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发展
“只有死人才会让我们心安。” 强盗头子抛了抛手里的匕首。 “我们身上的东西也没有多少了，这样做好吗？” 寸头后退几步，做着最后的奴隶。 “即便是蝼蚁的腿，也是肉，不是吗？” “啧。” 寸头咧了咧嘴，看着扑上来的众人，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个圆球状的东西，砸在地上。 瞬间白色的烟雾笼罩了很大一片区域。 “射箭！” 头目咬牙切齿，下令拿弓箭的那几个人往烟雾里射箭。但在这种大范围的无视野区域，命中他两个人真的是一个玄学的事情。 “追！” “把夹子下在地上。” 烟雾的可视区域大概只有十厘米，无法判断情况，只能往扭头跑的寸头吩咐着光头。 这种烟雾弹在科尔的地下盗贼区域很受欢迎，毕竟是可以救你一命的东西，而光头拿的则是内刻晶石已经魔法阵的“高级”烟雾弹，否则单凭自身爆炸的威力，这种白色的烟雾很难笼罩这么大的区域。 当然价格也十分昂贵就是了。 寸头他们当然是买不起这种东西，但这不妨碍他们摸几个钱袋去搞两个这玩意。 “哥，我们快出去了！！” 一只箭矢擦着光头的耳朵飞过，吓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看见眼前隐隐约约的光线，他大声提醒他哥。 “再扔一个！不要停！” 寸头回答的也是很大声，但在光头朝不远处扔了一个烟雾弹之后，他拽着自己弟弟换了一个方向继续逃窜。 正所谓兵不厌诈，双方相距不过五十多米，寸头相信自己的话可以被强盗们听到。 但这并不是小说里面的无脑情节，既然强盗们吃了一次烟雾弹的亏，也就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跑在我前面的继续追，我后面的，跟我来。” 头目很冷静，立刻分兵两路，一路继续追，而他却是领着人从一侧冲了出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正在奔逃的兄弟俩的身影。 “被识破之后的五成几率也能被追上啊……” 寸头有些悲哀，先是下的夹子没有阴主一个人，再来就是0505概率被追上的倒霉情况也遇上了。 这就很灵性。 当然现在他是没有什么工夫去算这个概率了。 因为迎面而来的箭矢，告诉他情况并不简单。 “哥，他们截我们后路！” “不，他们不是一伙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寸头的话，哥俩身后面传来惨叫——是没有射中兄弟俩的箭矢射中后面的追兵了。 “停下！！！！” 迎面的强盗皮肤黝黑，有些瘦小，但嗓门很大。就长相这方面来说，和后面的追兵头目的长相呈负相关。 “停。” 追兵头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喽啰停下。 随后他看了一眼也停下的哥俩，不爽的看着前来截胡的瘦子“兄弟，这是我们的羊，你们收了不好吧？” 瘦子冷笑“见者有份吧老哥，你难不成要全屠了？” “先来后到。再者，你伤了我的弟兄这事本来就没法谈吧？” “都是出来混的，就得有个觉悟。”瘦子示意自己人拉弓“我的要求不多，一人一只，怎么样？” “够分吗？” 看了对面的嘲讽脸，瘦子嘿嘿一笑“那就来一仗？” “求之不得。” “哥，你说他们怎么干起来了……” 光头摸了摸脑袋，声音有些发颤，但依然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挣咱俩的呗。” 寸头耸了耸肩，当然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两个人这样干也是为了消耗手下老弱人口，毕竟战斗力参差不齐，但吃饭都是一张嘴。 “那我们是不是能趁机逃了？”光头有些小希冀。 “想的美啊，我愚蠢的老弟，”寸头看着对准两个人的箭，汗就下来了“只有宰了的羊才不会跑啊。” “杀了。” 瘦子的声音冰冷无情，之前的追兵则是虎视眈眈。 接着，一把燃烧着白色火焰的剑从天而落。 希尔德手里的勺子拿不住了。 炽热的光球将她眼前一切的东西摧毁，只留下大片的废墟以及，几具焦黑的尸体。 少女的瞳孔针缩，上一次看到这个场景两天不到，从那时起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变了。 三号面无表情，自从她感受过地下室那只“野兽”的魔法波动时，就已经知道这个白球的始作俑者是谁了。 “挡住了吗？” 克劳迪娅喃喃自语，当初的爆炸只是惊鸿一瞥，而现在身处中心才知道那种威力。 “不，这只是预兆而已。”莉莉丝眺望着皇宫那边连绵不绝的光团，摇了摇头，随后她指了指米迦勒，对杰克道“带上她，我们走。” “是。”