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球场
第二天。 周末，风和日丽。 我也穿了一身运动的装扮，早早地来到了奥林匹克公园的外场。 当一个称职的拉拉队员。 左总与温绍年都来了。 还有那些队员。 包括昨晚吃饭时没出现的，也有好几个。 看得出，温绍年他们的队伍在野球场还是有些名气的。 很多踢球的人都会和他们打招呼。 很快就上场比赛了起来。 奥林匹克公园的外场有好几块场地。 都是足球场。 中间隔着过道。 我在一边看，还不时拿手机拍照。 大家都以为我在拍我们的老板。 但只有我知道，我在拍温绍年。 还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拍。 我觉得很开心。 这是我第一次现场看人踢球。 虽然我现在的足球知识也就是半吊子水平，但也能看出来，温绍年队伍的水平很高。 前后有两个别的队伍与温绍年这边比赛。 都被温绍年这边赢了。 温绍年进了三个球。 左总也进了一个。 我在一边鼓掌为他们加油。 就在这时候，我觉得我的腿上一痛。 低头一看。 从另外一个场地上，滚过来一个足球。 正好打到了我的腿上。 不过我并没有介意。 这里是足球场。 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要是计较的话，就显得我太矫情了。 于是我把足球给扔了回去。 继续看温绍年他们踢球。 此时正好，温绍年带着球，来到了禁区前面，然后一脚大力射门。 球又进了。 “加油！” 我高兴地鼓掌。 温绍年掀起球衣，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然后冲我比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显得阳光、张扬又帅气。 还有些炫耀。 卖弄。 得意洋洋。 我是发自内心的欣赏。 我觉得此时球场上的温绍年，与平时的温绍年很不一样。 平时的温绍年，彬彬有礼。 冷静。 克制。 虽然没有那些公子哥的纨绔，但似乎也是显得有些木讷。 太循规蹈矩了。 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年轻人。 而此时球场上的温绍年，则是表现出了他平时不怎么表现出来的一面。 更激情。 更有活力。 让人心动。 我本来不是一个花痴女。 但现在都觉得我对温绍年花痴起来。 没过多久。 又有一个足球滚过来。打到了我的身上。 这次是打到了我的屁股上。 我有些火了。 谁踢的啊！ 脚这么臭，就不要学人家出来踢球！ 但我还是忍住了心头的火气。 算了，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了。 我还是欣赏温绍年踢球吧。 但这一次，我当然没有再帮他们捡球。 那个场地，一个小个子男人跑了过来，把球捡了回去。 还特意看了我一眼。 看什么看？ 难道你们总拿球踢我，我还得给你们捡球么？ 我是你们的球童么？ 真是莫名其妙！ 不知所谓！ 可是让我生气的是。 过了一会儿。 皮球第三次向我飞来了！ 好在这一次，我的心里面提前有了防备。 觉得后面有东西过来。 我急忙往边上一躲。 足球从我的脚边滚了过去。 故意的？ 这是故意的吧？ 我真的几乎要发飙了。 问题是，我就站在这里看温绍年他们踢球，也没有招惹到什么人啊？ 凭什么有人要如此的针对我？ 看我好欺负么？ 事实上，我的脸冲着的是温绍年这边的场地。 后背冲着球过来的场地。 我根本没有看清楚那个场地上的人到底都是谁。 长什么样子。 就这样还能遇到什么仇人么？ 我真的想过去理论。 但又不想扫了温绍年他们的兴。 于是还是忍耐。 但我不找他们的麻烦。 背后的那些人却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的挑衅了。 就听到一人笑着说：“哈哈，这次没打到？被这丫头躲开了。” 另一人说：“下次看我的，我的脚法可比你秀多了。人称省城小梅西啊！” 没跑了！ 就是故意的！ 