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多年之前的案件

    身后，一缕气息纠缠不放。洛白山虽然毁去灵傀，但把灵傀上的两种咒文通过灵傀的灰烬，刻在了那个阁楼的地面上。分别是视感通和听感通，可以在短时间以内，让洛白山可以观察到那个阁楼的一切。

    身后的气息，是女子随手拔下的一根青丝。在脱离女子掌心，顷刻之间，就转变为一条丈许的黑色巨蟒，朝着洛白山追了过来。

    而在阁楼里面，女子并没有刻意盯着洛白山，而是眼神一转，透过一层层地板，看着躺在床头，有些精神萎靡的苟勒安。

    身后的巨蟒，实力在大通灵师初阶，比肖弱荷还要弱一些，要是和肖弱荷对上，肖弱荷几个咒文就能解决这种货色，更不要说洛白山了。

    但现在洛白山可不能出手，因为发现女子的目光转向自己时，洛白山动用了衣服上的阵纹咒发，再加上自己的控制，将实力牢牢压制在了小通灵师巅峰的水准。

    了解到洛白山实力很弱，女子果然没有什么过激行为，简单一个灵力巨蟒就准备打发洛白山了。而洛白山，一是不想展现实力，引起她的警觉，二是在这种情况下，洛白山不敢保证自己能百分百打败那个小灵主。

    通过灵傀的近距离观察，洛白山可以确认，那个小灵主实力绝对不弱于自己。首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那个小灵主要走，洛白山目前没有任何方法留下她。所以，洛白山决定采用缓兵之计，先撤退，再做打算。

    保持着一位小通灵师的极限速度，洛白山跑出数百米，通过灰烬掩盖下的咒文，确认小灵主注意力没有在自己的方向，离开甩出一个纸人。落在地上时，已经变成和洛白山一模一样的实体。

    洛白山则迅速隐去身形，速度快到以眼前灵力巨蟒的水准，根本发现不了。洛白山甩出去的纸人也是灵傀的一种，属于替身傀。不过这个替身傀可不是大众心目中那种可以替主人死一次的强力物品，而仅仅是模仿主人模仿的活灵活现，可以骗过普通人、一些小动物，以及洛白山身后这条灵力巨蟒的障眼法。

    巨蟒发现眼前的猎物似乎是力竭了，身形一顿。巨蟒抓住机会冲了上去，然后轻而易举缠住猎物，然后撕碎，吞入腹中，周围飞溅的血液也收拾了一下。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杀死一位实力弱小的通灵师，没有引起女子任何波澜，她依然那副平静中压抑着什么的目光，盯着苟勒安。洛白山通过灵傀留在苟勒安衣服上的咒文，将苟勒安这边的情况共享给外面的洛白山。

    灵觉敏锐的苟勒安，抬起头，看向阁楼的方向。一人一灵，隔着一层以上的地板，互相对视着。灵，依靠强大的实力，透过重重壁板，看着苟勒安的实体，而苟勒安仅仅依靠灵觉，自然不可能看见灵，眼中映入的也是天花板而已。

    随后，两者目光一转，同时看着肖弱荷的方向，眼神中露出那种热切的渴求意味。洛白山现在确认，肖弱荷那边，一定有什么东西自己忽略了。

    收回目光的小灵主，随手一挥，一股庞大的力量作用在地面上的灰烬上，洛白山立刻抹除咒文，收回意识。灰烬，被抛出小窗窗口，随风而逝。洛白山对于阁楼的监视是彻底失去了。

    苟勒安的别墅中，不小心醒过来或者直接没睡着的佣人，听见了和洛白山耳中完全不同的诡异钢琴声，立刻将头缩回被子里面。

    洛白山转身，远远眺望了阁楼一眼，缓缓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回到市区，洛白山取出那种灵虫，确认了一遍那团血液里面的意识的方向，依然在城北的一片区域游荡，但似乎在慢慢朝着主体的方向前进。

    看来小灵主是失去等下去的耐心了，准备最近就收回这个分身。洛白山思索着，要不要在这个分身上加上一些其他措施。思索片刻，洛白山选择了放弃，因为见识到那个小灵主的实力，洛白山不敢确认本体与分身的联系到底多强，自己对分身做手脚，没有完全不被发现的打算。那么，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洛白山记住了女子的相貌，虽然成为灵之后，形成灵体的外貌与原本意识里面的身体是不同的，但外貌多少会与身前有相似之处。而能够成为这样的小灵主，死亡的时候，毕竟是很不寻常的，说不定往期的一些新闻上就有记载。洛白山准备翻一翻这个城市过往的一部分卷宗，来了解这个城市，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女灵身前的事迹。

