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小云跟裘灵住的这栋宿舍楼下。摆摆手，示意许静尹自己上去，萧天若对着她交待道：“你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对了，没事的时候多放小云到裘灵那边去‘玩’。” “哦...” “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将许静尹送到青竹大学后面隔条街的学校家属楼，萧天若往回刚走到青竹大学后门，丁杰就从一个小卖铺边走了过来。 “嗯，跟你打听个事。” 刚刚因为许静尹在不方便，所以萧天若才偷偷叮嘱丁杰在这儿等自己。 “萧哥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肯定有问必答！” 跟在萧天若身旁走进青竹大学，丁杰尽可能地摆出一副值得信任的模样，略有些滑稽，不过也算是认真地保证道。 “别紧张，就只是打听个事情而已。”自己不过是问个事情，丁杰都能紧张成这样，萧天若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放松。“你听说过富豪大酒店吗？” “当然听说过呀！”还当萧天若特地留下自己有什么重要事情呢，听说打听的是富豪大酒店，丁杰紧张的脸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哦，你说说。” 丁杰的反应跟萧天若在景泰大酒店时听到的风声差不多，所以萧天若也没有多表态。 “富豪大酒店是滨海市唯一的一所五星级大酒店。富豪大酒店的老板吴国强还是滨海市的明星企业家，滨海人没有谁不知道他的。我们兄弟只要开玩笑，就说去富豪大酒店请客呢。” 说到这儿，丁杰习惯性地就发出了几声爽朗的笑声，不过意识到萧天若的“身份”，赶忙憋住笑，继续给介绍道：“其实不止是这样，富豪大酒店的老板吴国强外号‘吴豹子’，原来还是咱们滨海市的黑帮老大。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办起了酒店，还一办就是富豪大酒店这样的大酒店。黑道上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过他的传闻。” “哦？他在道上有什么传闻？” 因为跟那个吴少有点儿不算冲突的冲突，萧天若才想起跟丁杰打听打听这个富豪大酒店。听丁杰这意思，那个吴少的老子似乎还是个人物呢。 “呵呵，萧哥，这个我也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的。” 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众人皆知的，跟萧天若说着说着就说起这些巷尾传言，丁杰立刻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上的黄毛。 “没事，你就随便说说。”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萧天若一边放慢脚步继续走，一边笑着示意丁杰继续聊。 “呵呵，这些真当不得真的。传说啊，这个吴豹子跟南边的毒品贩子勾结在一起，所以才能得到一大笔钱，开了现在的富豪大酒店。不过连我都觉得这说法有些不靠谱，吴国强虽然以前是滨海的黑道老大，不过现在还是市人大代表，沾毒品不大可能。” 虽然在萧天若的怂恿下说了出来，可丁杰还是摇了摇头，表达了自己对这一传闻的看法。 “确实。” 轻点了点头，萧天若也表示赞成。华夏政府对毒品的态度可是很坚决的，只要是沾上，再硬地关系网也保不了。更别说市井都传开了，还能安安心心在本地开酒店了。 “成了，我还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反正路上也是闲着，萧天若又跟丁杰聊了聊滨海市的一些大略情况。大的收获没有，不过从丁杰这儿，萧天若还是了解到不少有用的民风民俗跟一些街头巷闻。一直走到青竹大学校园最前面的行政楼边，萧天若才挥了挥手，示意丁杰不用继续陪自己了。 “是，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见萧天若已经在往楼道走，丁杰也很识趣没有多问，打了招呼就肯着脑袋走向了大学校门。