并且我听其中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些耳熟。 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我扭头。 这次第一次看清楚那些人的相貌。 奥！ 怪不得这些人要诚心找我麻烦呢。 我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了。 昨晚纵容自己养狗吓人，还威胁我的那个店主。 居然就在这群踢球的人之中？ 肯定是他看到了我，这才几次三番地拿球踢我吧？ 这个王八蛋！ 狗店主！ 见我回头。 那狗店主冲我诡谲地一笑。 然冲我比了一个很是下流的手势。 我不肯吃亏。 也冲着他。 比划了一个嘴型。 虽然我没有出声。 毕竟这是一个公共场合，温绍年和左总又在附近，不适合我当众骂脏话。 但我可以无声的骂人啊？ 于是我的嘴型表达得很充分。 很清晰地说了三个字。 只要是国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三个字的口型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曹尼玛的意思。 我看到，那个狗店主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显然，他读懂了我的意思。 觉得受到了羞辱。 于是几步就冲我走了过来。 来到了我的面前。 “死丫头，你在骂谁呢！” 我毫不示弱：“垃圾，谁犯贱我就骂谁！” 狗店主的眼里面像是要喷出火一样：“犯贱？说的话真对啊！不过犯贱的不是我，而是你！昨天是你报告的治安巡捕来找我的吧？不让我养狗？” “是啊，就是我。既然你和那个畜生一样，都不讲理，我自然要找人教育你们什么是做人的道理！” 我坦诚地说。 昨天在他的店门口，我就一个人。 所以真的与他发生了冲突，我是很吃亏的。 当然，不是我怕他。 真要是玩命的话，我保证比他更毒，更狠！ 但因为我昨天还有事情要办。 我也不想和这样的人纠缠，让自己受到伤害。 所以我忍了。 但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的人。 我还有这么多的同伴。 我是不信这小子还敢和我玩横的。 所以不但承认了就是我举报的。 还说他是一个畜生。 “呵呵，贱人！你以为找治安巡捕我就怕了？告诉你！老子有钱！不就是罚几个钱么？老子不在乎！老子愿意在哪养狗，就在哪养狗！下次你走路最好小心一点！否则下次就不是吓唬你，而是放狗咬你了！”狗店主龇牙咧嘴地威胁我。 “好啊，我们拭目以待。”我丝毫也没有被他的威胁镇住。 狗店主回去继续踢球了。 我则是来到了球场的另外一边。 与狗店主那些人中间距离了很远。 因为我可不想再被他们踢。 温绍年又进了一个球。 然后和场边说了几句什么。 马上场边一个替补队员跑上了场，继续比赛。 我以为是温绍年累了，于是拿起了一瓶水，殷勤地递了过去。 之前看很多青春偶像剧里面。 都有女生在篮球场、足球场边上，为心仪的男生送水这样的情节。 真的好浪漫。 我那时候很羡慕。 我初中就辍学了，自然没有这么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 没想到，今天可以实现了。 温绍年接过了我的水。 给了我一个爽朗的笑容：“谢谢。” 然后他并没有下场。 而是冲着狗店主等人踢球的那个场地走了过去。 “加一个吧。” 我一愣。 不明白为什么温绍年要和这些人一起踢？ 认识么？ 那个狗店主也是他的球友？ 这个场地的人，显然也有人真的认识温绍年。 于是就笑着说；“好啊，高手来了！来我们队吧，正输着呢。” 然后有人很识趣地脱掉了身上的背心递给了温绍年。 温绍年上场了。 场上比赛的人，都会穿不同颜色的背心以示区别。 温绍年加入的这队穿的是红背心。 对面那队是蓝背心。 让我高兴的是，那个狗店主并不是与温绍年一队的。 而是分属不同的阵营。 并且看起来，这狗店主还不认识温绍年呢。 