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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第196节

    秦流西无奈,重新坐下,道:“您老一阵子没见,倒是脾气见长呐。”

    来掌柜说道:“没办法,您避而不来,小的只好来请见了。”

    秦流西摸了摸鼻子。

    “近日养荣丸各地的出货挺大,尤其是快到年关,许多贵客都在求药,您是不是得炼药了?”来掌柜道。

    “长生殿从来就不赚年关那个钱,这是变了吗?”秦流西睨了过去。

    长生殿名声盛,药好,那些声名在外的药更是不愁卖,所以它也不像别的杂货铺子要赚年关那波银子。

    只是那样的好药送礼都是极好的,所以每年要求药的是只多不少。

    来掌柜道:“不是变了,是存货所剩无几,别人来买药,咱们可以推脱说无货,但您开的方子,要这药的,哪里敢说没有,就是总店这里没,也得从别的分店调过来。”

    没错,长生殿这么有名,可它的总店,却在漓城这个小城罢了。

    秦流西虚点了点他,道:“我近来也要炼药,你回头把一应药材送到我那边去,但何时炼出来却不敢担保。”

    她说着,又取了笔墨列了个单子,递过去,道:“这些药材你给我准备出来。”

    来掌柜一看,见单子里还有月灵草,不禁心惊,道:“您这是要炼新药?”

    “别想了,这药不是普通的养生药,我有大用,不会多,而且它所需的药材也罕有,不可能大批量的炼出来,我还得去信你东家让他再给我带些东西回来。”秦流西说道。

    来掌柜讶然:“东家要回来了?”

    “伤养好了,也该回来了。”

    来掌柜顿生欢喜,双手搓着。

    太好了,东家回来,以后催药的重担就能舍下了。

    他可怕了和这小祖宗打机锋了,也是时候让东家头疼去。

    秦流西倒是想起一事,她之前答应给于丘才那个叫老仇的老兵做一条义肢,却是忘了,都怪近来的事一茬接一茬。

    “那就这样定了,我还得去打铁铺子一趟。”秦流西让来掌柜先回去。

    来掌柜心满意足地走了。

    秦流西又交代陈皮和万策去给那宋烨将军的家送个信,让他们抽空过来行针灸,便带着滕昭和忘川往城中相熟的打铁铺子去。

    罗记打铁铺,已经存在了上百年的历史,世代都是打铁匠,且它家打出来的东西耐用不说还很巧,只要给图纸,就能打出想要的东西来。

    听说祖上还有鲁班旁支弟子,会一点鲁班术,所以还会打一些机括物事。

    只是虽有手艺在手,但一些严律禁止的东西,比如机弩什么的,他们是不敢打的,就是羽箭,也得接到数量范围之内的批条才敢。

    当然了,明着不敢,要是给足银子,又是熟人介绍,一些不太伤大雅的,偷摸着也就打了。

    此时的打铁铺子里,正一阵叮叮作响,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穿了一件单薄褂子,抡着铁锤一下一下的锤炼着手上的铁,看上去是一把剪子。

    “罗大叔。”

    老罗听到这一声招呼,抬头看到秦流西,哎哟一声,道:“小道长,您怎么来了。”

    秦流西走进去,道:“来定个东西,这天已下了雪,您还一身短卦呢。”

    “铁铺里有火也不冷,您比我更单薄呢。”

    “你且忙着,我画个图。”秦流西很是熟练地走到打铁铺内,找出了纸笔,按着记忆,把老仇手臂的尺寸给记下,又开始画图。

    滕昭他们好奇地张望,墙壁上挂着许多成品,有刀有剑甚至还有弓箭等等。

    老罗彼时已经放下手中活事,走过来看秦流西在画图,就招呼两个小的,介绍那些成品来,还拿了一把小巧的匕首送给滕昭,而忘川,则是得一只弹弓。

    滕昭并不敢接,只看向秦流西,后者已经画完了图,笑着对老罗道:“罗大叔,不必客气,他还用不上匕首。”

    “都是小玩意,拿着防身也是好的,他们是?”

    “是我新收的两个小徒弟。”秦流西含笑对滕昭他们道:“既然是罗大叔的心意,拿着玩吧,只是匕首锋利,平日要注意些。”

    滕昭这才接过,并认真地向老罗道谢,忘川也是行了一礼。

    老罗看他们都粉雕玉琢的,叹道:“您这个年纪就收徒了,他们都长得这般好,将来又是一方高人了。”

    “从道童做起,能学到多少看他们的造化了。”

    “名师出高徒,肯定差不了。”罗大叔看向她的纸张,道:“您这是要打什么呢?”

    秦流西道:“是一条义肢臂,想要活动自如只怕还得上点机关,再加点机括可放置暗器的。”

    老罗来了兴致,接过图:“我看看。”

    两人走至一边,主要是秦流西说义肢要如何打,如何加机关,使之用起来不显沉重之余还灵活自如。

    秦流西画的图很精细,老罗自己也有想法,两人一番修修改改,就已经敲定了这条义肢的打造。

    “我回头让陈皮送一份精铁过来,回头打好了我再亲自作人皮修饰,其余的就靠您了。”

    老罗忙道:“精铁我这里也有,哪用您送来,跟我客气这个岂不是寒碜我么?要不是你,我这手早就废了,哪还能再打铁。”

    “一码还一码,我给你治手,你也早已付清了诊金,而且你知道我这人,最怕欠因果。这样,精铁你这里给,我按着价格和人工一并付银子就是了。”

