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千弟弟从玄关走了出来，像小动物一样靠近小千。 弟弟握紧拳头，弯下腰，然后尽情一跃，带着花一般的灿烂笑容仰视着小千的脸庞，他的一举一动真是可爱。 现在要把这孩子送去幼儿园，然后再去学校。这是每天的例行公事，半道上如果他缠着要吃点心，小千就会去便利店；如果要陪他玩，在时间允许的范围内她也会答应。 毕竟是年幼的孩子，作为姐姐，花点时间去陪一下任性的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今天不同。小千没有上学，等待着叶隐的联络。 根据情况，还有可能不去接这孩子，牵着弟弟的手，充满肉的小手非常柔软 “姐姐的手很柔软。” 小千说：“是在说我胖吗？” 不知不觉口吻变得严厉起来。 “广明也是啊，是不是吃太多点心了？” “和姐姐一样。爸爸经常说我和姐姐很像哟” 小千说：“很像。” 看着弟弟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小千总觉得有点不舒服。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笑容，在镜子前，而且每天都看到厌。 为什么呢？是不喜欢弟弟的什么地方吗。 小千说：“走吧。” 一股扭曲的感情聚集在胸前，汗水从那里一直流到小腹。 叶隐说起得很早，刚过七点他就打电话来，向身旁高兴哼着歌的弟弟瞥了一眼，小千把手机拿在手里。 小千说：“真早啊，浅井” 叶隐说：“有什么不好吗？” 追问的语气从那边传了过来，虽然叶隐的语气偶尔会有所变化，不过现在的他与平时学校见到的有着明显的不同。 小千像被对方气势压倒一样开口说道。 “没问题的，现在去可以么？” 叶隐说：“你现在在外面吗？” 小千说：“哎？嗯。” 叶隐说：“这种时间出来，也就是说，是送弟弟或者妹妹去幼儿园吗？” 被对方一下子猜对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小千不禁狼狈了起来。 叶隐说：“快点来我家” 小千说：“马上？” 小千的心里敲响了警钟。能够感到这么不安，是自从与“魔王”私会以来的第一次。无论是拒绝的勇气还是打算都完全没有。 小千说：“我明白了，我就过来，等我” 小千的回答好像让叶隐十分满意，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姐姐，怎么了？” 小孩真是擅长观察别人的面色。 小千打住了刚想开口说的话。可是，小千只要将自己委身于最近一段时间才培养起来的，就会感到生活的轻松。像自己这样的女孩，就算认为和朋友在一起，比和父母兄弟在一起更加愉快，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小千说：“你一个人能去吗？可以去吧？昨天，你不是说过一个人也没问题吗？” 当初小千一边说“都是因为自己接晚了才变成这样的”，一边嚎啕大哭，决定以后都不会让弟弟一个人。 但是，现在的小千说：“姐姐有点很重要的事情马上要做，就在这里拜拜哟” 将迷惘置于内心深处，和以前的自己诀别。 这真的是那么差劲的事情吗，扔下弟弟，去帮心爱的人工作。虽然名义上是逃课，可这既没有犯罪那么夸张，也不是什么会被别人看不起的愚蠢行为。只不过是冒冒风险的程度吧。 总是为这些琐事烦恼的小千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不禁气上心来。 小千说：“我走了，会接你回去的” 完全不知道小千心情的弟弟，微微歪起了头。 “我中午就放学了，姐姐不是要去学校吗？” 被纯真的瞳孔直视着，小千又一次冒出了冷汗。 小千说：“因为姐姐也是中午放学哦” 被幼小的孩子追问，随随便便就撒了个谎。最后小千还是说要去接弟弟，也是因为自己良心受到苛责的缘故吧。 “那么，在这个公园等吧。跟我玩踢罐子捉鬼吧？” 小千说：“嗯。” 她不由得将眼神移开了。 然后默不作声地往叶隐家走去，混杂在电车或中央街的人群中，小千不安得好像周围的所有人都注视着她一样，一直无法冷静下来。 …………。 叶隐把小千接到屋里。 接她的时候，小千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阴暗。 叶隐说：“你还真来了啊” 小千说：“打扰了” 叶隐说：“呃，你是第一次来的吗” 小千说：“不，是第二次。” 叶隐说：“还好吗？突然叫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小千无力地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叶隐说：“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 小千说：“呃？