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刑凶手札在线阅读 - 第二百二十一章索命鬼

第二百二十一章索命鬼

    陈一忙了一上午,中午也没有来得及回单位吃饭。

    临近的一个村子,发现男尸。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雪,虽然雪不大,但是麦田也被覆盖上了一次淡淡的白色。离远了看,好像还有一层雾气。

    陈一到现场的时候,派出所的几个警察也都到了现场,出警的人中,也有昨天还跟陈一他们针锋相对的王探长。

    周围已经围起了警戒线,好事的村民远远的观望,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这下又有了他们八卦的话题了。

    陈一走过去,带上自己的圆框眼镜,几个警察证费力的把尸体搬到担架上。

    就听到王探长开始发号施令:“动作都麻利点,让他家人直接去火葬场的火葬场的太平间去辨认尸体吧。”

    由于旺北乡派出所没有验尸间,所以发现了尸体,都是直接送到火葬场的太平间,停到那里之后,再请市里的验尸官来进行解刨。

    死者是个年轻人,光着大腿,上身衣服也脱得不知道扔在了什么地方,嘴角泛着苦笑,估计这还是他临死前的表情,身体完全僵硬,双手双脚都完全神展开,冻死的时候他是趴在地上的,就好像是一个张开四肢的青蛙,时刻准备着跳跃似的。

    在旺北乡的这个小派出所的警员们看来,这个死亡实在是太离奇了,所以通知了陈一他们联防办也过来一起进行联合办案,甚至,王探长在进行现场案情的记录手册上,还把这个案子,标为了今天的重点案情。

    不过陈一,看着这个死状奇特,甚至可以说有点诡异的年轻人,不以为然,摇了摇头,便招呼范小龙和左助一起回去。

    王探长也看到陈一,见陈一要走,不免要挖苦两句:“这不是陈主任吗,怎么,第一次面对这种凶杀现场吧,要是害怕的话,就先回去吧,这个案子,我们当警察的经常见,我们自己也能处理。”

    陈一淡然一笑,心想着,估计在旺北乡派出所的这帮人,包括王探长在内,一直都在这个小镇里,这里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真正的凶杀案,他们的办案经验,肯定是非常缺乏的。按照陈一自己的一句话对他们进行总结就是,小案子他们不用办,大案子他们办不了。

    因为小案子的话,凶手都是显而易见的,几乎不用调查,只要出警抓人就好了,真正要是碰上大案悬案了,他们绝对都不知道从何入手,肯定会找市里的公安人员来帮忙。

    眼前,就这个案子,对于陈一来说,这都不叫案子,他也不想跟王侦探多废话,只说了一句:“等死者家属来了,问问家属,他昨天跟谁去喝酒了,就真相大白了。”

    “陈一,你毕竟也是个主任,怎么对案子这么草率呢。难道说,昨晚上他跟谁喝酒了,就是谁杀了他?看来啊,你还是应该多学习学习,这个案子,可没有这么简单的。”王探长挺着大肚子,洋洋得意的说着,旁边的一些小警察对他也是连声吹捧。

    “联防办这个部门,没什么用,这不就是给一帮没用的废物养老的地方吗。”有的小警察已经开始直接挑衅联防办了。

    联防办来的这几个小职员,都知道自己是新成立的部门,也不敢说什么话,只能低着头,跟在陈一左右,虽然他们表面上不说,但是心理上,都会觉得,自己这个老大,是不是有点太窝囊了。人家派出所叫你出来办案,你转了一圈就要走,起码,也得说个一二三的啊。

    “陈一啊,以后没事多来派出所做客,我教教你怎么查案。”王探长更是气焰嚣张。

    这时候,陈一反倒是停下了脚步,走到尸体前面,王探长也蹲在旁边,掏出一个放大镜,装作英国侦探的样子,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尸体,但是他看的都是一些浅表的地方,一边不专业。

    陈一蹲下身子,带上胶皮手套,手在死者嘴角触碰了一下,嘴唇非常干,发紫,嘴里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

    “你看什么呢?看嘴没用的,这又不是给牲口看病,这关键要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打斗的痕迹,通过这些痕迹,可以查到重要线索。”王探长说到。

    “您看了这么半天了,他身上有打斗的痕迹吗?”陈一问到。

    “没有,所以,这是这个案子的奇怪之处,衣服都被脱了,怎么会没有打斗的痕迹呢?”

