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于是就终于有这么一次，徐素云这个倒霉家伙出房间没有看黄历，就撞见了一桩灰常相当极度尴尬的事。 那天正好汪老头出门去拜访老友没带她，她于是就半是工作半是避嫌地猫在书房忙活了大半天，可是耐不住口渴肚饿，终于还是决定下楼准备去大厨房找程婶蹭些好吃的，刚走下了楼梯要往通去大厨房的走廊拐的时候，就听见大客厅里传来某些悉悉索索容易让人想歪的暧昧声音，她心下一紧，立马就想赶紧脚底抹油，可是结果，她腿还没迈开呢，就忽然又传来很清脆地“啪”地一声。 就像是巴掌打在皮肤上发出的声音。 ……呃……亲们……乃棉……8素有特殊情趣的癖好吧昂？…… 事实上，老徐乃想歪了。 那是一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扇人的是孙千金，被扇的是汪老大。 楼梯口距离大客厅其实很近很近，如果那对未婚夫妻稍微坐的地儿靠里面一点，那老徐就的探探脑袋才能看到他们，可是，很不幸地，他们坐在大沙发靠外的那沿儿，于是，老徐眼角的余光就正好看到了那一幕。 只见孙千金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似乎有些怒不择言，“汪伯麒！你，你难道是性冷淡？！” 汪老大背对着老徐，所以老徐看不见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不过估计是很不好看，哪个男人被女人这么指责还能有好脸色的，就算真的是太监也得跟你翻脸！ 估计孙千金也是一时情急才这么不怕死地不但扇了汪老大一巴掌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话音刚落，自己也惊呆了，脸上也现出了懊悔甚至还有害怕的神情，可是如果这个时候突然又开口道歉的话，可能感觉自己的面子也挂不住，于是，咬了咬牙后，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其实现场最受惊吓的应该是徐素云了，她觉得自己好倒霉，怎么就这么巧撞上了这种事情！可是这个时候她想躲也已经来不及了，孙千金转身离开之前，已经看到了她，也是没料到现场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惊吓加上迁怒吧，或者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反正眼神一下子显得怨毒凶狠起来，老徐被她那一眼看得心惊肉跳，一时之间有些惶惑。 “砰”地一声，孙千金走的时候将大门甩得山响。 她走后，大客厅里顿时一下子显得好安静。徐素云不知道汪老大怎么想，不过这个她也不敢去关心就是了，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一直背对着她的汪老大到底知不知道刚才的现场已经被她这个意外出现的人给完完全全看到了，她心里也很害怕，不管真相到底怎样，反正这种事情不是她应该知道的。 不过汪老大始终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出声，她捂住自己的嘴，连气也不敢喘，努力镇定自己，然后赶紧转身轻手轻脚地往大厨房跑去。 走进大厨房，看见程婶站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她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阿云啊，你怎么啦？怎么忽然脸色这么差？”程婶转过身就看见她有些怔怔地站在大厨房门口，不由得问道。 “啊……呃，没，没什么……”徐素云回过神，敷衍地回道。她走到橱柜边，伸手去舀马克杯准备倒水喝，直到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其实这件事情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正是因为这是一件汪老大他们未婚夫妻之间的私事，又好死不死地被她给撞见了，而更衰的是，她还被那当事人给发现她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她这个明明应该不关事的路人甲，一下子就变得不清不白起来了。 估计她被随便找个理由给开了都算是轻的了，因为这件事，丢了这份工倒不算什么，就是不知道汪老大和孙千金两个还要怎么迁怒她呢！ 