因为温绍年来这边踢，我也跟了过来，站在场边。 所以我还听那个狗店主问本队的一个人：“这小子谁啊？” 那人回答；“老程之前提过，说技术很好的。” 狗店主一撇嘴：“是骡子是马，得牵出来溜溜！” 语气显得很是不以为然。 我更是一撇嘴。 居然不服气？ 一会儿让你见识一下温绍年的本事！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温绍年与这个狗店主相比，谁的足球更厉害。 但我当然会无条件支持温绍年了。 此时的我，完全就忘记了。 我现在对温绍年表现得过于亲密。 包括之前送水。 包括现在跟着温绍年过来加油。 要是被左总他们看到，一定会很意外的。 好在，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场上，没有发现我们这些的暧昧。 …… 比赛又开始了。 温绍年这边带球，往对方的球门奔去。 他跑得很快。 很快就过了中线。 对面的人都在退防。 哪知道温绍年却是突然起脚，直接射门了。 距离对方的球门应该能有40多米吧？ 这么远的距离，对方的人都没有想到温绍年会忽然射门。 并且射出的球速极快。 力量也很大。 带着风声。 足球像是出膛的炮弹一样。 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线。 对方的守门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 这球已经进了。 皮球撞到球网上，又反弹了回来。 “进的漂亮！” 我不禁大声欢呼起来。 与温绍年一队的人，也都过来兴奋地过来与温绍年拥抱、庆祝。 本来场上的比分是1比2。 现在因为温绍年这个进球，扳平了。 2比2。 进球后的温绍年并没有显得很是兴奋。 并没有放肆庆祝。 而是一副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样子。 但我的眼睛很尖，我敏锐地看到，温绍年往回跑的时候，经过了那个狗店主。 还撇了撇嘴。 挑衅。 这是挑衅啊！ 我愣了。 我没想到，浓眉大眼的温绍年，居然也会主动挑衅人？ 奥。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温绍年会来这边比赛了。 一定是也注意到了那个狗店主刚才在欺负我。 所以来给我报仇了吧？ 我的心中一片温暖。 有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特别是像我这样，之前被人欺负惯了，有什么事都只能依靠自己出头，无依无靠的人来说。 被人欺负的时候多。 被人保护的时候少。 所以更是觉得安慰。 仔细想来，之前几次出头保护我的，都是温绍年吧？ 包括与小芹老公的以死相拼。 与赵监理的街头冲突。 我被全网黑的黯淡岁月。 都是有温绍年在一边支持我、陪着我。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温绍年与我之间，无关门第、身份、地位。 就是最纯粹的爱。 …… 我在感动，而那个狗店主则是很激动了。 他肯定是也察觉到了温绍年对他的挑衅。 于是恼怒地挥舞着胳膊。 “他们太嚣张了，我们再打他们一个！” 说完，那个狗店主带着球，往温绍年这边的球门冲了过来。 可惜，他刚经过温绍年。 就被温绍年一个漂亮的铲断，把狗店主脚下的足球给断走了。 狗店主石化在了当场。 温绍年则是带球向对手的球门跑去。 狗店主的队友急忙后退，去追温绍年。 见狗店主还站在原地发呆。 他的一个队友不禁怒道：“还愣着做什么！防守啊！” 狗店主急忙也回身去追温绍年。 但是温绍年身高腿长。 大步流星。 就算是带着球跑，可对方的人纯跑，居然也追不上温绍年。 温绍年跑到了对方小禁区的边缘。 脚底一挫。 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45度传中。 直接传到了球门的另一侧。 温绍年的一个队友早就埋伏在门前，拍马赶到。 轻松地用脚一碰。 足球进门了。 3比2。 反超了。 