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磐蛇【01】這恥度已經超標
早上醒来的时候，殷璃被房里的大活人给吓了一跳。 这些日子以来习惯了自己一人住在别院里，根本没预期一大早会在房间里看到别人，还那么大一尊杵在旁边，昏暗室内一个背光的人影，活像什么鬼片场景。 殷璃吓得丢下被子就要跑，结果才翻身便差点闪到腰，整个人软倒在被铺上，只觉得身体和四肢都痠痛不已。 房里的人影被惊动，马上靠了过来，殷璃也是在这时听到卡姆的声音。 「您没事吗？有没有受伤？」 「…………」 我没伤都被你吓到出事了！！！ 大早上的，闷不吭声杵在这做什么啊！？ 卡姆说，他只是想随侍在侧，以免殷璃有任何需要。 结果还真被他料到……殷璃发现自己肌肉痠软得起不来床。 这种运动过度的状况，她之前也算有经验了。而更让殷璃在意的点，是她全身上下清清爽爽，连腿间那地方都有种凉凉的感觉。 卡姆的态度十分恭敬。 「我昨晚帮您清理过身体了。私处部分看上去有些红肿，已经擦了些药膏，这样您应该会舒服一点。」 ……我谢谢你的贴心喔！！！ 殷璃觉得这耻度实在已经超过她的底线，连求带请地让对方离开。 她又不是真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小姐，总不可能没人照顾就饿死在屋里。 但卡姆眼神十分不礼貌地扫了好几次她的腰，想试着说服殷璃，她可能需要些帮助。 殷璃忍着想打人的衝动，坐在床上露出最端庄的微笑，重复了一遍。 「我真的不需要人服侍，自己一个待着比较自在。」 这句是实话，而另一部分的实话是……做完这么一次就被搞到起不来床，殷璃在某种程度上对卡姆產生了敬畏之心，如果没什么必要，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与此同时，她已经慢慢回想起昨晚后半部分的疯狂和失控，这让她十分之尷尬和困窘，一时半会实在没法直视对方。 卡姆见她坚持，也只能依从主人的意愿。 「我明白了。那我把早餐从起居室端过来吧，您可以在床上多休息一下……按照您身体的状况来看，我个人的建议是至少躺上半日。」 ……你还真是礼貌啊！ 我真心谢谢你！！！ 对方从态度到语气都充满恭敬，可殷璃不知为何就读到了满满的嘲讽意味。 她身体就是不行，就是腰子虚，这样可以了吗！？ 之后卡姆替她把早餐拿到了房间，又把整个别院巡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需要提供服务的地方后，才低头向殷璃告辞。 「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召唤我。」 她对这种无微不至的照料真的不太习惯，尷尬地点点头，卡姆这才不无遗憾地离开。 殷璃真心不明白，对方为何这么想照顾她。 而且她觉得卡姆的定位有点谜……已经让人搞不太懂他到底是保鑣还是管家。 接下来的这一餐，让殷璃的心情十分微妙。因为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床上吃早餐，感觉自己活像个病人。 殷璃刚这么想，就瞄到餐盘角落那碗每餐饭后得喝的药汤。 ……好吧，是病人没错。 但她没病得那么重……纯粹就是下不了床！ 殷璃心情复杂，早餐吃得十分鬱闷。 结果她才用完饭，就收到了伊瑟的讯息，说他现在在别院门口，询问是否方便进来。 今天上午原本就安排好要学习法术没错，可向来都是她过去伊瑟那里，而不是对方跑过来。 殷璃原本才想着要请假，这会老师直接上门…… 这倒不是她想不想上课的问题，而是伊瑟对昨晚发生的事情知道多少……她简直就不敢细想。 ──你们情报到底为什么这么流通！ ──这难道不是很私密的事情吗！？ 殷璃不只头痛，连胃都开始有点痛。