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
雷凰翻看了一下资料，然后看着任章查：“任秘书长和这老方有很深的交情？” 任章查笑道：“不满雷书记，这老方也算是我的老同学，当年我们一起上的大学，只是大学毕业后，我进了政府机关，而他就去了部队中，所以他遇上了这事情，现在一直被打压，在我们这里当个司机还是因为我的面子。” 雷凰看了看任章查：“有些话，你想说就说吧，过了今天，我可未必会听。” 任章查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他心中此刻有点佩服雷凰了，雷凰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很稳重，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找她必然是有事情，但是却不点破，就等自己将事情全部说出来，因此有点无奈道：“老方，当年打的是刘书记的儿子。” “刘书记的儿子？刘邱华书记？”雷凰看着任章查。 任章查点了点头：“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刘书记还不是书记，而是常务副省长，而我当年是前任省委书记的秘书，所以后来老方发生了这个事情后，我跟前书记请求来的，其实也不能怪老方，八年前，那刘书记的儿子不过是个二十岁不到的青年，却硬生生当街侮辱了一个才十三岁的女孩子，而且还是少数民族的，所以当时我知道这事情后，请当时还只是市长的梅书记帮忙，然后一起保下了老方，不过还是让老方在劳教队受了三个月的苦，也因此断送了他的前途，出来后，我就将他放在司机班中。” 雷凰看着任章查好一会：“为什么要介绍他给我，我想你是有理由的，你应该也知道我和刘书记即便在其他事情上不和，那也是指针对公事，因此一般情况系下，我不会刻意去保一个人。” “老方有两个女儿，小女儿今年十二岁，前段时间出去，被刘书记的儿子发现了，那个混蛋，知道他是老方的女儿，就说要报复老方，现在老方只能将女儿藏在我家，连上学都不敢，但是老方不过是个司机，如果没有后台，根本就没法子自救。” 雷凰微微点了下头：“公安局副局长郑斯扁据说是负责香江安慰这一块的，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都不管，看来他不适合再呆在这个位置上了。” 任章查明白雷凰的意思，要她保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支持废掉公安局副局长的决定。 公安局副局长本身是刘邱华身边的人，自然而然废掉是有一定难度，但是上了常委的话，只要常委决定了，刘邱华也不能因为一个副局长的位置而搞一票反对。 “是啊，郑斯扁的确是不适合再在那个位置上了，不知道雷书记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任章查看着雷凰。 雷凰轻笑道：“我又不管公安局，所以具体人选倒还真提不出，你去问问省长吧，虽然书记负责人的任免权，但是这公安局毕竟隶属政府机构，还是让省长费心这个人选吧。” 任章查听了哈哈笑道：“行，那我一会问问省长去。” 雷凰点了点头：“你把老方叫来，我见见。” “好，我这就去叫人。”如果没有什么意外，雷凰会任用老方，不担心老方会翻出什么风浪来，一个为了保护自己女儿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任章查走出雷凰办公室，掏出手帕微微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第一次他感觉到了雷凰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气势让他有一种自内而外的压力，明明不过是个年轻女子，威力不亚于上位数十年的老官僚。 在外面的走廊上，对着天空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然后才去找老方。 从空降省长和纪委书记后，所有司机班的人都希望能够被领导点中，省长点了一个李翠山，如今就剩下纪委书记这边了，司机班虽然隶属政府机构，但是所有司机都知道，如果没有靠山，他们也不过就是打打临时工的人，迟早都是会被辞退的，所以在知道还需要一个司机后，所有人都卯足了力气，想通过各个关系能够被纪委书记点中，一旦成了专用司机，他们的饭碗也成了铁饭碗了。 “小肖，这次你大概是有希望了。”看着一个年轻司机：“听说这纪委书记是年轻女子，应该会喜欢年轻人。” 被叫做小肖的人有点腼腆：“各位师傅别看我笑话了，我看你们才有希望呢，我不过是才毕业的。” 大家各自都捧着对方，对于角落中的方大山没人理会。 老方也不理会人，只是拿着一块抹布擦着自己的桌子，他从得知刘邱华成了省委书记以来，就知道自己没有出路，自己再有正义感如何，人家是隔壁再粗也拧不过腿粗，而他却是腿再粗也拧不过人家胳膊粗，他只能默默的过日子，如今只希望自己那躲在任章查家里的小女儿能过躲过一劫。 胡思乱想想了不少，因此连任章查进来都没发现。 “方大地，跟我来一下。”任章查对着老方喊道。 老方一愣，然后站了起来，跟了出去，走到外面，任章查才开口道：“老方，我跟雷书记推荐了你，雷书记要见见你，老方，这次收收你的犟脾气，为了小暖，你绝对要成为雷书记的司机，你明白吗。” 