    老罗又客套了几句,见她还是坚持,也没再多说,只想着到时候随便收一点就罢了。

    秦流西又和他敲定了几个细节,顺便给他扶了个平安脉,留了个冬日养身的便宜药膳方子,这才告辞走了。

    离开打铁铺子,秦流西想了想,又带着两个小徒儿去了秦家新开的蜜饯铺子。

    说起来,这铺子从说起到如今开张了,她一眼都没去瞧过呢,反正天色还未黑,去看看。

    只是,来到蜜饯铺子前,却见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流氓堵在门口,嬉皮笑脸的说着荤话,手里还拿了一把蜜饯嚼着。

    秦流西的脸沉了下来。

    第395章 替天行道

    秦流西站在铺子边上,听着眼前几个尖嘴猴腮,流里流气的流氓一口一句荤话,脸色黑得像墨。

    “几位,我们如意斋在开业之时便已交了所谓的维护费,没过几日,你们又来收一回什么喝茶费,我们也都给了,如今你们还来阻挠我如意斋做生意,莫不是藐视王法?”这是嫡母王氏的声音。

    秦流西负手听着,气息越来越冷。

    忘川下意识地往滕昭身边凑了凑,有些惊惧。

    师父生气了。

    滕昭也生气,他从前虽终日在家中不外出,但陪伴他的是饱读诗书又通人情世故的杜先生,与他也说过不少欺善怕恶的事,亦有身无靠山,在底层艰难做生意的市井百姓被欺压的事例,有些太惨淡的,被各种所谓保护费逼得只能含恨关门,而眼下秦家这铺子,便成了那底层百姓。

    因为秦家被圣人恶了,被发配回来的,是罪人不说,身无后台,又是新开张的铺子,自然是被人欺压的对象。

    滕昭倒没有着急,师父在呢。

    师父和自家家族的人情分淡薄,像是河水不犯井水,可她姓秦,秦家里也总有让她有几分在意的人,而她最是护短。

    所以这些地痞流氓,是注定要踢到一块大铁板了。

    “王法?这一带就是我李江的地盘,我就是那王法,咋的,你们不想给,这铺子是不想开了不成?我可跟你们说,这一带,光是地痞流氓就有上百人,每日不必多,来上那么几个帮你们守店,不出五日,你这铺子就得关门了。”领头的一个五大三粗,整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自称李江的流氓看向王氏,眼神带了丝邪淫,道:“要不,你把这铺子和蜜饯方子给爷经营,跟了爷,给爷当个暖床小妾享福好了。”

    众人纷纷邪笑起来,道一声老大好福气。

    王氏气得浑身发颤。

    她出身名门,恪守礼仪规矩,哪怕嫁入秦家,享的也是荣华富贵,是高高在上的贵夫人,若在从前,像李江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她五十步范围之内,更遑论受这样的言语侮辱了。

    这些日子抛头露面做生意,她知道女子行商不易,也在各色的打机锋中瞬间成长起来,可乍听到这样的污言秽语,仍是气得眼前发黑。

    “你们放肆!”秦梅娘也是气得声音发抖,怒声道:“你们再不走,我们就报官了。”

    “哟,小娘皮莫不是觉得亏了,那你们姐俩一道服侍小爷,我也是行的……嗷。”李江话未说完,就被一股巨力给掀飞出去。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惊住了。

    刚才是有什么斜飞出去了吗?

    而那被掀飞出去的李江,偏头呕出了一口血。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扶起他:“老大,没事吧。”

    有事,还是大事。

    李江又呕出了一口血,捂着发疼的胸口怒道:“谁,是谁暗算你爷爷?有种的给老子滚出来。”

    这突生的变故也让王氏和秦梅娘吓了一跳,两人连忙走出来,却见秦流西从侧边走出来,不禁眼仁一缩。

    “西,西儿?”王氏眨了眨眼。

    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流西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过去,斜睨着李江,冷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为了银子来的,还是受了谁指点的,这个如意斋,谁敢来搞事,我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王氏一惊,连忙走到她面前,把她挡在身后,微微偏头,道:“西儿,你到铺子里去。”

    秦流西见她像老母鸡一样挡在自己面前,眼神微温,拍了拍她的手:“没事。”

    众人见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这不知哪冒出来的小崽子,是这个铺子里的人。

    李江大怒,道:“去把那小子给我抓过来,我不把他弄得后庭开花我就是他孙子。”

    王氏气极了,把秦流西往内推。

    秦流西却是身形灵活地躲开她的手,笑道:“无碍,您看我怎么教训这几个嘴巴灌了粪的,往旁边站着点,小心伤到您。”

    王氏还没咋的,就觉得有一阵风吹来,像是推着她往铺子去一般,顿时懵了。

    而那几个混混,向秦流西冲了上来,她半点不惧,一脚一个,把人踢到墙根去,正好把刚站起来的李江给砸倒。

    两人嗷的一声发出痛呼。

    这还没完,秦流西又踹一个,叠在他们身上。

    此时有人看到有热闹瞧,已经围了过来看,指指点点的。

    秦流西一个接一个的,跟叠罗汉一样的把五个混混给叠起来。

    最底下的李江快要被压成肉饼了,嗷嗷痛叫:“你个小兔儿爷,放上名号来,爷爷我……呜呜。”

    他嘴巴忽然像是被什么堵了,嗓子眼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开不了口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了。”秦流西笑眯眯的,掐了个术法弹了过去,外带一丝阴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