而萧天若，则是又爬到了行政楼的最高层。第一天上班，就把本应属于自己的工作丢给汪处长，萧天若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来到顶楼，先是到自己的那间办公室里瞅了一眼，两张拼在一起的办公桌上都没有移动过的痕迹。看来那个叫王自强的“正科长”并没有来过。 折返回来，从汪伟办公室门上的小窗向里望了一眼，出乎萧天若的预料，虽然已经是下午两点，可汪伟还在里面叼着香烟，一手翻动着电话本，一边忙着打电话。 “汪处长，这么忙？” 趁着汪伟挂掉一个电话，还未拨通下一个电话的空当，萧天若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小萧，呵呵，你还敢过来啊！”见到萧天若下午上班时间准时过来，汪伟也有些惊讶，不过想起早上萧天若的表现，汪伟当即释然了。将嘴上已经烧到根的烟头丢到办公桌旁边的垃圾桶里，汪伟一边抹着锃亮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笑着道：“我正忙着给裘教授带的一个年级学生挨个打电话通知呢，这本来可是你的活。怎么样，下午没事的话就帮我打会儿电话，我正好去吃个饭。” “这没问题，我下午也没事做。”萧天若现在都是晚上修炼，白天时间早就腾了出来。这么快就有事做，萧天若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过走过来，还没有接来汪伟递的一个电话簿，萧天若忽然想起裘灵最后跟自己交代的事情。 “汪处长，裘教授让我跟你说，本科生不用通知了。只通知研究生就行了......”看着汪伟面前记得密密麻麻的临床心理学专业学生联系方式登记册，萧天若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先打的是本科生还是研究生的？” “本科生...”听到萧天若传达的话，忙活了一上午都还精神抖擞的汪伟脸上的笑容立刻顿了下来。 “那个，汪处长，还是我出去给你买饭菜吧。我知道学校后面有家排档的饭菜很不错，你先忙着。”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妙，萧天若是扭头就跑。 萧天若身后，汪伟西斯底里的咒骂声也跟着传了出来：“我擦，你个臭小子，现在才说......” 第二十一章.科工委高级顾问【第一更】 “喂，老汪，那个裘灵很厉害吗？你们对她都那么恭敬。还是因为她有什么后台？” 逃肯定是逃不掉的，乖乖地送来了饭，萧天若就接下了给那些本科生打电话，通知他们计划变更的任务。算是补偿自己的过失了。等着居委会大妈去喊学生本人的功夫，萧天若对着旁边扒饭的汪伟问道。 “后台？”抬起头，望了萧天若一眼，汪伟又继续肯着头扒饭了。“裘教授有什么后台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人家本人官可就不在小处。” “多大？” 早先，见裘灵穿着一身军装萧天若就觉得奇怪，听汪伟这么说，萧天若立刻好奇地追问道。 “原国防科工委高级顾问，98年国防科工委改革后，她就同时担任国防科工委高级顾问和总后勤部的工作。行政级别副司级，至于在军队里的军衔就都不知道了，据说是保密单位的...” 吃着萧天若买的非常不错的盒饭，汪伟回道。说着说着，发现萧天若只顾着看听自己，忘记了电话，汪伟赶忙一边嚼着肉皮一边指着被落在一旁的电话。“快听电话，人家都喊好几声了。” “哦哦，喂，是佩同学吗？我是学校教管科......”匆忙抓起电话，萧天若又开始了公式的解释。不过好在，萧天若是挂着教管科副科长的名头。虽然刚刚汪伟才打电话让人提早来，现在自己就打电话过去说取消，可也没有哪个学生敢有什么牢骚。 应付完这个姓佩名玉的学生，萧天若又转过身对着汪伟问道：“那个裘灵真这么厉害？！” “当然了，我骗你做什么。喂！小萧，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见萧天若听得那么认真，再联系起上午萧天若自告奋勇给人家提行李，汪处长立刻想到了这种可能。还粘着饭粒的手指着一脸随意的萧天若，汪伟惊讶地问道。 “呃，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说实话，萧天若对这个跟自己妈妈有类似气质的裘灵还真的有那么点儿感觉。不过也仅限于感觉了，萧天若还没有博爱到能这么快就接受三番两次吼自己的女人。 