    “这根本不是什么谋杀案,就是一场意外死亡。死者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左右。昨天晚上,他肯定是出去喝酒了,十二点左右喝完酒回家,醉倒在这里,结果直接被冻死。”陈一说到。

    “冻死?你是不是瞎啊,冻死了他怎么还把衣服都脱了,难道他想自杀啊?”王探长不服。

    “看来您的断案经验真的太少了。冻死的人,死前,因为大脑细胞被迅速冻坏,身体头部血液会大量流失,贯穿到身体所有的血管当中,血是热的,会给濒临死亡的人造成一种幻热感,他会感觉自己泡温泉一样,特别热,所以,衣服都是他自己脱得。在看这嘴唇,嘴唇发紫,这是人体极度寒冷时候嘴唇所表现出来的颜色症状,而且表情没有任何跟人交流过的迹象,身上没有伤口,再看看这雪地上,除了他自己的脚印,就没有别人的脚印了,这是开一个非常典型的酒后被冻死的案例,不涉及什么谋杀,所以,我没有什么时间在这里耽误,你们要想继续查,我也没办法,不过,以你们的断案经验来说,肯定会请市里的警察来帮忙的,等市公安的专家看了尸体之后,也会说出我刚才的那番话的。”说完,陈一拍了拍王探长的肩膀,转身离开。

    后来,陈一的这个说法果然得到了市公安局专家的证实,的确如陈一所说的,就是那个小青年喝醉了酒,自己回家的途中,找不到了方向,迷了路,直接醉倒了在了那片荒芜的田地之中,结果,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的,直接被冻死了。

    临近过年,喝酒聚会的人越来越多,千万适量饮酒。

    不过,陈一在案发现场,羞辱王探长的事情也迅速被传开,人们都津津乐道。以前,整个旺北乡,除了案子,做侦查的,就这个王探长一个人,他的办案手法单一,见过的案子也不多,等于就是浑水摸鱼,小案子不用办,大案子办不了,这样的工作作风,一直持续了很多年,还好陈一来了,算是有了一个真正能够办案的人员。

    不过王探长心里不爽,硬是抓了那几个跟死者头天晚上吃饭喝酒的小青年,弄到派出所一顿审讯,老想审出个事端来,结果,人家就是很好的兄弟,年前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当时都喝了不少,大家都自顾不暇,所以酿成惨剧。

    其中一个是这几个兄弟里面的带头人,因为他一直在劝喝酒,王探长就弄了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强行把这小子在审讯室里关十五天,都不够不上拘留,他就是想私设公堂,吃口恶气。

    被关押那小子的家里人,几次找到派出所,都不管用,最终只好找到了陈一这里。

    尤其是被关押那小子的妈妈,到了陈一办公室,完全展现出了农村泼妇的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差点打开陈一办公室的窗户跳下去。

    扒着窗户,跟陈一叫嚷着:“你说说,我们家大头,犯了什么错啊,就是喝点酒,人又不是他杀的,喝点酒就被关起来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告诉你们啊,你要是不把我儿子弄出来,我就去信访办,我告你们,你们这叫私设公堂!”