小暖是老方的女儿，全名方暖。 老方眼中闪过了热泪，这经历过后，已经知道了人情寒暖，若非有任章查处处打理，他知道自己早就被刘邱华害了，因此对于任章查感激道：“老任，谢谢你。” 任章查拍拍老方的肩膀：“都是老同学了，也不要这么客气，走，我带你去雷秘书。” “嗯。”老方点了点头，跟着任章查走。 来到纪委书记办公室，雷凰正在看一些资料。 “雷书记，老方来了。”任章查对雷凰道。 雷凰抬起头，看了看任章查，微微点了下头：“等我五分钟。”然后迅速的将手中的材料看完，合上文件，才再度看了看老方。 “方大地。” 老方点了点头：“是的，雷书记，你好。” 雷凰微微一笑，对任章查道：“我和方大地同志讲一会话。” 任章查忙笑道：“前几天我听说阳秘书有好茶叶，我现在就去喝一杯。” 雷凰听了笑了起来，从抽屉中抽出一包，丢给任章查：“你要我的茶叶就明说，这是木坝村的老君茶，上次我家人去木坝村的时候给我带来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任章查也听说过老君茶，如今已经全国闻名，听说已经都销往国外。 拿着茶叶，任章查就离开了。 雷凰看着方大地：“老方，我就叫你老方吧，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老方的确有点敦厚，雷凰明白任章查为何要帮助他了，这老同学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人的性格，眼前这个方大地，虽然看起来很魁梧，但是眉间有的是一股正义感，就是这种正义感会惹祸，但是一旦知道有人帮助了他，他会致死都记得。 “我需要一个司机，要熟悉这里地形的，还有是军队中退伍的，任秘书长跟我推荐了你，你的情况我也已经了解了一些，你有什么话说吗？”雷凰问老佛那个。 老方似乎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雷书记，我想我会做好这个工作的。” 雷凰点了点头：“那么我问你，司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老方道：“嘴要密。” 作为领导的司机，接触的很可能是领导的秘密，所以嘴巴一定要管好。 雷凰笑了，看来这个老方也不是无可救药的人：“我住的房间缺少一个打扫卫生的人，我听说你大女儿已经十七了，还没工作，不如暂时就来帮我打扫吧，你说好不好。” 老方有点不明白的看着雷凰：“自然好了。” 雷凰点了点头：“我平日不在家，你女儿平日就一个人，我听说她有心参加中考，将来也想高考正好可以趁机学习，你小女儿也快初中了，我看就让她也跟了你大女儿来一起住，姐妹两个一来有伴，二来，也可以一起学习。” 老方再笨此刻也明白了：“谢谢你，雷书记，我一定做好自己的工作。”{ 雷凰道：“你出去吧，让任秘书长进来一下。” 老方怀着激动的心情，走了出去，任章查忙过来：“怎么样，老方。” 老方激动道：“秘书长，雷书记让你进去一下。” 看老方这么激动，任章查还真有点好奇，不过如今言下最重要的是雷凰找自己，因此二话不说就匆匆进去。 雷凰也不拐弯抹角：“你让老方交接一下司机班的事情，明天来上班吧，另外你帮着他两个女儿收拾一下，我已经说了，我那住所少个打扫的人，正好让他大女儿帮着打扫，小女儿就当是陪她姐姐，姐妹两个平日趁我不在也可以一起学习，以便于将来参加考试，不至于耽误了学业。” 任章查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雷书记想的周到，既然如此，我这就让老方去交接去。” 雷凰答应后，任章查走了出去，招呼这老方到自己办公室：“老方，你的机会来了，让方晴方暖住进雷书记的家里，这等于是保证了他们姐妹的安全，尤其是方暖。” 老方只点头：“老任，对你，我就不说感激的话了。” 任章查笑道：“老同学了，不需要讲这些，你快回去好好收拾一下，然后晚上我送方暖，你带方晴去雷书记家里。” “好。”老方出去准备去了。 雷凰之所以会解决老方女儿的事情，原本就是为了让老方安心工作，既然选择了老方做司机，那么一些小问题就随手解决一下。 至于刘邱华的儿子呢，雷凰微微一笑，有本事让他来惹自己吧。 雷凰点了方大地做了司机，这没什么，但是有心人还是会觉得有点意外，刘邱华满脸的不悦：“雷凰，看来你是诚心要跟我作对了。” 方大地当年所做的事情让刘邱华一直记在心上，如今过去了，并不代表刘邱华心中的那根刺的感觉也过去了，方大地当年打的是他儿子，他如今还没找方大地要会来呢。 主要是任章查一直护着方大地，而且方大地劳教出来后，就一直沉默不出面，所以自己要找他麻烦，也找不到一个理由，想不到如今方大地转眼就成了雷凰的司机，这就是在打他的脸，此刻，刘邱华是真的将雷凰全部的恨上了。 当然雷凰既然敢用方大地，对于刘邱华的怒气是能够遇见的，不过雷凰有雷凰的盘算，所以即便刘邱华发怒，对于雷凰来说并没有什么。 梅歌儿得知后，叹了口气：“湘南的局面就要破了。”似乎有一丝淡淡惆怅。 “梅书记，你居然也会叹气。”一个爽朗的笑声，让梅歌儿惊喜万分：“你这个大富翁怎么就来了。” 跟梅歌儿这么熟悉的人竟然是帝皓南。 帝皓南笑道：“我是打算来湘南投资的，正好来看看你，怎么样，你这个书记最近看起来似乎有点落寞啊。” 梅歌儿有点无奈的笑了笑：“你就被寒碜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帝皓南看着梅歌儿道：“省长这个位置的确是很多人想坐的。