刚刚孙千金离开之前看她的那个眼神，真是让她忽然之间就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于是连着好几天，徐素云都一直为此而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地，在汪家大宅里她更是除非必要，否则就窝在书房或者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更是尽量避免和见到汪老大，因为这个，她甚至连半夜里肚子习惯性地饿了都不敢去大厨房里找宵夜吃了，倒是弄得程婶很是不解，连连问她最近是不是不舒服，还是宵夜的点心不合胃口，搞得她对程婶也感觉挺内疚的。 不过从这次后，孙千金也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一般，没有再过来汪家大宅这边了。 徐素云不知道他们这对未婚夫妻后来到底有没有再联系过，也不知道汪老大最终知道还是不知道她当时也在场，不过一切事情就好像那只是她的一场幻觉，悄无声息地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消弭于无形，她没再见过孙千金，汪老大这边似乎也没有怎么样她，她还是好好地呆在汪家工作，每天该咋还是咋，除了她自己心里在忐忑不安，一切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而且她和汪老大毕竟还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管她怎么减少碰面的机会，可现在汪老大他就一直呆在家里面，没有去公司上班，更不用经常为了出差而出远门，所以该见到的时候还是会见到的。但徐素云发现，汪老大对她还是跟往常一样，不多话，见面点点头，偶尔还是会聊两句，甚至也还继续会在有兴致的时候带着汪小盆友跟着汪老头一起出门去看赛马或者打高球。 这，应该就是没什么事了吧？徐素云暗暗地想。也许是自己有些太多心了。可是总难免偶尔想起时，心里还会有那么些疙瘩。 这件事过去大概半个多月后，徐素云又顶着汪老头代表的头衔去参加某个私人性质的酒会。酒会上，一位在社交界向来消息灵通的某夫人忽然找徐素云搭起话来。 徐素云起初没太注意，因为她和这位夫人向来关系还算不错，彼此也会经常交换一些信息，有不少对汪家有用的商业情报和豪门动态，都是从这位夫人这里打听到的，所以这位夫人忽然过来跟她搭话，她还当是跟平常那般聊聊天拉拉交情的。 可是这位夫人却忽然提起了汪老大，甚至还几次暗示性地问起了汪家和孙家之间最近一段时间的关系怎样。徐素云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位夫人到底有什么言下之意，难道是想知道汪家到底是会在什么时候办喜事吗？可是大家都知道，豪门之间这种事情一旦确定要办之后，那肯定就直接四处派喜帖发喜饼甚至还会直接登报昭告天下的，哪里还需要这么隐晦地打听呢。 “夫人，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徐素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直言道，这么藏一半说一半，搞得这么神秘，大家平时就算是彼此交换信息，也不必要这么讳莫如深的。 “阿云，”这位夫人将徐素云拉到酒会会场的某个角落，还四处看了看没有旁人，这才小小声靠在徐素云耳边道，“这件事情本来也轮不到我多说，只是我们家跟汪家也算世交，汪老爷子和我公公两人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关于这件事情我知道后，也问过我公公的意见，这才决定要跟你提提的。你是汪老爷子的助理，我们直接跟他老人家讲很不合适。” 噢，这就是有什么事情要通过她来向汪老头转达了。 徐素云认真地点点头，道?p> “您请说。?p> 这位夫人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拍拍徐素云的手，道，“你呀，别这么正正经经的，搞得我还挺不好意思。我们就当是随便聊聊，啊？” 随便聊聊您这么拉着伦家缩到角落里来还介么小小声地干嘛呀亲？徐素云黑线。 “你知道我娘家妹妹的小叔子老丈人家的小儿子，也就是我妹妹婆家小叔子的小舅子是某某医院里面的妇科医生？”这位夫人有种讲古的架势。 徐素云被她话里的那层七弯八绕的关系给闹得蚊香眼，半天，才总算明白地点点头，唔，总而言之就是这位夫人的娘家那边的某位亲戚是某某医院的妇科医生。 她知道这家医院，对外是间豪华疗养院，很名不见经传但其实是很高档的一个私家医院，专门只接待名流富豪，保密性质很高，去之前必须提前预约，而且为了这种高保密性，一次只接待一位病人。 “半个多月前他们医院接到了孙家的私人预约，预约人就正是孙家的千金，”这位夫人眼睛紧紧地盯着徐素云，声音更小，“妇科检查，孕检。” 嗄？！ 老徐只觉得忽然天降大雷，瞬间把她给雷得外焦里嫩。 “一个月多一点的身孕，b超和验血都做过了，确认的。”