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能接受的真相
“为什麽！” 在沙尘四起烟火弥漫的战场上回响着这声绝叫，那是艾菲尔充满愤怒的一声呐喊，然而被吼的对像芙雷米完全不为所动。 “为什麽要阻止我！” 再次的喊叫得来的是一声枪炮声，芙雷米再次射出一弹。比之前子弹还要大的炮弹来到半空时爆开，隐藏在炮弹内的细小尖针如倾盆大雨落下。 “危险。” 将阻碍的玛丽亚治都一次迫开雨来到艾菲尔的身边展开护罩把钢针抵在外，当他看见艾菲尔现在面目狰狞的样子後愣在原地。 钢针将原本围绕着他们两人的玛丽亚治都杀掉，她们被无数的钢针贯穿头颅的样子单是用看便觉得痛。 “是冥王的同伴吗！” 艾菲尔咬牙切齿的盯着芙雷米，她的脸容都快要被愤怒所扭曲。雨知道了她的误解後便立即捉住她，并且将芙雷米的身份说出来。 “冷静点艾菲尔，那个人是六花的勇者芙雷米，并不是敌人。” “她可是帮敌人挡下我的剑了！怎麽可能是六花的勇者。” “这……” 雨一时间想不出反驳艾菲尔的话，的确芙雷米是帮助冥王挡下那一剑了，如果没有她的阻碍艾菲尔应该要将冥王斩杀。 “或许是因为保护你啊，可能冥王有甚麽暗招在你接近她时会发动。” “不可能。” 雨临时想出来的理由被艾菲尔一口否决，因为她曾亲眼看见那毫无防备的样子，那副安祥且无悔的容貌在她的心情久久未能消散，所以她并不认为露出这样表情的人会在下一刻袭击自己。 虽然艾菲尔自己也觉得理由很无稽，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如果不信的话，便再试一次。” “再试是指、啊，喂！” 艾菲尔在雨反应过来之前便一跃而去，雨只能站在原地凝视她。 “这次绝对要！” 艾菲尔铁定要在这一剑之下将冥王杀死，由於在冥王周围一地的玛丽亚治都被芙雷米的一炮击倒，所以现在能够保护到冥王的人并不存在。 “砰！” 枪声再起，可是艾菲尔早就做好准备。 “上次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才会被防碍到，今次可不会的了！” 艾菲尔在半空之中扭身仅仅也几毫米的距离躲过这一发子弹。 能行！ 艾菲尔深信在这刻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碍自己去复仇，也就在下一刻她的复仇之旅便会完结。 可是世事难料，意外总是发生在你的紧要关头。 一抹暗红的闪光如流星般划过，残留在空中暗红的轨迹显得多麽的诡异。同时间艾菲尔感觉到肚子好像有点冰凉，当她意识到不妙时腹部已经大量地喷出鲜血。 “呜……” 艾菲尔口吐着血的倒地，雨亲眼目睹这一幕後一动也不动，他眼睛睁大得好像眼球快要掉出来。这一幕的冲击令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作出甚麽反应，直至到一个女人声传出。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 “你！” 雨闻言立即瞪着出声的那个女人，一个拥有着火焰般长发的女人手持赤红的关刀依在冥王的御座旁边。 看清这女人的脸後雨十分惊讶，他认识这个女人。就在华尔普吉斯公国的战乱中雨曾经见过她，名字叫做朱雀满身迷团的女人。 “哦，是上次的那个小鬼吗？” 朱雀看来也记得雨的样子，这都是因为雨上次战斗中认出魔斗士和熟知魔斗士特质所赐，如果没这一层的关系朱雀并不会记住雨这样的小孩。 “你……是甚……麽人？” 艾菲尔因为腹部的伤她痛得将眉头扭成一团，说话的时候声音正在颤抖。 “艾菲尔别说话。” 雨赶忙去到艾菲尔的身边为她治疗，可是雨的治疗魔法只能够勉强止血并不能够疗合伤势。 “可恶，我可不会医疗魔法啊。” 看见那血口的洞口雨便感到慌乱。他在怕，怕如果不能够治好的话…… 这时候更加糟糕的情况发生，一群玛丽亚治正在逼近雨他们两人。可是雨并不能够反击，现在他双手都放到艾菲尔身上维持着治疗根本连一只手都腾空不能。 “畜生。” 此时的雨只能够这麽暗骂着自已的没用，还有的便是祈求六花的增援能够来到，至少希望芙雷米能够再次帮助自己。 “砰！” 果然枪声再次传出，雨所期待的救援来到，之前的针雨再次落下。不过玛丽亚治吸收到上次的教训，竟然将其中一只手变成长方形的盾高举过头挡下针雨。 “切。” 雨小心翼翼地後退为了不弄伤艾菲尔他现在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轻，这样的同时也令到他的後退变得缓慢，相信不用很久玛丽亚治便会围起他们。 突然雨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开始震荡，他现在就好像站在震央中只能够半跪在地稳定住自己。 “这次又是怎样！” 雨不安地望看着变化，雨他旁边的地突然间裂开，原本正在追着他的玛丽亚治不小心都掉进裂缝之内，然後在裂缝之中有三人跳出来。 “汉斯、阿德雷特、莫拉！” 雨叫出三人的名字，六花的出现可是令雨安心不少。莫拉在着地後立即一拳砸在地面上，伴随着这拳的落下在四边围绕着雨的玛丽亚治都被一些突然冒出的石柱击杀。 汉斯和阿德雷特两人则是直接跃至朱雀的面前，只见阿德雷特从腰後的那个大铁箱中拿出一个试管抛向朱雀。 “无聊。” 朱雀连一眼都没有看过那试管，任由它抛落到自己身上。 在接触到她身体的一瞬间爆炸发生，强烈的爆风令雨立即背後爆炸以自己的身体护住艾菲尔。 浓烟四起的现在雨能够听见许多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还不时感受到大地在震动。相信在这片浓烟之中六花的三人正在进行着一场互不相让的激烈战斗，不过在雨来看面对三名六花的勇者那位叫朱雀的女人绝不可能战胜。 可惜这个想法只能维持到浓烟消散的一刻，从烟雾後展示出来的是阿德雷特和汉斯浑身浴血跪倒在地上的身姿，能够继续站着的只有披上岩石盔甲莫拉，可是莫拉的岩石盔甲现在也并非完好无缺能遮掩的位置只有胸口。 “不会吧……” 雨不敢信相眼前的这一幕，虽然是自己亲眼看见，但是脑海中不断传出「不是这样的，一定是眼花。」的声音。 “我上次放过了你们，为什麽还来寻死。” 朱雀从容不迫地抽起烟来，她的脸上连一丝紧张都找不到。 “别开玩笑了。” 阿德雷特吃力地撑起身，他的眼里还冒愤怒的火焰。 “我可不会再让你继续令这个女孩做杀人犯的，你这个魔鬼。” “刚……刚刚的话是甚麽意思？” 阿德雷特的话吸引到艾菲尔，原本沈默不语在静静养伤的她推开了雨站起来质阿德雷特。 “……” “回答我啊！咳……” 艾菲尔不小心动气後又吐出满口鲜血，同时腹部的伤口又开始慢慢出血，只要不用魔力来堵塞伤口便会不断流出血液。 “艾菲尔快躺下来，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别管我！我想要知道，到底你们在说甚麽，为什麽冥王会一副寻死的样子？为什麽最初的一击要阻止我？冥王应该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不折不扣的坏人才对！” 艾菲尔推开雨不断放声追问着在眼前的六花三人，见到她竭斯底里的样子雨没有勇气上前。 “哈哈，看来这小鬼曾经被冥王伤得很深。让我猜猜你的处境，不过其实也不猜。反正你都是那些家族、朋友全被偶尔路过的冥王军斩杀的孤儿吧，真是可怜父母朋友的屍体都成为这群玛丽亚治的一员。” 