可人家都在门口了，难道要叫对方回去吗？ 于是一会后，伊瑟便进到了别院的起居室里，只是等了好几分鐘，连给殷璃准备的药茶都泡好了，依然不见少女的身影。 他起身打算去查看下，却没想到一出来，就在走廊跟殷璃打到照面。 少女扶着墙慢慢地挪着……前进的速度大约比乌龟快一些。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没人说话。 ……气氛尷尬到爆炸。 最后伊瑟让她躺回床上，接下来的授课也在房间里进行。 「你在养病，不要操劳。」 这简直说到殷璃的痛点上。 就是说啊，她前两天原本还滋润地在休养，可两天后为什么就打回原形，甚至比之前还要惨。 只能说艾森特和卡姆完全能并列她日常两大 BOSS，不论遇到谁，结束后都只剩下残血。 苍希大概算是随机……这人只要不做妖，殷璃大多时候还是能用走的离开他的住所。 殷璃原本以为这种事唯一的癥结点，是要克服节操问题……可没想到，体力居然才是她遇到的最大障碍！ 既然谈到了这件事，伊瑟便顺势拿出了她之前体检的完整报告。 上面巨多专有名词，殷璃是啥也没看懂，只在最后一页的各种数据中看到一大堆红字。 而搭配上伊瑟的沉默，她的体检状况，恐怕是没那么理想…… 殷璃原本还想稍微挽个尊，但回头看看还躺在床上的自己，顿时连个嗝都挤不出来。 但起码，伊瑟的视线比卡姆收敛很多，这大概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太表露情绪。 『你身体不行』这句话，对方说得十分委婉： 「总之，先试着开始锻鍊一下吧。」 伊瑟也没要她做什么激烈运动，每天绕着院子外围走一圈就好，真办不到的话，走上半圈也行。 殷璃想了想院子里几个庭园的大小，又算了下整个院子的大小，还没开始走就觉得脚痠。 可回想起自己让人悲伤的体力值，最后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讨论完她的检查报告，两人一如往常地进入了授课时间。 今天教授和复习的部分，是殷璃很喜欢，也十分得心应手的闇元素操作。 伊瑟说，这段课程其实跳级跳得有点多，但因为这是她擅长的部份，前期多用这方面建立学习自信并没有太大坏处。 殷璃简直乐得开花。 她在学习操控闇元素方面简直太有成就感了，而且这大概真的是出于天赋才能，因为面对其他元素时，哪怕是亲合度第二高的水元素，不论是感应或是操作方面，差距都不是一个等级。 对现在的殷璃来说，操纵闇元素也就是比吃饭喝水要难那么一点，只要把心神集中起来，就像是指使手脚那样顺畅自然。 而一模一样的步骤和方式，操控起水属性力量，就变成像是肢体尚未协调的孩童学用筷子，充满无数挫折和挑战。 单从这点来看，她在操控本源力量这方面，搞不好还满有天分的？ 伊瑟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你的状况真的很特殊……老实讲，可以说是完全跟其他人差一大截。」 听到对方这么说，殷璃立刻摆正自己的心态。 想想也是啊，这才刚开始学多久，怎么可以马上就飘了呢？ 伊瑟见她没听懂自己的意思，想了想后还是决定不再多说什么。 光用口头解释，殷璃大概也没法听懂，还是让她之后自己去接触外界，明白跟其他人的差距究竟在哪里。 课程结束后，伊瑟多留了一会。除了盯着她把整壶药茶喝完之外，也随口聊了些近况，甚至毫不避讳地讲起绝境之谷的最新进展，以及目前整个大陆对抗魔潮的趋势。 关于魔物和魔潮这种天灾，殷璃之前听苍希简单描述过，而现在听到伊瑟说起更多细节，才真正体会到，这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在这个变动的时代需要面对的巨大难题。 