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程门立雪

    “此话怎讲呢？”刘澈盯着晏远山，发现这一刻晏远山的眸色是如此的睿智，晏远山轻笑一声，“皇上，您要是消灭了柔然，匈奴就是我们的劲敌，您要是消灭了匈奴，就会有其余的少数民族取代匈奴。”

    “朕也知道……”刘澈坐下，手指轻轻摁压太阳穴，这些事情。刘澈在很多年前急已经在考虑了，但未必就能考虑出来个子丑寅卯的，此刻，因考虑到了这事情的原委，不禁也想要从高成面上看出来答案。

    “皇上，与其如此，不如让两个人最强悍的民族，在边境线上厮杀，他们只要全神贯注起来，就会忽略掉侵犯我们，这样一来，我们就安全了，这仅仅是制衡他们罢了，却为什么要将他们斩草除根呢？”

    “朕知道你的意思。”

    “皇上，微臣还有很多念头，都是触类旁通的，总之，您再拖赖两日，索性就出兵，让他们看看，您不是不出兵，更不要是对他的看恳求，您视而不见，而是，事情并没有那样简单。”

    “您是身体不好，才耽误了与他的会谈，让他回去，将此事鹦鹉学舌一般的告诉他们的可汗巴格尔，一来，有婚姻做巩固，那胭脂姑娘也不会让他们兴风作浪的。”

    “二来，他们不和我们连起手来，只怕事情会很难以解决，那可汗是聪明人，不需要我们说什么，可汗已经心知肚明，您说呢？”

    “是。”刘澈点了点头——“朕能找到你，是朕的福气啊，来，和朕喝一杯。”刘澈真酒一杯，给了晏远山。

    晏远山贪婪的握着酒杯，咕噜咕噜就喝起来，看晏远山这海量，刘澈却也羡慕。

    “朕上一次豪饮，还是送别皇兄的时间，现下，掐指一算，真的快啊，时间真正是不能估量的东西，却已经四个月了，那时候天气刚刚冷起来，现下，却不知道究竟皇兄到了燕国没有。”

    刘泓的一意孤行，是刘澈不能挽留的，可以这样说，刘泓这多年来，一切的主意与决定，都不是刘澈能左右的刘澈不能，两刘泓自己都未必能左右自己的心。

    此刻，刘泓的去向，是刘澈明白的，但刘泓毕竟为了免除节外生枝，还是省略掉了飞鸽传书给刘澈，对刘泓的心，刘澈是心知肚明的，对刘澈的心，刘泓也是心知肚明的。

    “皇上哪里是想要喝酒就能喝酒的呢？”

    那晏远山倒是充分的理解刘澈，刘澈点点头。

    外面天寒地冻的，太监们走的小心翼翼，其实帝京看起来暓乱，但在帝京里，却是一种慢节奏的生活，每天需要做的事情不不怎么说，你做完了，想要继续去做其余的事情，却再也没有了。

    人们各司其职，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温暖的生存下去，是很好的概念，，刘澈将目光收回来。

    此刻，高成从外面进来了，太监看到高成进来，立即将帘子打开，“大总管。”

    “嗯”的一声，高成进入了宝华殿，跪在地上给两人行礼，刘泓看到高成的红鼻子，道：“起来吧，我爱安冷飕飕的，朕却要你做了朕的挡箭牌，过来，喝酒一杯，暖暖身子。”

    “这都是奴才能做的事情，奴才自然是会做的尽善尽美，这喝酒，却让奴才何以克当呢？”高成对饮酒，是敬谢不敏了。

    “朕要你喝你就喝，朕还要问你其余的事情呢，朕今日给你赐座，吃酒把。”刘澈这么一说，外面来了个太监，搬凳子给高成，高成欠着身子坐着。

    刘澈道：“外面那丧门星呢，究竟说什么？”

    “巴格尔那边乱了，一团糟，匈奴的战斗力很强，他们左支右绌，希望您支援支援他们。”高成说，其实不需要高成说，关于柔然的具体状况，在刘泓这里也是心知肚明的。

    刘澈点点头，“朕一切都明白，却不是朕不去理睬他们，而是朕要让他们至少明白，任何事情都不那样简单，明日再拖赖一天，到了后天，当他们真正弹尽援绝的时间里，我们就出兵，这才是真正雪中送炭呢。”

    “皇上深谋远虑，老奴恨不能及，做什么，您提前通知了老奴，老奴会做好的，您放心就好。”高成说。

    “喝酒，喝酒。”三个人饮酒。

    今日，云缡也到了宝华殿，看到三个人喝酒，云缡笑道：“是臣妾来的不凑巧了，想不到那么可都在这里吃酒呢，臣妾从外面进来就听到屋子里的欢声笑语。”她说。

    “你加入，我们就笑的更开心了。”刘澈立即让人准备酒杯，高成起身给皇后娘娘行礼，且搀扶皇后娘娘坐在刘澈面前。

    云缡自然是能喝酒的，云缡的到来，是为宣布喜讯，“你有身子的人，最近就莫要到朕这边了，你要着实想要见朕，将事情告诉朕就好，朕自然是会过来的。”