但是，汪伟的反应显然是超出了正常的程度。 “你...副司长是什么级别你知道么？！” 见萧天若还没有理解自己谈论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汪伟只得厉声反问道。不过看萧天若茫然的表情，汪伟就只剩下哭笑不得的份了。 “好吧，算我多问了，你肯定不知道...”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对萧天若的一印象还不错，汪伟一边抹嘴一边继续给他科普。“司级跟地厅级是平级的，副司级就是副市长级别的官了，懂了吗？” “哦，还挺大的。” 再不懂，现在也该知道裘灵的分量了，萧天若已经有些明白为什么刚刚汪伟会以那种语气问自己了。 “其实要是裘教授只是科工委的高级顾问，我或许还会鼓励你追她。”萧天若那儿才刚清楚点，这边汪伟一开口，萧天若又迷糊了。 “呃...这，怎么说？” 虽然智商不低，可是对社会的认知很低呀！萧天若完全没有弄懂汪伟的意思。 “笨！副司长，还是直接跟国务院打交道的副司长。你要是追上了，以后还不平步青云么！”有些不满萧天若的悟性，看汪伟那意思，要是他不是成家早，恐怕一早就自己先下手为强了。 “呃，那你之前为什么又那样表情呢？” 对汪伟的理论很无语，萧天若还真没想过，要靠一个女人平步青云。当然啦，要真有这条件，以萧天若的性子，嗯，也肯定不会不用。 “哎，说你不懂你还真不懂。关键问题是，人家是保密单位啊！就不说在她周围有多少警卫员暗中保护她了。单说她工作的性质，你能接受你老婆整天神秘兮兮，还什么都不能跟你说吗？” 明显是将问题严重程度颠倒了过来，就俩大男人，汪伟完全不掩饰自己心中因为美好事物不属于自己的遗憾。 “这么说还真不怎么靠谱...”代入汪伟表述的那种情感中，想到身边跟着这么个带着一身秘秘的女人，萧天若也觉得似乎不会太舒服。 “好了，就这样吧，快点工作。你负责我打过电话的那些本科生，我负责还没有通知的研究生。” 虽说是一个“处长”，可离开学还有些天，汪伟还真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手。既然工作量凭空增加近一倍是因为萧天若传达消息不及时，那让他自己弥补这部分过失总没错吧。 因为有了汪伟这个学校的老人精陪伴，萧天若也没有拒绝这些活。一边打电话一边跟汪伟聊着学校的事情，顺便还恶补了一下华夏官员的一些基本常识。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能持续到所有工作完成，下午四点许，两人聊天的主要话题——裘灵，忽然提着个小保险箱一样的东西敲开了学生处的门。 “就你们两个人？” 指了指聊着正欢的两人，裘灵尤其没有想到吊儿郎当的萧天若现在会出现在这儿，并且还是这层仅有的两人之一。 “裘教授，就我跟小萧两个在呢，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学生处帮忙吗？” 见裘大美人出现，汪伟赶忙将手上还响着忙音的电话塞给萧天若，起身迎上去微笑着问道。 “哦。这样的，我刚在下面教务科没找到人，所以上来问下老汪你有没有六号实验室的钥匙，我现在就要用。” 虽说职位什么的比汪伟高了不知多少，可面对年纪比自己要大上少许的汪伟，裘灵还是很谦逊的，也微笑着回道。 “有！裘教授你等下，我给你找找。楼下老赵就怕你回来了要用实验室，所以特地在我这里放了一份钥匙！”说着，汪伟就赶忙过来弓着身，挨个抽屉找了起来。汪伟这么急头慌忙地乱翻，萧天若不得不一边应付两个电话，还一边匆忙躲闪。这倒是叫那边的裘灵看得心情不错，也不提醒汪伟不着急了。 “找到了，裘教授，给~” 来回翻了三遍，汪伟终于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教务科科长不知道哪天留在这儿的实验室钥匙。 “谢谢老汪。”双手接过汪伟递来的钥匙串，裘灵转身时忽然停下来，狡黠的目光瞟了眼还在跟一个书报亭大妈沟通的萧天若。指了指萧天若，裘灵对着汪伟说道：“老汪，我可能用得比较晚，就叫小萧跟着我吧。我一会儿让他把钥匙还给你带回来......” “我？”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萧天若一脸无辜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