魔潮影响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从最直接的人命财產损伤，到对环境、物价、日用品原料，乃至对经济、政局等各方面的影响。 总之就是十分让人头疼，却又不得不面对。而且这件事完全属于跨种族、跨国家的问题……魔兽哪里会知道什么叫边境。 再者，就算魔潮完全发生在别人家，也不表示你能放着不管。因为魔化如果没有即时处理，导致污染和魔潮扩大，袖手旁观到最后，自己依然会倒楣。 所以哪怕是平常闹得再兇的双方，一旦遇到魔化或污染问题，也只能臭着脸握手合作。只是变成拿着地图拍桌吵架，谈判谁该出多少物资人力，这魔潮是你家领地冒出来的当然你更有责任 blablabla…… 随着伊瑟的讲述，殷璃跟着听了满耳朵八卦，而且越听越起劲。因为她从各族的扯皮和推諉责任中，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亲切。 果然哪怕跨越了世界，人性依然是不变的啊。 看殷璃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伊瑟顺势拿出她之前看过的那幅全大陆地图，搭配着实际地理位置，和她说起各族目前的概况。 大陆北边倚着层峦山脉，背靠天地峰的是风族管辖的领土。西南边与火族领地接壤，东南方则是隔着一条大河与水族领地相望。 火风两族间有着非常稳固的盟约，目前已维系了数百年之久，当前又遇上光闇轮转这样的特殊时期，估计这份盟约还能维持至少百年以上。 位于大陆东方，同样和风族相邻的水族，两边的关係就属于不好不坏了。水风两族偶有零星衝突，真有状况的话也不排斥合作，算是互相保持中立的态度。 水族领地再往南是雷族人的地盘，这两族的关係就更加微妙。 按照法理来说，水雷双方有明面上的合作盟约，但他们彼此的关係纵使不算是敌对，也绝对算不上亲近。大概可以说是一种……只要有机会就暗地里互相捅刀的关係？ 殷璃回想了一下苍希和卡姆相处的套路，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至于雷族的西边，则是默认为土族领地的范围，土族同时也在西北方和火族接壤，而他们和其他各族的关係则都非常奇妙。 对于土族人，大陆上统一的意见是──超级无敌自闭。 他们由于天生的种族弱势，一天到晚被外族人坑害，到最后只能躲去地下做窝，并从此拒绝与外界交流。 既然都不交流了，像风族和水族这两个领土完全没有接壤的，就跟土族真扯不出什么关係来。 而与之相邻的火族，则以合作和庇护名义和土族少数高层有往来，也因此对土族人有一定影响力，甚至隐隐有些宗主和附庸的关係。 不过也正是这点，让超级排斥焰帝国那种蛮横态度的雷族，因此对土族人同样没什么好脸色。 至于雷族和火族，火族和水族分别又是如何交恶的，据说缘由和过程十分复杂，殷璃如果有兴趣，之后可以再找些歷史资料慢慢了解。 关于这些事情，伊瑟在讲述时从头到尾语气平淡。可事关各族八卦，殷璃一口一个甜饼配药茶，听得那是津津有味。 而且在了解过整体局势后梳理下来，各族的友好或敌对，其实大方向还是满容易抓住的。基本上看彼此力量亲疏关係，就能够找到脉络。 比方说，火元素跟风元素亲近，于是两族关係也不错。而水跟雷则都是偏闇系的元素，可说是天生就和火族人不对盘。 虽然这种分类方式很粗糙，但落实到现实层面也真的是这种情况，就让人觉得大概不是什么巧合。 毕竟，很多最后看似复杂的结果，奇异地往往在一开始，就由非常简单的原因所确定了。 = = = = = 来～大家再跟着我看一次元素亲疏表： 光－火－风－土－水－雷－闇 1-28 那篇有出现过一次 这边直接搬过来帮大家复习下 这个设定跟整个故事剧情都挺相关的 记一下有助于阅读XD 当然如果怎么都记不住 那肯定是作者没把文给写好（自己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