朱雀疯狂的笑意令到艾菲尔的恨意再上一层，看不过眼的雨直接凝聚起他的神枪，深红的神枪如同闪电一般闪刺向朱雀。 “单论外貌的话真是支不错的枪。” 面对住雨的神枪朱雀只是吐出口中的烟便将其抵消，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令到雨不禁僵硬在原地。 “呐，那边吐血的小鬼是不是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告诉你哦。” 朱雀现在所露出的表情就像是引诱浮士德堕落的恶魔靡非斯特，而艾菲尔现在的心情应该就是好奇盒子里有甚麽的潘多拉。 “你这个恶魔。” 阿德雷特奋不顾身的箭步冲击，他左手扯开在右肩上护肩的机关，从护肩中露出的是一枝小型的炮管，可以发见炮管的前端正在散发着蓝白色的魔力光。 现在的阿德雷特就像一个榄球运动员一样奔驰向朱雀，只是朱雀还是她一贯毫无压力的样子。 “你可以退场了。” 朱雀淡然地说一句，然後阿德雷特就好像受到莫种看不见的能量冲击一样弹起，右手全只都被扭曲一看便知道右手的骨头都已经被粉碎。 “阿德！” 汉斯立即去接住重伤的阿德雷特，目睹这悬殊的实力差雨开始为一片黑暗的未来感到不安。 要逃！ 雨的心中不断传出这样的话语。 “那麽回到原本的话题，我来为你讲解真相。” 艾菲尔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朱雀的话。 “不可以的……” 阿德雷特如同蚊子一样细的声音传过来。 雨的大脑开始将以上的状况都整合过来，首先的是冥王寻死的不寻常举动，其次是六花好像有心保护冥王的行为、接着便是阿德雷特不愿意让艾菲尔听见朱雀所说的真相。综合这些情报再慢慢推测、想像，雨找出一个难以信相的答案。 他再次望向艾菲尔，发现她的身体也在微微的发抖，就像在害怕听见甚麽似的。 这时候朱雀的讲话开始了。 “应要从哪里开始？对，就先简单介绍伊克斯·威利亚，她便是被人称为「冥府的炎王」、「加雷亚的冥王」，同时也是我们cor的杰作。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这位女孩的威力吧，毕竟都战斗过，那边的三位更是被放过了一次。” 朱雀带点讽刺的意味看着六花的三人，而雨和艾菲尔则开始思考着她说的话。不过在他们想好之前朱雀又再次开始。 “那麽我们的冥王大人是为甚麽开始带领着自己的军队进行杀戮？当然是为了世界的和平。” “不是。” 这时一个幼嫩的声音反驳了朱雀的话，雨和艾菲尔吃惊地看着说话的主人。因为那是他们首次听见冥王伊克斯·威利亚说话，他看见伊克斯说话时的表情更是流露着深深的哀伤。 “看来当事人很不满意。不过没关系，你不满意也只可以遵循我们的意思去做，所以别再说不想杀人甚麽的。你杀的人已经多到数之不尽，已经不能够回头哦。” 朱雀走到伊克斯的面前唬吓她，伊克斯无奈地闭起双眼，从眼皮底下能够看出一闪一闪的泪光。 “所以像之前放走这六个垃圾的事可别再做，这次便乖乖的杀掉他们。” 放走这六个垃圾？ 六个…… 六花的勇者！？ 雨紧紧捉住这句不放，他一瞬间便回想到初次见面六花时他们无奈的笑容和自嘲的言行。他明白到为什麽当时六花会这麽灰心，因为事实和传闻的不同，他们六人其实是被冥王放过的，并非靠自己的实力取得胜利，而是靠冥王的怜悯之心所得救。 “不可能！” 这时候艾菲尔的吼叫令众人的焦点回归到她身上，现在的她咬紧唇不断地在摇头否定着。 “看来开始崩溃了，真棒这个表情。绝望是最美味的甜品啊，我也该再继续火上加油才对。小鬼，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你知道吗？