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八仙棺聚阴
邓壹的异常反应，让我不知所措。 从他的表情中能看出，他好像认识我父亲。 “你……你是王宗仁的儿子！” 邓壹嘴巴颤抖，像是见了鬼似得。 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表示我父亲就是王宗仁。 “壹叔，您是不是认识我爸？”我问道。 邓壹走到我面前，抓着我双手，双眼湿润看着我，搞得我很是尴尬。 “我早该想到你是王宗仁的儿子，怪我！怪我有眼不识泰山！” 邓壹说的话好奇怪，他身为我的长辈，说的话却令人疑惑。 得知我父亲是王宗仁后，邓壹改口答应帮我做棺材。 邓壹问我需要怎样的棺材，他好按照要求打造。 既然如此，我用一张纸，把要求和重点写在上面。 棺分十页。 盖：顶盖三页桃树木。 底：底部三页荔枝木。 邦：两边两页罗汉松。 档：前后两页银杏树。 先前有言，必须在棺内刻出八仙，以此镇压曾祖父的尸体。 传统棺材的棺头都会有一个“寿”字，但这口棺材比较特殊。 棺头刻“敕”，棺尾刻“卍”。 以道增阳气，以佛镇尸气。 这就是八仙棺！ 邓壹看过纸面上的要求，烟都吸了半盒。 “这是八仙棺，很少有人能打造得出，前有四阳木，后有八仙图，以我现在的能力打造出来没什么压力，但同时我也背负祖上的禁忌帮你造棺材。” 邓壹担心的是禁忌过后的反噬，这个我能理解。 棺材不能在厂里做，否则会影响生意。 所以，邓壹要回村里的老房子打造这口八仙棺。 以邓壹是木厂老板的身份，想要拿到四种阳木轻而易举。 孟月逢酉、仲月逢已、季月逢丑，乃是红煞日。 春子日、夏卯日、秋午日、冬酉日，名为鲁班煞。 木匠不得在冲煞之日动工，否则将会有血光之灾。 好在这些天没能碰到这四个日子，实属幸运。 四种阳木所到之日，便是动工之时。 我往门外点燃鞭炮，响声在村里飘荡，一缕浓浓的硝烟升上天空。 鞭炮一响，黄金万两。 大门一关，人畜平安。 邓壹告诉我，自从他学会木匠手艺，这是他人生中做的第二副棺材。 第一副棺材，是做给他师父的。 第二幅棺材，是做给我曾祖父。 打造八仙棺，预计需要半个月，这已经是最快的时间。 在这半个月时间里，邓壹不得吃荤，只能吃素。 白天不开门，夜晚祭鬼神。 若要开大门，八方聚鬼神。 因为八仙棺比较特殊，不仅仅是触犯了自己行业的禁忌，还有可能招惹脏东西。 为了助邓壹一臂之力，我在门口挂上八卦镜。 八卦镜位置正对东方，从太阳升起，便能吸收阳气。 因为要赶工，所以我留下来帮邓壹。 结果这天晚上，就来事了。 九点之后，也就是亥时，必须停工休息。 得明天鸡鸣第三声，方得动工。 早上收拾了一下房子，我睡邓武小时候的房间。 我很少有早睡的习惯，在陌生的环境里，也睡不着。 但邓壹却不一样，他在中午就已经开始砍树削木，消耗太多体力，我在隔壁房间都能听到他打呼噜的声音。 “砰砰砰！” 外面传来敲门声。 我双耳立起，爬下床站在客厅，双眼紧盯门口。 敲门声没停止，但就是不说话。 邓壹也被吵醒，他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间，对着大门问道：“谁啊？” “卖豆腐的，要豆腐吗？”门外是一个老太婆的声音。 “不要不要，走开！”邓壹不耐烦的摆手。 大晚上的跑来人家敲门卖豆腐？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也许是因为说话的是老太婆，邓壹见她挺可怜的，走出去打开门。 一个驼背老太婆挑着两个箩筐，箩筐用白布盖着。 老太婆缺了两个门牙，面带笑容看着邓壹。 “有没有豆腐花？”邓壹问道。 “有有有，我装给你。” 老太婆揭开白布，里面装的都是水豆腐，她用汤匙舀了一碗豆腐花，撒下白糖递给邓壹。 “麒麟，要不要来一碗？