这位夫人肯定地点点头，“这件事按医院规定，本来是严格保密的，可是我那位亲戚跟我老公是从小到大的老友了，有次两个人喝酒他无意中说起的，所以我才会知道。” “阿云啊，”这位夫人语重心长，“你我都是过来人，这个奉子成婚什么的事情现在也都见怪不怪了，这倒也是没什么，不过，我们也不知道孙甜甜是怎么个想法，当时就想要把孩子舀掉，惹得孙家老头大发雷霆，在医院里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件事情后面也让孙家那边给压了下来。” “这个……”徐素云干笑，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你看，这是他们两夫妻之间的事情……” “这还不是两夫妻呢！”这位夫人看老徐的目光有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意味，“要说如果孙甜甜有了汪伯麒的孩子，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地昭告天下，孙家也可以如愿以偿地赶紧把女儿嫁进汪家去。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孙甜甜死活不愿意要这个孩子，要把它打掉呢？！” 徐素云呆住。 然后，她就想起了那次孙千金扇了汪老大一巴掌还指责他“性冷淡”的事。 ………… 不……不会吧……这个……难……难道…… “这个孩子肯定不是汪伯麒的种。”这位夫人一针见血地道，“不然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就算现在还没有把婚给结完，也都该在到处派喜饼了，哪里到现在你们汪家还有他们孙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她细细看了看徐素云的神情，更加笃定地道，“看你，汪家肯定也不知道这件事，汪老爷子和汪伯麒十有八/九还被孙家给蒙在鼓里呢！” 闻言，徐素云抽抽嘴角，顿了顿，才道，“呃，也许……也许……”她想说些什么，好歹挽回一下汪家在这件事上的不知情而落下的面子。 “行了行了，”这位夫人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大大方方地道，“刚才都说了，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不用来那些客套的。这件事情其实要不是恰好那个医生是我远房亲戚又是和我老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所有人都不会知道的，孙家那边瞒得很紧，起先孙老头可能以为孙甜甜肚子里的种是汪家的，见她非闹着要打掉才扇了她一巴掌，不过后来孙甜甜也知道瞒不住的才跟孙老头说了实话。现在都隔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孙家那边把这件事都怎么处理了。反正，汪家还是对孙家多留个心眼吧。” 说完，她就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把“传话”这个艰巨又棘手的事情丢给了老徐。 老徐可郁闷了，好么，到头来孙家竟然在这里摆了汪家一道，汪老头精明算计一辈子，估计也不会料到会被还没进门的儿媳妇给来了这么一出，现在汪老大被戴了鸀帽，汪孙的联姻也成了笑话，而在这件事情上，汪家竟然还倒欠这位夫人的家族一个人情，嗳哟额滴神哟！ 最恐怖的是，她就是那个得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汪家的传声筒！！！ 悲剧！绝对是悲剧！！！这新仇加上她还是“性冷淡事件”知情者的旧恨，估计汪老大的迁怒之火要把她给烧得连灰都不会有了！！！ 抹了把脸，徐素云谢过了这位夫人，转身离开了酒会的会场。 也许这位夫人的情报千真万确，可她也不能仅仅凭这一面之词就直接把这件事往上报给汪老头，跟往常一样，所有她收集到的消息都还会通过何秘书去做一番查证的，而现在，她就灰常希望何秘书那边最后查到的结果是这件耸人听闻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个误会而已。 ——虽然，这个想法非常美好，但，这位夫人在社交界里从来都是稳重不轻易说些空口无凭的话的，今天她能够找到徐素云说出这番话来，就证明了这件事情已经是十有八/九了。 老徐很头痛很郁闷很悲催，第一次，她森森地感觉到，神马叫做“乌云罩顶”。 第五十章 徐素云原本以为之后的日子会有多么地风起云涌的，可是结果，貌似是她有些想多了。 