伊克斯她可是除了最初的一次以为自己是在做善事而去杀人以外，其余都是被我们所操纵的。想到当时那个哭叫着「我不要再杀人。」的伊克斯便感到兴奋，那滋味真是一试难忘，尤其是之後我们一次又一次强硬地迫她杀人，每次楚楚可怜地着屍体一个又一个变成玛丽亚治的伊克斯真是十分可爱。” 朱雀十分陶醉地说着一些关於冥王的事，听见她的话和浮夸的表情在场的众人都萌生出一点点的怒意。正当雨打算再一次攻击的时候却被朱雀的下一句话吓得心凉。 “那麽这位小姐你现在还想杀害我们这位既仁慈又善良的纯真小女孤吗？你能够挥动你的剑去斩一位一直生活在悲痛之中被强硬重复着用自己双手沾染鲜血的无辜女孩吗？你能够杀死一个一出生便已经没有自由，只能够一直过着杀戮的生活看着鲜血四溅的场景度日的小女孩吗？如果你看见伊克斯每次出战时都在反抗命令希望自己的军队能走慢一步得一步，令到被杀的人能够尽可能地减少的话又能够下手吗？” 连珠炮式的质问令到艾菲尔的精神慢慢开始崩溃，一直以来复仇的目标竟然是一个纯真、仁慈和善良的女孩，连一丝自由也没有只能任由坏人操纵自己去杀人，每天都只可以看见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可悲的女孩。 她能够下手吗？面对这样不幸的女孩，甚至被自己还要可悲的女孩她能够下手杀她吗？伊克斯可是连生存意义都没有，无时无刻都在寻死。艾菲尔能够挥下她的剑吗？ 答案显而易见。 “可恶……如果是坏人的话请你从头到尾一直做下去，这算甚麽啊！突然间抛出这麽与事实相违的话，洗白很好玩吗！我这五年以来是为什麽而活，你这样随便洗白便想了事吗！” 艾菲尔无力地松开原本紧握住的绯剑，双剑插入地上的一刻答案便已经出来。 “这表情也错呢，可惜的是不能让你杀掉伊克斯再告诉，不然的话绝对会更加好味的。” “混蛋！” 雨刹那间变成「蓝月」模式并一次过凝聚出五枝神枪全神倾射向朱雀，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临界点，不论是朱雀对艾菲尔做的事还是伊克斯的事。 “哦，对了。如果这时候你死了的话，不知那边的小鬼又会有表现出怎麽的绝望呢？” 这个女人在说甚麽？ 雨听见朱雀的话後心中响起了警号，这时候未来视发动了。 流入雨大脑的是朱雀赤红的关刀穿过艾菲尔胸口的景象，鲜血四溅眼神空洞的艾菲尔久久未能从雨的大脑中散去，可是雨已经没时间了。 “艾菲尔快逃！” 雨在说话的同时已经迈步前去营救，艾菲尔就好像没听见雨的话仍然呆立在原地。她亦未能发现悄然出现在背後的那位如同深红恶魔一般的女人，她举起关刀刺向艾菲尔的画面好像放慢了一千倍一样映入雨的眼瞳之中。 快点！快点！ 雨催促着自己的身体希望快一秒去到艾菲尔的身边，可是自己的身体就好像同样受制於这减速千倍的空间一样未能够来到她的身旁。 关刀穿过艾菲尔的胸口。 这一幕和未来视都完全一样，被插穿胸膛的艾菲尔空洞的眼神显她的凄美。 “骗……人的吧……” 目睹着艾菲尔的身体慢慢倾倒，鲜血慢慢由她的身体染红这片大地，雨只能够呆若木鸡的喃喃自语。 “笨蛋！” 这时候七柄纯白色的魔剑从空中飞来将朱雀赶离艾菲尔的身边，然後夜天好像陨石一样落到艾菲尔的旁边。 “你不会有事的，给我睁大眼睛！” 夜天惶恐的样子令雨清醒过来，他可从来都未见过夜天这个样子的。同时间憎恨、怒火这些负面的感情尽数涌入雨的心中，现在他的眼中只余下朱雀这个女人。 “不错的表情，来杀我吧小鬼。” 朱雀面对住面目狰狞的雨只是兴奋地等待着他的撕杀，或许在她的角度来看雨是吹不起甚麽风雨的。 “蓝月，月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