其实按照你的履历也是可以，但是为何上面不直接调整你的位置呢，却空降一个，你想过没有。” 梅歌儿似笑非笑看着帝皓南：“你这个大富翁对于这官场的事情，怎么也有了兴趣了？” 帝皓南淡淡笑了笑道：“我不是有兴趣，我是不得不有兴趣，梅歌儿老兄啊，我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官场中的事情，官场中讲究的是一个平衡。 在湘南，少数民族和本地华族人之间的争斗一直没有停歇过，但是不管如何，你们的争斗都是在排外下进行的，你看看整个湘南，如今有几个是外来的，即便是外来的，若是不跟你们站队，就成了你们的敌人，这是你们官场最不喜欢看见的、 所以上面才空降人，别的不说吧，就是康少成，我是直接坦白跟你说，我和他也算是有交情的，所以我了解这个人，这个人是属于比较腹黑型的人，表面上似乎很温和，其实他算计什么谁都不知道，不过也可以理解，不是这样的人也做不了华国一号首长的幕僚。 而上面之所以将他放下来，就是为了打破湘南的局面，如果湘南局面一直不破，康少成被你们也赶走了，那么就真正触犯了上面的临界点，到时候整个湘南只怕都要换人，毕竟湘南不是一个国家，不过是华国的一部分，而另一方面，如果局面打开了，湘南也就不是你们能把持说话的地方了，所以这个省长是绝对不会是你的，这在你们挤走了上一任省长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梅歌儿倒也是能够听的进话的人，听帝皓南这么一说，想想的确是如此，因此看着帝皓南道：“那么你认为我目前应该如何做？” “其实我来，也是为了搭建起你和康少成之间的桥梁，只要你们合作了，刘邱华就不好光对付你，而且你和康少成合作还能博得上面的欢心，这对于你的下一步会比较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刘家，其实也不怎么样。”帝皓南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有点淡淡的样子。 梅歌儿是什么人，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上面要动刘家？” 帝皓南哈哈笑道：“我又不是官场的人，如何能够知道这事情，不过我是猜测的，这湘南被刘家这么操纵了这么些年也应该差不多了，时间长了，上面必然是不满的。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据我一个朋友告诉我，三号首长在军营的哥哥，前不久在你们香林出事受伤了，你想想，按照君家的性格他们会不动吗，这也是为何雷凰会空降的原因，不要小看雷凰，她身后可有不少人呢，雷家，君家不说，还有军方力量支持，她真要对付你，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个雷凰和刘家是生死冤家，你可以利用这个事情，或许对你有好处。” 梅歌儿则看着帝皓南：“说实话，我听说雷凰和君家的关系非常的好，比对雷家都好，这是真的吗？” 帝皓南哈哈笑了起来：“我说我的大书记啊，你竟然不知道这个，上面的人都知道，雷凰是三号首长君凛的妻子。” “什么？”梅歌儿的脸色微微一变：“雷凰是君凛的妻子，那如果没有意外，将来，她不就是……”后面的话梅歌儿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帝皓南绝对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帝皓南微微点了点头：“没错，她将来就是你们华国的第一夫人，知道君凛为何让自己的妻子来官场走一遭吗，如果我没料错，君凛是想让雷凰成为他真正的助手，所以，在湘南，要我说，你还是尽量多支持雷凰，这对于你将来也好。” 梅歌儿此刻心中却是翻着心潮，这雷凰是君凛的妻子的事情还是冲击了他，他也明白了，为何雷凰对于刘邱华的态度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为何当日来上任，雷振华会亲自送她来，光一个三号首长夫人的头衔，可不是任何人都是套的，看来自己在有些方面的想法要做调整。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把火 梅歌儿如今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为了给少数民族的百姓争取最大利益化，他其实也担心，如今这样做下去，很可能适得其反，所以需要一个转机，让他自己能够看清楚一些事情，而帝皓南送来的消息，无非让他明白了不少。 雷凰，这才是一个自己转机的关键人物啊。 少数民族人少，因此不能如华族人那么折腾，少数民资多喜欢抱团也多半是为了这个原因。 梅歌儿看了看一旁的帝皓南，然后道：“我看你今天来倒成了雷凰的说客了。” 帝皓南微微摆手：“我是对事不对人，雷凰的身份告诉你，其实是为了你，至于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官场上的那些弯弯道道我也不懂，你也知道，我喜欢的那种商场中的战争，而且我来，我原本是为了转基因农作物来的。” “转基因农作物，你说的莫非是米国针对东方人做的转基因农作物吗？”梅歌儿看着帝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