的时候，眼神流露出某种变态的目光。 夜风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觉得有些恶心，急忙把他赶到一侧，眼不见为净。 “我忘了，这些流浪汉，可是曾经对方芷洛差点动过手脚。这厮得到了这些肮脏的记忆，非但不以为耻，还想染指些什么呢。” 来到安静阴暗的一侧后，梏生结界依然还存在着，让夜风对孟妮雅的身份更是好奇。 “结界还未消息。那时候她那么说，也许是想让我放松警惕，只可惜事与愿违。” 想到孟妮雅曾说过，结界快要消失，那时候的他还有些后怕。可如今依旧存在，却是让夜风放心许多。 夜风抬起了手。 他除了有孟妮雅的皮衣外，还有一张流浪汉皮衣。 不过，与另一张皮衣相比，流浪汉皮衣的腹部有着一道肉眼可见的裂口。 “刚才我对它用了死而复生，虽然失败了，但我却看到了流浪汉的灵魂从皮衣的头顶出现，不知有什么含义。” 夜风观察着流浪汉皮衣，他想了想，决定穿上皮衣的两只手臂。 但当他伸进去的时候，皮衣并未如以前那般变化。 “失效了。” 夜风皱着眉头，他试着将皮衣的裂口用拉扯大点。可在他如此做时，整张皮衣竟然脆弱不堪，撕扯的力道让裂口变成十字形状，差点蔓延到皮衣背后。 “缺少灵魂的皮衣，就如同干尸皮衣，完全就是件普通的衣物。” 夜风想复活流浪汉，但心声却是告诉他，流浪汉的灵魂“已堕轮回”。 “虽然死而复生能让穿衣者从皮衣内出来，但却会导致那张被穿着的皮衣失效。不仅如此，也无法复活皮衣。脱下的皮衣，真的单纯只是张皮衣而已。” 分析完后，夜风两手抓住了另一张皮衣——孟妮雅皮衣。 夜风非常熟练地找到了背后的缝隙，将其张开足够大的空间后，才把两只手臂都伸了进去。 就像以往那样，夜风的双手很快就变成孟妮雅那般娇小的样子。随着半个身体都伸了进去，除了脑袋部分，夜风的外在已经和孟妮雅没有区别。 孟妮雅身上的校服也恢复完好，肌肤洁白胜雪，吹弹可破，根本没有半点血渍残留。 将孟妮雅皮衣穿得差不多时，夜风能感受到脑袋与身躯不匹配而产生的不协调感。他试着走了几步，才慢慢拿捏得当。 “最后一步。” 夜风望着耷拉于身前的“头套”，半秒后不假思索地将孟妮雅的脑袋稳稳当当地套在头上。 经过“蚕食”效果提示，他不用像轮回世界那样，担心穿上了皮衣后人格被封印的问题。 实际上，他也跟黄啸对了暗号。即使人格沉睡，也能很快苏醒过来。 如同他的推测那般，当全部都进入到孟妮雅皮衣内，夜风的脑袋受到挤压，很快就变成孟妮雅的样子。 他尝试说了一两句话，声线也和孟妮雅一模一样。 “升级的提示是真的，我的确无法拥有孟妮雅的记忆。”孟妮雅（夜风）说道。 虽然甜美的嗓音和他之前有些正气的声音不同，但她也已经习惯。 并不像轮回世界中穿上他人皮衣，或者像现实世界穿上普通人皮衣那样，能获得对方记忆，此时夜风的脑海空空如也。 无法获得记忆，也自然无法得知孟妮雅的轮回技。 恶龙之力效果蚕食还未开始，夜风不想再等待下去，便想试试看新效果反转的限制。 “恶龙之力——衣，反转，条件不足，无法作用。” “获得孟妮雅大部分记忆的时候，反转才能生效了吧。”夜风叹息一声。 “如果不使用反转的话，就无法获得孟妮雅的轮回技。这么来说，她的羁绊者该如何处理呢？” 夜风望向了柳紫涵的方向，她仍旧处于昏迷，不知是否还是羁绊者状态。 “若还是羁绊者，我又没有孟妮雅相关的轮回技记忆，那就麻烦了。” 夜风无可奈何摊了摊手，随即静悄悄地走向了黄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