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临行
塔卡部落，寨墙中间有着一棵三人抱的大树。 这树长得像榕树，被雷击断过，现在有点像盆景一样的树状，正因为它有很多须根，所以李炎就觉得它是榕树的一种。 这榕树每年都会结一种葡萄大小的粉色浆果，味道酸甜，部落人都很喜欢吃。 它像一个坚挺的护卫，守护着塔卡部落的一代代人。 同时，它还是塔卡部落的神树。 神树的树身刻着一个妘姓部族的图腾，塔卡部落是妘姓部族的一个分支，使用“妘姓图腾”。 妘姓部族崇拜云朵，这图腾就是五朵云彩，代表着五个氏族。 塔卡部落的人都很尊敬这棵神树，人们还为它“穿上”了一层草衣。 甚至每次用餐前都会在它面前摆放一陶碗丰富的食物，部落人用餐过后，这碗食物便会分给部落的孩子吃，用姆的话来说，部落孩子吃了这些食物就会健康长大。 此外，每当部落进行祭祀的时候，也要拜祭这棵神树。 姆和五个老女人在部落里负责祭祀、传授知识，她们现在就围在这神树下进行祭祀。 一碗浆果、一碗烤肉便是祭品。 姆和这些老女人已经有五六十岁了。 李炎将石斧和石镐放在地上，来到她们面前说道：“姆！” “姆！” 这个时候，塔玛也来到这里。 姆是部落里辈分最高的人，也是部落所有人的“长者”，所有人都很尊敬她。 虽然姆经常会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行为，但李炎也尊从她。 姆让李炎和塔玛跪在神树前并面向着树身的那个图腾。 两人跪着显得非常恭敬。 姆左手托着一陶碗水，右手执着一串树叶，一边向两人撒水，一边严肃说话。 “采集刺草的地方在玛瑙森林，距离部落有一日的路程，玛瑙森林有一种异兽‘洲树人’，这种异兽会装成一棵树，等有兽类活人经过，它就会捕食。” 姆收回了陶碗，旁边一个妇女递给她一个大皮囊。 “这是灰灰草泥，你们到达玛瑙森林后，就用这些灰灰草泥涂抹全身，那里的异兽就不会靠近你们。” 李炎和塔玛站起来，塔玛接过了这皮囊。 塔玛打开皮囊看看。 原来这是一种灰黑色草渣混合的泥浆，气味是普通的腐草味。 “姆，我和塔玛一定会将刺草带回部落。” 此时，那冰原狼也屁颠颠地跑到李炎脚边。 李炎蹲下来小声的对冰原狼说了几句，又站起来，对姆说道：“白将军是恐狼异种，我打算将它留在部落，这样就算乌当人来袭击部落，它也能保护部落。” 姆沉思片刻，点头道：“洲树人浑身是树木，冰原狼去到那里也帮不上忙，它留在部落也好，不过，你们得记住，只能在玛瑙森林边缘采集刺草，千万不要深入。” “嗯嗯。” 李炎和塔玛都点头。 姆又看向塔玛，说道：“玛，我知道你这么多年都在外面寻找你母，但此行你千万不要深入玛瑙森林，那是异兽出没的地方，你知道没有？” “知道了”塔玛低语说道。 这次前往玛瑙森林只有李炎和塔玛两人，塔玛野外生存经验丰富，李炎是盘古战士，姆认为派这两人去那里是最合适的。 姆将所知道的玛瑙森林的情况，都道给这两人知。 两人也努力记下，比如路怎么走，遇到什么样的植物要注意什么，等等 塔卡部落周围草木丰茂，猛兽众多，守在山谷里的塔卡人，食物并不算是个严重的问题。 塔卡人也会种植一些植物，但还停留在刀耕火种的生产方式，部落以采集经济为主，渔猎经济为辅。 采集经济并不是只采集野果草根，而是将一个范围内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收集过来，包括蜗牛、虫子、蛇蛙之类的小动物，还有就是到山脚下捕鱼。 人们很少走出山谷，但山谷里的资源始终有限，所以，每隔一段时间，狩猎队就要出谷打猎。 山谷外十分危险，那些异兽猛兽过于强大与恐怖，每一次出谷都可能有人丢掉性命。 如果有选择，部落人是绝对不愿意出山谷的。 食物，对于人们来说是十分宝贵，容不得浪费，每一个孩子从小就懂得这一点。 早饭做好了。 塔卡族人都围坐在神树下，众人看着神树前面那些食物，个个眼睛都放光，食物太宝贵了，小到虫子，大到骨头，都是来之不易的食物。 而烹调食物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烤，一种是煮。 因为肉食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做成肉汤，每人都能吃上一口，有时碰到肉食少的时候，就把一些骨头反复熬汤。 煮过的虫子、蛇蛙肉汤，鱼肉稀糜，酱果草叶根等 姆和老妇人负责分发这些食物，食物按需分配。 部落的陶器太少了，质量也不好，很多耐用的陶器都要从其它同姓部落里换取。 塔卡部落使的盛器也是各种各样，其中最多的是蚌壳，另外还有龟壳，甚至有一些动物头骨。 部落实行对偶婚，即一男一女组成配偶共同抚养后代，但婚姻关系并不稳固，但族内规定同‘氏’不得结合，这也大大杜绝了人们近亲繁殖。 很多男女领过食物后就自觉呆在一边抚育孩子。 那些半大的野孩子平时很调皮，但到了饭点，他们都很乖巧，他们并不敢在姆的面前撒野，要是姆一个不高兴，不给他们食物，可就惨了。 分发食物后，这些孩子就迫不及待地用手抓食，这可把他们烫得哇哇大叫，那些大人比较聪明，等吹凉了才抓来吃，甚至有些人还懂得用骨勺吃汤。 骨勺是他们本身就有，并不是李炎发明的。 李炎以前也教过他们不要用手吃饭，但没有效果，最后干脆放弃了。 两根笔直的树枝便是李炎的筷子，简单实用。 姆将仅有的一只烤兔碎成两半，分发给李炎和塔玛。 很多部落人都眼光光地看着那烤兔，肉食非常宝贵，只有在狩猎队捕到大猎物时，大家才有大块的肉吃。 姆拥有食物分配权，尽管孩子们非常眼馋，但都不敢造次。 李炎和塔玛接过了烤兔，很快就大吃起来，吃得理所当然。 李炎胡乱吃了几口，就说：“我饱了。” 之后就将半截烤兔递给旁边的孩子，笑道：“我吃完了，你们吃吧。” 几个孩子连谢谢都没说，就接过烤兔吃得津津有味。 李炎和塔玛吃食完，就准备出发去玛瑙森林。 黑巫为他们准备了外出的物资。 是一些动物粪便，还有兽皮，武器是数根矛枪和两个投矛器，没有弓箭，弓箭只能射杀鱼和野鸟等小动物，弓箭根本不能猎杀山羊以上的动物，长矛才是原始人猎杀野兽的杀器。 部落人知道李炎和塔玛要外出，一个个都十分担心，山谷外太危险了。 好在，姆对大家说，他们会平安回来的，众人才放下心来。 跟部落人道别后，李炎和塔玛就离开了部落，他们要去采集刺草，防止以后乌当黑巫在晚上偷溜进部落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