阿武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这个。” 我没回答邓壹，来到他身旁，邓壹却美滋滋的吃完一碗。 老太婆盛了一碗豆腐花给我，说是免费的，不用钱。 我没接过她的碗，一直盯着老太婆脸上的笑容。 “吃吧，很甜的……” 老太婆话刚说完，我一脚踹翻她的箩筐，豆腐花撒一地。 邓壹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以为我被鬼上身。 老太婆手忙脚乱的扶起箩筐，带着哭腔不知道说什么。 我把门给关上，把邓壹反锁在屋里头。 老太婆双膝在地上，双手捧着稀碎的豆腐花对我磕头。 我面无表情，一脚对着老太婆的脑袋踢过去。 老太婆脑袋被踢出血，随后我拔断脖子上的红绳，从老太婆后面勒住她的脖子。 我使出全身力气，咬牙切齿把老太婆给勒死。 老太婆躺在地上，身体逐渐干瘪下去。 红绳勒住的并不是老太婆，而是一只黄鼠狼。 八仙棺能把附近的邪祟吸引过来，这玩意儿能助长野仙修行。 它们使用千方百计，不惜一切代价把八仙棺拿到手。 现在八仙棺还没做出来，这群野仙就开始行动。 看样子它们是想控制邓壹，操控他做出八仙棺。 我手中提着黄鼠狼的尸体，打开大门。 邓壹慌张的看着我，以为我杀了人。 “那老太婆呢？”邓壹紧张的问。 “这儿！”我把黄鼠狼尸体举高。 为了避免黄鼠狼会再次醒来，我从厨房拿起菜刀，把黄鼠狼尸体分解成五块，头、四肢、身体全都分离。 尸体不能扔，我得利用黄鼠狼的残肢。 “等会儿，我肚子有点痛……” 邓壹捂着自己的肚子，从一开始的微痛，到现在的绞痛，全身直冒冷汗，已经在地上打滚，整个人痛不欲生。 就知道那豆腐花有问题！ 对于这种情况，很简单，催吐就行了。 我搀扶邓壹躺在沙发上，他已经痛到说不出话，脸色发白。 “壹叔，为了就您，我只能出此下策，您别怪我！” 我实现跟邓壹说好，要不然他打死我。 邓壹有气无力的点头，表示同意。 我从茅坑把尿桶拿来，用杯子舀了一碗尿往邓壹嘴里灌下去。 “咕噜咕噜……” 邓壹把这些当成酒一样喝下肚中。 “噗！” 下一秒，邓壹把全都吐了出来。 看得出邓壹的情况很劲烈，他开始不停的呕吐，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包括豆腐花。 吐了几分钟后，邓壹终于安静。 他的脸色能在肉眼看到的速度之下，逐渐恢复原状。 我也被折腾的不清，靠在旁边的摇椅睡着。 第二天醒来，邓壹突然大喊。 “怎么这么臭尿味？” 邓壹哈出嘴巴里的口气，整个人差点又晕倒。 我没解释太多，邓壹对于昨晚的记忆应该还余留。 他跑去冲凉房冲洗身体，昨晚的呕吐出来的残渣已经打扫干净。 我打开大门，外面一股腐烂的恶臭味。 箩筐里面倒泄出来的哪是豆腐花，那分明就是动物的脑浆，这种臭味让人窒息。 我接通水管，把门口给冲干净。 经过昨晚的事情，邓壹警惕了不少。 八仙棺能镇邪，同样也能聚阴。 为了不让邓壹受到侵扰，我在门口加固阵法。 木门贴着的门神是关羽和张飞，这并不能起到作用。 我把门神撕掉，换成神茶和郁垒。 《论衡·订鬼》有言。 “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郁垒，主阅领万鬼。恶害之鬼，执以苇索而食虎。于是黄帝乃作礼，以时驱之。立大桃人，门户画神荼、郁垒与虎，悬苇索以御凶魅。” 这可是最早的门神，乃是门神祖师爷！ 关羽、张飞；秦叔宝、尉迟恭；在这两个门神面前不值一提。 黄鼠狼的尸体分别挂在门口，以此警告那些要搞事情的野仙，不得靠近！ 三重镇邪保险，这会儿应该不会出差错。 我以为事情会如我所愿发展的很顺利，谁知接到一个电话，整个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