    “臣妾明白！”她点点头，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只是，臣妾今日过来，是给您报喜的，您看看臣妾这喜上眉梢的感觉，也知道臣妾是按耐不住。”

    “朕，喜从何来呢？”刘澈笑嘻嘻的盯着云缡看，云缡道：“昨日里贵妃娘娘过来，她的身体不如何好，却召见医官去看了，您猜一猜是什么情况呢？”

    看到云缡这大喜过望的模样，似乎让刘澈感觉到了喜悦，但是猜测，对刘澈来说，确乎是比较困难的事情，“你说，究竟是什么事情呢，还要在朕这里卖关子吗？”

    “皇上，她和臣妾一样。”云缡摸一摸自己的肚子，这么一来，不要刘澈了，连旁边的晏远山也开心的很，至于高成，眼睛里清幽了泪花。

    之前的刘澈，想要个孩子，想要个家庭，却是那样难上加难，但是现在呢，一切的事情都水到渠成了，想到这里，他们都替刘澈感觉开心，而刘澈自己呢，却也不可置信。

    “万千之喜，万千之喜，真正是万千之喜啊。”晏远山立即起身，跪在地上给刘澈行礼。

    “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高成忙不迭的跪在刘澈面前，刘澈立即让他们都起来，“高成，朕是如此开心，朕安排你，为朕去准备酒宴，让朕明日里开心的宴饮。”

    “皇上，此事就包在奴才身上。”高成笑吟吟的去了，其实，让高成坐在这里，高成简直如坐针毡一般，高成离开，这对高成来说，才是好事情呢。

    “皇上，这是喜从天降。”

    “云缡和云笙，实现了朕的愿望，朕对他们都感激不尽。”刘澈动容道。云缡却一笑。“皇上，这都是臣妾的福气罢了，不过现下您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做做大事情了，云缡和云笙都会好生照料自己的，这个还请您放心。”

    “朕明白。”

    云缡看到晏远山和刘澈在聊事情，加入他们这个方阵，跟他们聊起来关于匈奴和柔然的事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事情出力起来是不怎么容易的，就先给他们吃同意炮弹有何不可呢？”

    “朕却也以为应该如此。”刘澈点头。

    这几天，胭脂姑娘的内心也不平静，只因为这些阴谋都是他们之前商量过的，看起来睿智聪明的可汗巴格尔好像处处都占尽便宜，但是胭脂姑娘明白，事情没有那样简单。

    在刘泓紧锣密鼓的安排下，巴格尔明是的确占尽了便宜，但暗呢，她却明白，事情并非如此这般。

    两人都沉默了，这一片沉默，是消极的。她在胆战心惊的考虑事情，考虑自己何去何从的未来，毕竟，巴格尔一旦有浪了危险，自己可怎么办呢？

    她是早知道，刘泓不会让巴格尔占便宜的，但是想不到，巴格尔吃亏就如此近在眼前，迫在眉睫，巴格尔想不到匈奴会和他们交战，并且是殊死的喋血。

    “可汗，可汗，您……您没事吧。”人们将可汗从战场上送回来，外面凌乱的马蹄声，宣告事情的危险与异乎寻常，其实，胭脂姑娘还想了很多事情，这些凌乱的问题让胭脂姑娘显得很焦虑。

    但是此刻，那焦虑却逐渐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她不敢继续去想了，三两步到外面去，却看到巴格尔受伤了，他左边肩膀上，中箭了，箭簇摇摇欲坠。

    巴格尔面容很痛苦。

    “快，给可汗拔箭簇啊，这如何是好。”几个围绕着巴格尔，乱七八糟的模样，看到这群乱七八糟的人，她当机立断，半跪在巴格尔面前。

    “可汗，您没有什么事情吧？”幸亏中箭的位置是臂膀，要是其余的什么地方，事情也就不这样容易解决了，她凑近巴格尔，轻轻的问。

    巴格尔昏厥过去，但听到女孩的声音却好像灵魂都得到了启示一般，逐渐的清醒过来。

    “我……没……没事，好……好着呢。”

    “可汗，你忍一忍，我现下就将这箭给拔出来。”其实，胭脂姑娘很明白，中原的箭簇，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那箭簇一旦射中肩膀，想要将箭头拔出来，需要分开皮肉，而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割开皮肉后，想要痊愈就难上加难了，因了这个，她却不知道怎么做了。

    “我不怕，你动手吧。”

    “可汗。”胭脂姑娘带着哭腔，但终于还是将锋利的匕首举起来，“你忍一忍。”

    可汗皱眉，胭脂姑娘并不敢浪费时间手起刀落，将箭头从肩膀中拔出来，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