你怎么知道？” “都写在脸上了” 叶隐不知不觉厚脸皮地笑了起来。 “最近好像和家人相处得不怎么好？” 小千说：“果然你也知道的？” 就像做了坏事之后被发现的小孩那样，一脸尴尬的表情。 叶隐说：“迄今为止，你是不是太惯着他们了呢” 小千说：“是说我管的太多吗？” 叶隐说：“我明白大家庭是很艰苦的，不过把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了不就好了吗？总之你在来这里之前，送弟弟去幼儿园了吧？” 小千说：“哎？” 叶隐说：“怎么了？没有送吗？” 小千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小千学校也没去呢，最近她的转变真大。 叶隐说：“是不是有点不安？很快就会习惯的” 小千说：“嗯，嗯，习惯了就没问题了吗？” 有没有问题那是自己的心态，不过既然和自已再一起，可就没有时间把这些小事一件一件解决掉。 如果她还是那个认真正经的在校生小千的话，也许根本不会逃课来这吧。 叶隐说：“你有什么烦恼尽管跟我说吧，是关于和家人相处的事情？” 突然被问到，小千惊讶地抬起头。 小千说：“就是我弟弟的事情啊，关于那孩子，你怎么想？” 叶隐说：“怎么说呢，偶尔也不要太宠他比较好。” 小千说：“就是这样。我也觉得太宠他了” 叶隐说：“就这样长大成人的话，反而会很可怜” 小千说：“幼儿园的老师也是这么说哟” 叶隐说：“为什么不训斥他一下呢。我觉得认真地发怒会好一点哦。” 小千说：“前段时间我也稍微训斥过他呢” 叶隐说：“就擅自跑出家门那次？”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感觉与其说是斥责，还不如说是小千，一个人在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呢。 叶隐说：“再融入一点感情不是更好吗？” 小千说：“是吗？怎样做才好？” 叶隐说：“你问我怎么做才好也” 小千说：“我没怎么对别人发怒过，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好。” 叶隐说：“用感情来带动行动不就可以吗？把积压的气一下子放出来，对方就算是小孩都会明白的” “嗯。” 小千的瞳孔被着奇怪的光辉占据了。 小千说：“我会试试的” 她直直的盯着叶隐看。 小千说：“下次再擅自出门的话，那个时候。” 这话好像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叶隐说：“我们也聊很久了，接下来。” 小千说：“嗯，那，我做什么好呢？” 叶隐说：“你会用电脑吗？” 小千说：“上上网的话还可以” 叶隐说：“总之先看看那里的资料吧” 他指着堆在桌上的一摞纸 那些是与总合联合有关的部分清单。 管理业务广泛而且错综复杂。 小千说：“这，这些，全部？有差不多五百张啊？” 叶隐说：“做的事情很简单。一张一张看，然后挑出里面包含附带设备的东西。” 小千说：“附带设备？” 叶隐说：“例如游泳池和停车场，还有运动场。全部挑出之后，将那东西的名称和电话号码输入到电脑里” 小千说：“好像很费时呢。” 叶隐说：“傍晚就能完成吧” 小千说：“傍晚。”她欲言又止。 叶隐说：“什么？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小千说：“不，不是，没问题……” 叶隐说：“那我就在对面的房间。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就叫我。” 小千说：急忙开始整理那些档案。 …………。 叶隐说：“喂，小千说：。手机响了” 下午的时候，叶隐休息一下顺便出来看看小千的状况。 小千就那样拿着电话愣在那里。 “家里打来的，怎么办” 叶隐说：“什么怎么办，接了不就行了吗。现在你应该在学校吧？” 小千说：“那也是，我究竟在慌张什么啊。” 说着说着，铃声停止了。 小千说：“啊。” 叶隐说：“打回去吗？” 小千说：“算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事情。爸爸也真是的，我不就是买了电话么，总是会打无聊电话过来” 说着，又继续回去工作了。 看起来做得很不错。 建筑物的名称已经罗列在了电脑荧屏上。 叶隐说：“状态不错” 小千说：“是吗？我可能适合做这种简单的工作呢。” 叶隐说：“帮大忙了。果然找小千帮忙是对的” 小千说：“真的？” 她高兴得眯起眼睛。 小千说：“那个叶隐。” 叶隐说：“什么？” 小千说：“我对弟弟说过，下午去接他” 叶隐说：“哦。” 小千说：“说好了要去公园那里接他。会自己回去吧？我没有去接他的话” 叶隐说：“嘛，一般都会。” 小千说：“就是啊。” 叶隐说：“这样好吗？” 他用追问的语气说道。 