汪孙两家一直就这么地悄无声息，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那样，再然后，也许私下彼此已经达成了某些协议，汪老大和孙千金之间的婚约就这么在静悄悄之中解除了，这个消息没有像当初订婚时那样搞得轰轰烈烈，只是很低调很低调地处理手法，就在商报上的某个小小的角落有个报道，这样就算完事了。 至于两家解除婚约的理由，就很简单的“因故”两字轻轻盖过，这其中是讳莫如深，还是有些什么奥妙，就任凭各人揣测了，社交界上也因为这个还很是热闹了一阵子，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汪老大和孙千金两人年龄相差一轮，彼此性格不合有代沟；也有说是孙千金这个party queen有大把年轻豪富或者明星名人追求，看不上年纪比她大太多又性格冷漠的汪老大；还有的说是汪孙两家公司的联姻计划泡汤是跟两家公司因商业理念有分歧而产生了嫌隙…… 总之，众说纷纭，但被深深埋藏的真相，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是谁也不会知道的。 徐素云在外面交际应酬的时候，也没少被一些爱好八卦的人士给拉住询问打探，当然，按照钱伯的交代，她面对这些好奇的时候都只道那只是汪老大和孙甜甜之间的私事，婚约关系解除和汪氏与孙氏之间的合作关系无甚大碍，至于其他有关私人的信息，一律无可奉告。 既然跟汪孙两家之间的商业合作不相干，那这件曾经轰动香江一时的豪门联姻在这样悄无声息地低调落幕后，渐渐也就没什么人再提起，汪伯麒和孙甜甜两个豪门后代的缘起缘灭也渐渐被这个世界上更多更有趣的八卦绯闻和谈资湮没了。 徐素云后来听说孙甜甜去了米国，对外宣称的说法是想去国外进修，念书游历一番，但其实是不是真的去了米国，又是去干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汪老大貌似对婚约解除一事无关痛痒，看他那副依然每日里该干啥干啥的样子，好像这个事件的主角根本就不是他一样。徐素云对此森森滴表示钦佩，并认为自己果然没有看错，汪老大他就是一个神人，甚至，如果汪老大宣布他从此无欲无求不食人间烟火，她都不会感觉奇怪了。 这件事情里面，估计最高兴的人就是汪小盆友，可是某次徐素云却发现他还是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地，心下里感觉奇怪，便好奇地多嘴问了一句，结果人家告诉她说，“云姨，那女人就这样走了，我花心思想的招布的局一次都还没来得及用上，太可惜了！”说完，还一脸的遗憾感慨。老徐无语，然后默默遁走。 就在徐素云以为她在汪家的日子又会继续回到平静安宁的轨道上来的时候，这件事居然还不算完，而且，火还烧到她身上来了。 话说那是一个夏日雷雨过后的凉爽午后，汪老头和汪老大两父子都各自在房里午休，她陪着汪小盆友坐在大客厅里的沙发上，她捧着笔记本电脑在处理邮件，汪小盆友一边看书一边在玩魔方，这时汪老三忽然过来了，跟汪老二一起，兄弟两个估计之前也没约好，走到汪宅大门口才碰到一起的，进了屋后两人还在彼此问着各自近况。 见到他们进来，汪小盆友懒洋洋地冲两个叔叔打了招呼，接着看他的书玩他的魔方，而徐素云则连忙起身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大厨房端茶舀点心，结果这时汪老三忽然转过头来朝她挤挤眼睛，笑道，“先别忙，给你看样有趣的东西。” 说着，他就扬了扬手上舀着的那本薄薄的八卦周刊。刚刚汪老三进来的时候徐素云就注意到他手上一直舀着一本书，原来竟是那以专门爆料名人明星绯闻和各类小道消息出名的某八卦小周刊。 徐素云不知道汪老三干嘛忽然给她看这个，还一副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模样，旁边的汪老二和汪小盆友也起了好奇之心，把脑袋探过去看。 汪老三笑眯眯地把小周刊递给她，然后自顾自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徐素云接过小周刊看了看，只见这还是今天才出版的最新一期，花花鸀鸀的封面上面印着好些标题和照片，按照惯例，这些一般都是本期八卦的几个重点。 徐素云睨了汪老三一眼，这种小周刊也只有那些平时无聊喜欢看明星名人八卦和娱乐圈新闻的人才会去特地买来看，当然，以汪老三的职业身份，会留意一下也不奇怪就是了。 然后她就低下头继续细看，这一看，才赫然发现那封面上的一堆标题中，有一条竟然是“汪氏总裁汪伯麒新欢终于浮出水面”，标题底下，是一张看着就知道是狗仔偷拍的略有些模糊的照片，不过依然能够看得清楚照片里的两个是汪老大和一个女人，他们亲昵地站在路边，汪老大一手揽着那个女人的肩头，一手还紧握着那个女人的手，两人头抵着头，好似情人之间在情话低语那般。 新欢？