    其实洛白山又更加便利的方法，就是读取地脉的记忆，找出缘由。但作为承载数十万人的地脉，里面的意识绝对是杂乱无章，提出起记忆来，相当困难。而且，得这程乐世那样的真相，洛白山对于读取地脉的记忆，暂时性的产生了抗拒感。

    两种原因作用下，洛白山把读取地脉的记录，当做最后手段，等最终没有办法的时候，再用。

    到底市区，进入市图书馆储物室，洛白山翻起储存的近二十年的报纸。洛莲也出来帮忙，寻找近年来和苟一诚有关的事件。也通过过往的各种报纸，了解二十多年以前，到现在为止的这座城市的经历。

    通过报纸上面的信息，洛白山得出这个城市的大致成长过程。九十年代初，或者是八十年代末期，这个地方的镇子迎上城市化的浪潮，开始由一个镇子朝着城市转变。一边吸取着其他城市的经验，一边改进，这座城市经过初期的磕磕碰碰，终于进入稳步的发展状态

    但由于地理环境、风土人情以及各方面资源的限制，这座城市没有发展到人们心目中冉冉而起的大城市，发展到现在，依然是一个三线城市。目前的打算就是朝着二线城市努力。

    各种各样的趣闻逸事洛白山和洛莲发现不少，与苟一诚有关的事件也发现不少，但真正与那个阁楼上的女灵有关的事，洛莲和洛白山都没有收获。

    但成长到那种程度，要么是死亡的时候，就很不寻常，从而诞生大量负面影响。负面影响推动跨越半灵的灵极速成长，要么就是成为灵之后，活着度过了相当久远的时间。

    但后者，就不可能是诞生在这个城市的灵。那么镇守此城的通灵师，可不会放任实力不弱的小灵主，进入这座城市。难道真的只能从地脉中找线索了吗？

    正当洛白山摇摆不定的时候，一份报道上的一张黑白照片出现在洛白山眼前，上面的女子，与阁楼上的女灵，有几分相似之处，眼睛和耳朵几乎一模一样。

    之前也发现过类似的报纸，但洛白山觉得与手中这份完全不一样。洛白山有种感觉，这篇报道，里面有那个女灵的线索。

    翻开报纸，有那个女灵照片的一栏，是一篇连环杀人案凶手落网的报道，年份是距今二十七年前的夏天。

    受害人有七位，皆为女性，被奸杀在城市七个地方，从年初发现第一起，六月份第七起，七月份犯人落网，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职员。具体情况报纸上没有说明的很清楚，但凶手以及受害人的基本信息，报纸上还是记载了一些。

    与阁楼上的女灵特别相似的女人，名为潘虹，二十一岁，小学老师，去年春季分配到本市某所小学，死于五月二十六日夜晚，一个工地附近半截矮墙墙根。发现者是工地的工人，其男友在此次破案中提供的一些线索，让警局有了方向，在六月份第七起案件发生不久，就让警方有了嫌犯线索，最终抓获嫌犯。其男友，名为苟一诚。

    没错了，就是她，死因是变态连环奸杀案，死亡时候的恐惧与怨，在加上这种事件发生时，巨大的社会反应，催生一个小灵主，很正常。

    案件确认了，那么第二个疑点接踵而至，这样的案件发生，为什么这个城市的通灵师，没有处理产生的负面影响，让灵就这样诞生了。

    疑点依然集中在了肖弱荷父亲的身上。根据地脉上的阵法，肖弱荷的父亲应该是三十五年前，这个城市刚刚起步的时候，地脉上的阵法就布置了。因为阵法的阵基，就是三十五年前，那么肖弱荷的父亲应该是更早的时候就到了。

    那么八年后，发生这样的案件，他在干什么？正常情况下，我们是不处理活着的罪人，但一部分比较严重的案件，造成的死亡，从而产生的负面影响，我们是必须处理一遍的。是那个时候遗漏了，还是被别的什么干扰了，又或者是当时他实力太弱？但看阵基的痕迹，他三十五年前，最起码也有大通灵师的实力了。

    总之，庞大负面影响的干扰下，那个灵，成长到了如此地步，洛白山纠结当年的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就是处理了她，就好。

    根据报道，她死于奸杀，是第六起，犯人的手法已经到了比前面更娴熟的地步，那么带着死者的恐惧也将超过之前。在恐惧中死去，配合当年的社会情况，她还有失贞之愤怨，那么其灵煞为怨煞，纠缠性，腐蚀性极强。配合她的实力，把一整条地脉都腐蚀了也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