小千说：“我好好做完工作才回去，他一个人能回去吧” “我想努力工作，为家里赚点钱。那怎么说呢，为了家人吧。” 叶隐沉默不语。 小千说：“说起来虽然有点那个，可如果有了钱，也不用离开这个家了吧？那孩子被绑架的时候也不用向人家借钱” 叶隐说：“基本都是从我身上听到的意见啊” 小千不由得微笑了起来。 “我能和叶隐相遇真是太好了” 叶隐说：“说什么呢，这么突然” 小千说：“因为，你身上有很多我没有的东西” 小千说：身上也有我没有的东西，不，应该说，只有我没有的东西。 不过，结果她还是接近了自已这样的庸人。 叶隐说：“那么，再努力一下吧” 小千说：“嗯。” 在那之后，小千十二分地发挥了她天生勤恳认真的态度。 直到回家之前，她的手麻利地工作着，就像内心迷惘全被风吹散一样。 …………。 之后，天色暗下来，叶隐送小千回家。 当然，不单只为了送她回家。 毫无人气的公园里，和小千肩并肩地走着，一边注视着她的脸，一边若无其事的靠近。 小千像被他推了一下似的后退了一步。 接下来。 和小千玩了两天。 应该说被小千浪费了两天吧。 叶隐说：“小千，我一直知道你的心意” 小千说：“嗯，嗯。怎么了，这么突然？” 叶隐盯着小千说看。 圆圆的眼睛胆怯地在黑暗中闪耀着。 可同时也带着期待。 叶隐说：“我也喜欢你” 说着，他伸出手。 “哇！” 小千被我的大胆行动吓了一惊，稍微摇了摇头以示抵抗，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小千就就像小猫一样伏在叶隐的怀中。 小千说：“很，很紧张” 撒娇也太快了点吧。 顺从的小千跟随着叶隐，失去了许多的东西，却也得到了幸福。 日记本早就扔掉，取而代之的是电脑写文章。 现在每天帮我工作，空闲的时候就通宵玩。 就是，过着这样的日子。 小千说：“叶隐，我回来了” 门口传来了声音。 叶隐说：“好迟啊” 小千说：“对不起，稍微去玩了一下” 叶隐说：“穿成这样逛夜街的话，不太好吧。” 这一天，发现小千的日记本没带，这对她来说是重要的东西。 再说接着要去中心街办点事，顺便把日记本送过去吧。 披上外套，走出家门。 等待叶隐的是让他顿时清醒过来的寒风。 小千带着虚浮的脚步走在公园里。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不断重复着向前，再向前，急着往家里赶。 自己慌张个什么劲啊，想到这，便放缓了双脚踏地的频率。小千因为逃课而感到内疚。 不，还是因为得到叶隐的承认而忘乎所以呢。 怀着各种各样的不安，步伐变得更加沉重。 话说回来，叫陆琪转校生。毫无怀疑地把她当成了朋友。不过不知何时开始，自己变得有点讨厌她了。 叶隐帮家人准备了搬迁的住房，可等着家人们的依然是贫穷的生活。爸爸是不是应该更加努力想个更好的办法呢。小千感到了一阵窒息，为什么总是我在烦恼。 于是，小千烦恼的源头，他的身影出现了。 “啊，姐姐，终于来了。！” 弟弟向她飞奔过来，理所当然地等待她。 不惧寒冷，天真无邪的笑容。 身体又感到了一阵发冷，刚才在街上橱窗映出的小千，已经无法露出像弟弟那样的笑容了吧。 悲伤，生气。小千完全忘记自己打破约定的事情，瞪着这孩子。 小千说：“为什么不回去。” 积郁的感情滴落到小千的内心深处，在黑暗中反弹的声音，成为了小千口中的言语，传到广明耳里。 小千说：“你这样做，姐姐很困扰的。” 依然没变，这厌烦的街道。 乘地下铁往东区去。 叶隐坐在椅子边上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思考小千的事情。 眼看着小千的性格改变了。 就像一张崭新的白纸被滴墨那样，渐渐地失去了原本的形状。 俗话说，拆房容易盖房难，就是这个意思吧。 小千自幼培养出来的纯真与纯洁，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就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就是说。 小千的善良，只是一件很容易就会崩溃的，渺小的物事罢了，可是，这却是非常珍贵的。 可以说，是一直以来渺小事物累积的结果。 人类这么脆弱真的好吗。 叶隐决定要帮帮小千，他起身决定去见小千。 ……。 小千再也无法保持克制。纷纷落地的雪花冻结了理智。 “你说说这究竟是第几次了。不是说过不要一个人走出来吗？” 虽然用冷酷无情的声音责问，可愚蠢的弟弟却并没有觉察到小千的变化。 “先听我说。雅人他，我有一个叫雅人的朋友，他家买了一只狗，太可爱了。我也想要，买给我” 小千的太阳穴的血管抽动起来。 “喂，给我买吧。给我买吉娃娃吧” 小千说：“你知道花多少钱吗？” “不知道。很贵吗？比买便利店的全种类雪糕还要贵吗？” 小千说：“当然啦” 连这个都不知道就向我撒娇么。 “可是，姐姐，很久以前你买过游戏机给我啊。大家都说那很贵的。都说很羡慕我” 那样的小千，已经不存在了。 “我没有钱” “说谎。我看过姐姐的储蓄箱。