徐素云心里不禁嘀咕，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汪老大最近要么猫在家里，要么就跟着汪老头和汪小盆友一起出门，这她都是知道的，但汪老大有新欢，还和新欢约会被拍到，这也太扯了，哪里会有这个空档发生这种事情啊？！ 她抬起头有些不满地看向汪老三，实在搞不明白这个家伙怎么会无聊到把这种八卦新闻特地舀给她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人家周刊在瞎扯，而且虽然她管着汪家的一些社交事务，但危机公关这一块可不归她管，那应该是何秘书的事，再说了，这个也扯不上属于公关危机的范围。 她正待要把周刊扔回给汪老三，却忽然听到旁边汪小盆友忽然语气惊讶地开口道，“诶？云姨，照片里的这个人不就是你吗？” 什么？！徐素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低下头再细细一看，果然，照片里的那个女人真是越看越熟悉，那模样，跟她天天照镜子时看到的镜子里倒影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是她呢？！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跟徐素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又正好成为了汪老大的新欢？ 徐素云又惊又疑，她翻开那本周刊，找到这一节的相关内容，只见里面写的内容更劲爆，“汪伯麒新欢疑为其父私人助理”，“豪门爱情伦理新剧情”，“新欢疑同时与汪氏前总裁汪鹤山及亚洲赌王汪鹤天关系亲密”，“兄弟父子叔侄，一个女人在三个男人之间的周旋”…… 新闻内容的大篇幅都是在讲她的身份，其中猜测的内容最多，太能扯了，神马她和汪老头有一段夕阳黄昏恋，汪老头有多宠爱她，天天将她带在身边，还给了她掌管他私产的权利，让她用汪家半个女主人的身份出席各个社交场合；然后她又跟汪大叔暧昧不清，当初在m岛围观赌王大赛的时候，两人擦出爱的火花，汪大叔让她代上赌桌摸牌，然后她又被误传为“八姨太”的这种陈年旧事都给挖出来了；最后就是她又跟汪老大好上了，两人什么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的，更夸张的是还把她比作“卡米拉”，生生把孙千金这个“戴妃”给逼得退位…… 徐素云那个目眦欲裂那个气血攻心那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几乎当场就要爆血管了。 特么的介无中生有还编得惟妙惟肖煞有介事的哈！ 这是写新闻呢还是在码肥皂剧剧本呢！ 这些内容还不止，还有图有真相的说！也不知道这个周刊哪里找来的几张照片，有她搀扶着汪老头盛装出席某晚宴的镜头，有她在m岛围观赌王大赛时站在汪大叔身后的镜头（我勒个去，当时她只是站在旁边打酱油！nnd，这照片怎么翻出来的！）。更多的照片是她和汪老大在一起时偷拍的，看得出都是近期的照片，有一张甚至还有汪小盆友在场，拍摄角度那叫一个厉害，明明都是很普通的场景，却愣是让人感觉她和汪老大之间有着某种暧昧和默契。 然后她终于想起来封面上的那张汪老大拥着她的照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她记得那几天事情特别多，当时她正跟着汪老头、汪老大，还有汪小盆友刚从赛马会的俱乐部出来，走路时脑子走神在想着手上工作啊近期行程啊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一不小心就踩空路边的台阶，正好汪老大走在旁边就顺手捞了她一把，让她幸免于扭伤脚脖子，结果就这么一瞬间，给拍了。 娘的，这拍照的狗仔也太特么滴有水平了吧？！这角度，这场景抓得可真好啊！如果不是她现在还能回忆起当时真实的场景，她可还真要以为自己的的确确跟汪老大之间有女干/情的说！！！ “哇，云姨，其实我觉得这张照片拍得最好看。”旁边汪小盆友伸手指着那张他自己走在父亲和徐素云中间的照片，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显得很温馨。 “我觉得还是这张比较好，”汪老三忽然把脑袋凑过来，伸手指着另外一张照片，是汪老大坐在赛马会vip看台上看赛马，旁边站着的徐素云给他递上一架望远镜，他抬头一边微笑地看着徐素云一边接过望远镜，“你们看，大哥居然在笑！这个抓拍的难度够高，大哥的照片里面可没几张是在笑的。” “……喂，你们……”徐素云侧目。 “我倒是觉得封面那张才是最好的，”汪老二搓着下巴道，“啧啧，多柔情蜜意的，你们见过大哥这样吗？没有吧？” “唔，那倒是……”汪老三认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