温绍年这边的队友再次激情欢呼。 对方则是唉声叹气。 狗店主的一个队友埋怨他道：“你看着点啊，怎么这么容易失误？以后你别带球了。” 狗店主那个郁闷啊。 而让他尤其郁闷的是。 温绍年又用充满了鄙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还叹了一口气。 一幅我不是针对谁，你们在场的都是垃圾的嚣张嘴脸。 太臭屁了。 别说狗店主受不了。 我这个围观的都觉得温绍年此时的神情太欠揍了。 狗店主直接气疯了。 等再次开球的时候，温绍年的队友都知道他的技术如此出色。 自然都愿意把球给他。 温绍年拿球沿着底线走。 狗店主过来之后想要抢球。 就像是之前温绍年从他脚底下抢到球一样。 想挽回点面子。 可他哪有温绍年这样的技术？ 被温绍年轻巧的一躲。 就把狗店主闪了过去。 然后继续往对方的禁区里面奔袭。 对方还有三个人在防守。 加上回去防守的狗店主，一共是四个人。 但温绍年把球带得如同穿花蝴蝶一样。 在闪转腾挪之间，已经到了门前。 抬脚射门。 皮球应声入网。 4比3了。 我当然是在一边撒着欢的庆祝。 并且大喊道：“哈哈哈，温绍年，你过他们就像是过木桩一样啊。” 已经明白了温绍年是想挑衅他们。 我当然也要有样学样。 我的这句挑衅还是很有效的。 眼见着对方的那几个人自己都争吵了起来。 你说他没防好。 他说你没站好位置。 还有说你们犯规啊之类的。 比赛再次开球。 温绍年带着球沿着中路突破，狗店主咬着牙从左面冲了上来。 就是一个狠狠的滑地飞铲。 与此同时，右面则有另外一个防守队员也是来一个凶狠的铲球。 一左一右两个防守队员，都在放铲。 我的心一揪。 这两个人如此大的动作。 我担心温绍年受伤。 垃圾，这个狗店主果然是个大垃圾！ 输的没脸了。 恼羞成怒。 现在不是踢球，这是开始要踢人了么？ 当然。 另外那个球员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记起来了。 另外这个也是刚才与狗店主一起往我身上踢球的那个。 狼狈为奸！ 一丘之貉！ 但温绍年却在球场上做出了一个惊艳无比的动作。 只见温绍年双脚夹着足球。 凌空跳起！ 在空中连人带球，轻松躲过了这两个人的飞铲。 继续向前。 丝毫没有影响速度。 然后距离球门20米，打了一个地滚球。 足球集中了球门左边的门柱，然后弹进了网底。 5比2了。 而比进球更让我觉得爽的是。 温绍年躲过了了一左一右两个人的飞铲。 但这两个人却自己收不住了。 本来两个人恶意犯规的对象都是温绍年。 现在温绍年躲过去了。 于是他们攻击的目标，都成了对方了。 在一片的“啊啊”大叫中，狗店主的脚踹在了另一个队友的嘴上。 那个队友则是一脚踹在了狗店主的脸上。 然后就是两声更惨烈的惨叫。 那个队友捂着嘴惨叫。 我看得分明，好像是牙都掉了一颗。 而狗店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们踢足球穿的都是钉子鞋。 所以那人的鞋钉直接在狗店主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似乎都被扎出了一个洞。 “欧耶！” 我纵情欢呼。 心里面那个解气啊。 因为出现了受伤事件。 比赛暂时停止了。 好在都不严重，那个掉牙的下场了，应该是去诊所了。 不过那个狗店主居然还很有脾气？ 虽然脸上贴了一大块的创可贴。 但却咬着牙不肯下场。 还要带伤继续比赛。 我看他那一副玩命的样子。 就更断定了，这人就是一个流氓。 现在这是耍上流氓意气了？ 比赛继续进行。 还是温绍年带球，练过三人后，进了禁区。 那个狗店主想在后面追，甚至用手去拉温绍年的衣服。 可是温绍年的速度太快。 力量太强。 他拉都拉不住。 还把自己都给带倒在了地上。 来了一个狼狈的狗啃屎。 嘴里啃了地上的泥和草。 温绍年射门。 这次是把足球射向了球门的左上角。 尽管对方的守门员竭尽所能地跳了起来，伸手去捞。 可指尖还是与皮球间隔了一段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