里面有很多钱” 小千说：“不能随便看人家的钱包吧？” “哎？可是，我一直用那些钱买点心的哟” 小千说：“真的不行” 一直觉得他是个可爱的弟弟，什么事情都由着他的性子。这可是大错特错了。 从现在开始，小千一家已经没有足够的储蓄。已经不能向父母拿零用钱，而且，也不能再给弟弟们挥霍那些钱。 她的皮肤渗出的汗，被混杂着雪的风吹到，就冷却了下来“姐姐，来踢罐子吧。” 小千说：“不要。太冷了” 小千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可以肯定的是，颤抖的原因并不是寒冷。她只是在拼命地忍耐着某个黑暗的冲动。如果在这里陪他玩，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喂，玩吧。” “都说不要 “如果和我玩的话，你说什么我都会听哦。所以，来吧” 弟弟伸出细小的手臂，将空罐放在前面。小千的黑暗，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容器里。已经快要从容器的边缘溢出来了。 小千说：“什么都听？” “嗯” 小千说：“那么你也知道的吧。那句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本想在心灵上加个盖子的。为了关上被“魔王”打开的那扇门，小千若有所思般地向弟弟问道。 “你知道的吧。” “什么明白了啊，告诉我？我很喜欢姐姐的。绝对不会违背姐姐说的话的。所以和我玩吧。玩完之后去买小狗？” 现在，小千说的心中不知为何，感到了急躁。 随着这份急躁，黑暗的水滴从容器里溢出，就化作奔流。 冲动加剧，愤怒的掌心渴求着暴力，划开风。 递到她身前的空罐随着清脆的声响飞在了空中。已经自暴自弃了。之后就像海浪打在岸边一样，巴掌被弟弟的脸颊吸附了过去。 痛。手掌正在发出悲鸣。弟弟胖乎乎的脸颊。因为好可 打了一巴掌，终于打了，不想保持清醒。以前的自己随着这声音崩溃了，认真勤恳的小千完全不在了。 为了教育他才出手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借口。既然是家人，这样的行为就能够原谅吧。也许会有人叫好也说不定。可是，对小千来说，这却像是从高楼跳下来一样的惨案。 “你没事吧？” 小千惶恐地向幼小的弟弟问道。 那孩子跪在地上，就像断线的人偶般完全沉默。 “姐姐？ 弟弟受到的打击无法估量。就连出手打人的人也险些被后悔的念头压垮。被自己深信不疑的姐姐施以暴力，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已经，开始了吗？” 他抬起头，摆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 心情动摇得快要窒息的小千也只能把这句话听成“为什么打我”这样的责怪声音。 之后，映入小千眼帘的却是弟弟傻笑的面孔。 “你在玩相扑吗，姐姐？” 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那孩子哪是在哭，反而高兴地抱着小千的腿。 弟弟无垢的笑容真是令小千厌恶。那似曾相识的笑脸。小千点着了深黑色的、郁闷的愤怒火焰。她把身体托付给了惯性，再一次向弟弟出手。撞向纤细的胸口，狠狠打他的脸颊。使上脚部的力，把他推倒在地。甚至打算把一生的凶残都发泄出来。 “呵呵，呵呵。”可是，那孩子变得满身泥土、膝盖也被蹭破了，却还是带着被雪沾满的笑容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哭呢。有什么值得这么高兴呢。为什么，不怀疑，不憎恨，不哭呢？明摆就是虐打。根本不是在玩。明明是歇斯底里地愚弄着这个不听人言的小孩。讨厌你啊，无垢，无知，不会怀疑别人的你，真是太可恨了！ “姐姐，继续哟。” 弟弟以甜美的声音拉长了语句，鼓起肿胀的脸颊，天真无邪地问道。 无论如何，小千那充满恶意的喊声也没有传达到他那里。这孩子真是那么笨吗。无法理解。为什么，再怎么打他，都会认为是在玩耍呢。 “怎么了，已经完了吗？咦？姐姐？” 有股莫名的东西从胸口深处急涌上来。 “冷吗，姐姐？” 弟弟天真地认为小千觉得寒冷。 “为什么哭呢？哪里痛吗？我玩过火了？” 带着发自内心的关切，那孩子望着小千。 那双眼神，已经是极限了。 小千觉悟了。 在弟弟的成长中，只有爱他的人才会映入他的双瞳。他深信不疑，一直以来为他倾注了无尽爱情的姐姐，是决不可能伤害自己的。 就好像，镜子一样。 小千轻声呼唤弟弟的名字。 雪如樱花一样飞舞，落到小千的心上，将那热火冷却了。 …………。 那是意外的光景。 叶隐刚好来送日记本，从一半就开始看到小千和他弟弟的对话。 “对不起，对不起，不痛吗！？”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