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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宣城县学的入学手续都替徐绩办好,孙子随时可以去宣城读书。 而且宣州知事得知他的孙子来宣城县学读书,还特地写信来邀请他出任州学教谕。 下午,徐重穿着一身宽松的禅服坐在书房内看书,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只听管家在门外禀报,“老爷,李县令有急事拜访。” 因为彼此后台不和的缘故,徐家对县令李云从不待见,李云今天还第一次上门拜访徐家。 听说李云来拜访,徐重半晌才冷冷道:“请他到客堂稍候!” 徐重有点想不通,李云为会有什么事来见自己?这些年他可是从未登过自己的府门。 不过徐重还是起身向客堂走去。 走到客堂门口,徐重发现李县令头戴双翅乌纱帽,身穿深青色官服,吓了他一跳,县令居然是穿着官服前来。 要知道,一般官员都是穿着便服上门拜访。 而穿着官服,就意味着是带着公事而来,徐重心中顿时有点忐忑不安。 他干笑一声,“不知县君到来,让县君久等了。” 李云起身淡淡道:“事先没有通知,主要是临时有些公事,烦请徐教授配合。” “公事?” 徐重脸色一变,脸上笑容消失,语气也有些不满起来。 “我会有什么公事?李县令走错地方了吧!” 李云笑了笑道:“徐教授不要激动,不妨坐下听我细说。” 徐重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他便忍住性子,在李云对面坐了下来。 李云这才道:“徐记奇石馆掌柜李泉涉嫌偷盗,官府需要将其缉捕归案,所以我特地来和徐教授说一声。” “胡说!” 徐重站起身喝道:“一派胡言,李泉是规矩人,他怎么可能涉嫌偷盗?” 李云心中也有点恼火了,他取出周小毛的供词,往桌上一拍,“昨晚木堵镇范宁家中被盗,其中一个蟊贼被当场抓获,这就是他的供词,是李泉指使他和兄长周大毛前去偷盗财物。” 徐重一下子愣住了,半晌问道:“你是说,县士魁首范宁家被盗?” 李云点了点头,“我也实话告诉你吧!被盗之物可不是一般财物,而是天子御赐的白玉扇坠,徐教授,你应该清楚,这可不是小事啊!” 徐重大脑里‘嗡!’的一声,惊得他心脏都差点停跳,他慢慢无力地坐下,心中迅速评估这件事的后果。 刚才他听说是范宁家被盗,他第一个直觉就是此事很可能和自己孙子有关,否则以李泉的为人,他怎么可能做偷盗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偷盗的是御赐之物,简直让他不敢相信。 徐重终于回过神,连忙道:“李县令弄错了吧!范宁这样的乡下孩子,怎么会有御赐之物?” 李云冷笑一声,“有的事情徐教授或许不知道,但并不代表它没有发生,范宁究竟有没有御赐之物,本官心里很清楚。” 徐重心中隐隐猜到御赐之物或许和范仲淹有关系。 但现在他害怕的并不是范宁,而眼前这个李县令,他会不会趁机利用这件事扳倒自己的儿子。 要知道李云的岳父可是前相公贾昌朝啊! 这时,徐重已经坐不住了,他连忙对李云道:“李泉只是我聘请的店铺掌柜,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他个人行为,和徐家无关,请县君明鉴!” “我也希望是这样,我今天来就是特地通报徐教授一声,其他事情就没有了,告辞!” 李云越是说得风轻云淡,徐重心中越是担忧,他忍住心中的焦急,将李云送出府门。 望着李云骑马远去,徐重顿时怒火升腾,回头咆哮,“那个小畜生在哪里?” …… 徐绩被两名家丁架到追思堂,追思堂位于徐府的东后院,这里实际上是实施家法之地,包括徐绩的父亲和叔父都曾在这里受过家法。 徐绩吓得浑身哆嗦,跪在祖父面前站不起身来。 徐重克制住满腔怒火,冷冷问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指使李泉去对付范宁?” 徐绩本想抵赖,但祖父凌厉的目光让他丧失了说谎的勇气,他半晌低头小声道:“我原本只是让他教训了范宁,没想到他居然去偷东西……” 话没有说完,一记凌厉的耳光将徐绩打飞出去,徐重怒吼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子,给我打!打死这个蠢货!” 徐绩吓得抱住祖父的腿大哭,“孙儿是一时糊涂,孙儿知错了,祖父饶了我吧!” 徐重仰天叹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愚蠢之事吗?你爹爹和叔父的官职这次就会毁在你这个蠢货手上!” 徐绩刚才还和李泉一起得意大笑,可一转眼,自己居然闯下大祸了。 这时,徐绩看见家丁拿着家法大棍进来,心中害怕得放声大哭,“祖父,饶了孙儿这一次吧!” 徐重指着他喝骂道:“之前我已经饶过你一次了,看来是惩罚太弱,你根本没有吸取教训,乃至惹下大祸,今天绝不会轻饶你。” 他回头喝道:“行家法,给我重打四十棍!” 几名家丁将徐绩按住,另一名家丁抡起棍子便打,这一顿棍子打得徐绩皮开肉绽,哭喊嚎叫,嗓子都哑了。 虽然狠狠重打了孙子一顿,徐重心中怒气愈盛,他又将大管家叫来问道:“李泉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