    “抓你儿子,审你儿子的,是派出所的王探长,不是我们联防办,我们联防办没有那个权力的……”陈一解释着已经重复了好几遍的话,但这泼妇就是不听。

    “那我不管,你们都是一伙的。案子是你和那个王探长办的。我们家大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抓了,我不找你们招谁啊。”

    这典型的是欺软怕硬,王探长那边不放人,这泼妇就找陈一来施压,弄的陈一也没办法。最后劝说了半天,可算是把女人给全退了,不过女人扬言,明天不放人的话,明天还会来的。

    女人走后,陈一长叹一口气,看看表,没想到跟这女人折腾了一天的时间,眼看着就要下班了。

    出办公室的时候,很多领导、同事看到他,都偷笑。今天这疯婆子在这闹了一天,估计其他人全都听到了,陈一这就属于是惹火烧身。在农村办事情,这种疯婆娘是最让人头疼的了。

    这几天,赶上,袁朵朵在市里开会,单位里也没有人给陈一撑腰了,其他人都是隔岸观火的看热闹,没有人真的去帮陈一解决这个事情。

    回到宿舍里,陈一思来想去,才稍微想明白点,这女人,估计是被那个王探长灌输了什么假消息了,所以,才玩了命的来他这里闹事,估计王探长就是想利用这个女人,好好的折腾折腾陈一。没想到啊,这种基层单位,竟然还有利用群众的这种手段。

    这时候,门外有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杨芜。

    杨芜那双鬼鬼祟祟的眼睛往里瞅了瞅,问道:“没人吧。”

    “除了我,还有谁啊,你怎么来了?”说着,陈一把杨芜往里面让。

    杨芜走进来之后,倒是不客气,直接往单人沙发上一坐,眉头不展,好像有心事,这和他以前的状态可完全不一样。、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感情受挫了,还是事业受阻了?”陈一调侃着,给他倒了杯水。

    “哎,作孽啊,作孽啊,陈一啊,你可得帮我,你可不能撒手不管了。”杨芜突然说到。

    “什么事啊,你说清楚了。”

    “你们镇子派出所,是不是抓了一个年轻人,外号叫大头。”

    “是啊,怎么了?”

    “这大头可怜啊,家里不富裕,从小没爹,跟妈妈一起长大,现在长大了,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了,他要是被抓了,他妈可怎么活啊。”

    “你怎么对他们家了解的那么清楚?”

    “我……我以前给他们家看过风水,跟他妈认识……”

    “我不仅仅是认识吧,是不是还把人家睡了……”

    “这个你不要管,总之,现在他妈妈找到了我,让我想办法,我思来想去的,只能找到你了,你看看能不能帮忙跟派出所说一声,没什么罪过,就把人放了吧,起码回去过个年啊,不然,这眼瞅着年关了,这小子还在所里关着,不像话,不像话啊……”

    “不瞒你说,他妈今天也在我那闹了一天了,但是,抓人的,关人的,都是派出所,那个发号施令的人,是王探长,跟我有仇,他就是想利用这个事情,使劲折腾我,不让我过好年。”说着,陈一把之前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杨芜来之前,也都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但没想到这个事情是针对陈一的。

    杨芜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不瞒你说,我以前来过这个地方,那个被冻死的孩子,死的确实有点离奇,但肯定不是谋杀案,是跟他死的那天晚上,走过的那片地方有关系。”

    “你又要传播封建迷信了吗?”

    杨芜不管那一套,继续说道:“那片地方,在我们风水学上来说,叫做九阴之地,表面上看,一片平原,但五里外,有一个小河沟,蜿蜒环绕,小水沟的两侧,满是杨柳倒垂,而且,田地中间一口深井,井口为地眼,这都是阴气集中的会阴之地。古往今来,这种地方,都是禁地,土地荒芜,草木不生,打一口井,用来震住这里的邪祟阴气。尤其是到了晚上,这种地方是绝对不能去的。你想,那个大头,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孩子,就算喝醉了酒,也不可能迷路,为什么会走到这里?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平原的地方迷路?这都是有原因的,估计啊,这小子身上,一定是沾了什么东西了,有索命鬼在要他的命,阎王叫他三更死,谁敢留他到五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