杰克收拾好有些苍白的脸色，展开魔法阵。 “你在开玩笑？” 米迦勒举起金色的长矛，但立刻被瞳色变的猩红的莉莉丝镇压下去。 “不阻止我吗？” 莉莉丝歪了歪脖子，看着任凭米迦勒被杰克带走的方三号。 “不，她跟着你是安全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你能带走她俩。” “过分了哦。米迦勒尚且是我的熟人，但为什么我还要带走她们俩。” “为了……”三号眨了眨眼“一个月的饭票？” 莉莉丝喉咙动了动“一个月会腻的哦。” “不带重复的。” 三号补充。 “成交。” 莉莉丝勾起嘴角，抓起两个懵逼中的妹子瞬间离开。 “嗯哼，和那月一样吗？” 三号眯了眯眼睛，而下一秒她又睁开了眼睛。 “不，只是速度太快了而已。” “方璇”眼中闪烁着冷光，看向了即将到达自己头顶上方的光团。 自问自答的过程不过是很自然的切换了人格，二号在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爆炸的上方，看着比之前打了三四倍的爆炸区域面无表情。 冲击波播散着，向更远的地方肆虐，将范围内的建筑摧毁。而被第一次爆炸吸引出来的科尔人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向这座城市外面逃窜。 不远的城墙上，执勤的士兵却是慌忙的关着大门，前来支援的守备军组成人墙阻挡平民的冲击。 方璇面无表情的看着城墙边的闹剧，然后…… 四周红色的魔法阵闪耀了起来。 要是鸟瞰科尔的皇城的话，就会发现皇城的每条街道都闪烁着光芒，从而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接着，所有的被堵在城里平民都倒了下去。 魔法阵亮起的一瞬间，结界撑开，而浓郁的魔力冲斥着整个结界内部。 “这……这是……” 米迦勒站在城外，看着那层鲜红的屏障，瞳孔针缩起来。 “高浓度的魔力克制一切魔法师，就如同人溺水时不能呼吸一样。”莉莉丝看着结界，脸上的笑容不变“倘若溺水之人强行呼吸，水便会倒灌入体内，魔力也是一样。” “说风凉话有意思吗？”米迦勒咬着牙——她现在依旧被莉莉丝强大的精神威压压制着“你为什么害她？” “嗯？因为她有可以克制吸血鬼回复能力的力量吗？”莉莉丝歪了歪脑袋“我有很充足的动机，所以别的你也不会相信。‘自以为是’这是你们人类的通病——不过……” 莉莉丝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当年与人类军队镇守极北，真的用尸体堵住了血族最后顽抗的冷血者今天也有了担忧的人吗？” “闭嘴！” 米迦勒脸色难看了下来。 “我倒也还记得，那群尸体里也有你的一块肉呢……现在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明明破了那么被打穿的一个洞。” 莉莉丝摸着米迦勒的小腹，似乎很得意让对方露出那种屈辱的神情。 二号是从废墟堆里爬出来的。 是方璇本体的样子，头发上却染了尘土，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如果让书看到的话会很让其难受的吧？ 抬头便是皇宫的城墙，这是科尔皇族世代的地盘，是属于平民的禁地。 科尔伟大的皇帝瓦伦丁就站在城墙之上，得意的欣赏二号的狼狈。 “突然崛起的神秘人，抗下天罚的魔法师——很好啊，很棒啊……我对你的能力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怎么样？能不能归我所有？啊？能不能？给我？！” 瓦伦丁的声音听起来阴阳怪气的，让人有种他脑子有毛病的怀疑。 二号淡漠的看着瓦伦丁，以及他身后站着的士兵——那一群携带着重甲重盔手持巨剑的人给她一种不安的感觉。 “啊，做梦吧，杂种。” 但这并不妨碍二号回答瓦伦丁的话。 “气势很足嘛……那么……”瓦伦丁笑容不变，眼神却冰冷了起来“杀了她。” 身后的士兵们得令，然后坚定的一步步踏出，沉重的盔甲显然增加了他们的气势，然后他们—— 如同下饺子一样从城墙上面跳下去…… 饶是莫得感情的二号，也被这种沙雕行为冲击到了。 但是事实证明，沙雕真的只能形容隔壁地球的那一部分二货网民——虽然我们应该对他们制造快乐的行为给予崇高的敬礼就是了（笑）。 因为穿着重甲的缘故，所以士兵清脆的落地声很是刺耳，但过了两秒钟不到，原本必死的，盔甲外面还渗透者鲜血的士兵们就站了起来，朝着二号这里冲来。 举剑，劈下，烟尘四起，而二号从烟尘中跃出，已经是赤瞳的模样。 随即二号变倾着身体冲到其中一名士兵面前，举刀刺向那名士兵的盔甲脖子附近的缝隙中——村雨的诅咒无法对尸偶起作用，被盔甲挡住等同于没砍到，所以二号只能往盔甲的薄如处砍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哪怕是为了方便活动颈部的软甲，在被村雨刺中后也会变得坚硬无比，刀不能入。 “啧……” 二号皱着眉头，躲过其他几名士兵的袭击，往后面退了几步。 “不不不……真正的公主就该站在舞台的正中心不是吗？” 依旧是瓦伦丁阴阳怪气的声音，但随着他的声音传到下方，原本穿着如此沉重甲胄就有些灵活的不科学的士兵们，竟然又快上了几分，甚至有几个高高跃起朝二号劈下。 回身闪开一个士兵的攻击，二号就感觉自己背后一凉，随即她便背越起跳躲过这个横扫，但下一秒她就被撞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下闪开连续的刀剑，二号成功的被堵在了一堵墙前面。 前方是几十名明显不像人类的士兵，后面是无可翻越的墙壁，二号现在已经到了一个绝境。 “不过如此……还被上天定为‘恶魔’，实力不过尔尔，所以……”瓦伦丁咧着嘴狂妄“死吧！” 士兵们举剑，然而更快的是二号的刀。 村雨举起，二号的手拂过刀锋，伴随着鲜血四溢的是，缠在她身体上的条纹。 这是在剧中赤瞳解放村雨诅咒的方式，是“将以往所杀之人的悲叹、伤感、愤怒、仇恨灌入自己，让自己来承受，使自身的力量、速度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葬送……” 二号轻声呢喃，几乎是闪烁到了一个士兵的前面，手中村雨横斩，在光芒的破碎中将其斩出一朵血花。 而在这么士兵哀嚎着倒下的时候，他周围的士兵亦是脖子上绽开猩红的花朵。 二号在人群中前进，每一步都有一道光芒破碎，每一次闪避都有一个士兵倒下，而等到她出现在瓦伦丁所占城墙的下方时，那一群本该杀死少女的士兵都已经命丧当场。 赤瞳仰头，将刀上的血迹甩落，凛然地看着瓦伦丁，似乎在等他最后的遗言。 “让人钦佩的实力，不是吗？”瓦伦丁面色严肃了起来“你斩碎了用世界上最稀有的材料制作的魔导盔甲，你杀死了世界上最强悍的一批人……你现在可以见证我的奇迹了，你应该感到荣幸。” “你是要让我站在你的身边吗？” “不，女士。”瓦伦丁突然笑了“我只是想让你见证我的奇迹，用你的生命。” 说着他拍起来手，从他身后又走出来一个身影，那是一个蓝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双眼无神的少（you）女。 “这就是奇迹，我的嘉宾。但它并不完美，我想它需要你的鲜血的点缀才会更加艳丽……没错吧？那么我再说一下，杀了她！” “命令接受。” 和之前的士兵相比，这个女孩显得更加“人性化”，她从城墙上高高跃起，双手握在一起，狠狠砸下。 二号躲得很及时，但也被女孩下落的冲击波震得有些狼狈。 感受着身上的条纹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二号咬了咬牙。 “你对着这个女孩能下手吗？” 无神的眼睛，身上骇人的刻痕，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她都是一个受害者，或许方璇面对她真的下不了手。 但二号能。 闪烁到女孩——不，我们现在可以用人偶称呼她。 闪烁到人偶面前，方璇举刀，但人偶显然更快，她直接用拳头砸向人偶的面前，一拳下去，但砸空了。 而二号却出现在人偶的后面，一刀劈下。 “大小姐，那些魔力是从哪里来的。” “嗯……”莉莉丝听了杰克的疑问，对着皇城方向嗅了嗅“似乎……是直接用生命力转化的。” “不可能，没有谁的生命力能这样强大。”米迦勒对莉莉丝的结论嗤之以鼻“而且，有这种法阵吗？” “首先，我们血族可是有这种法阵的。”莉莉丝摆了摆手指“其次，我也没说这是一个人的生命力。” 看到米迦勒的瞳孔针缩，以及旁边的两个妹子变了的脸色，莉莉丝就知道她们以及猜出来了。 “对，没错，除了被炸死的那几百号人，皇城这里可是至少有一万号人供法阵抽取生命力——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是才知道的，而且，死的也是你们人类，与我有什么关系。” 莉莉丝的笑容很甜美，但说出来的话很冰冷——对米迦勒来说。 皇宫那奇怪的构造，以及科尔奇怪的布局，很难说是在瓦伦丁上位之后才开始制造的，而唯一的解释，就是科尔皇帝历代都在构造着这个计划，而到了瓦伦丁这里才大体完成。 药剂的成功，以及白翼力量的窃取，显然瓦伦丁的计划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至少在城外的米迦勒对此是一无所知。 她的目光眺向圣德里的方向，只希望那里有所反应。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卡特兰帝都 卡特兰现在处于暴风雨当中。 雨滴落在士兵的刀尖上，随后滑落，地下，与地面的血融为一体，并随着地势向下流去。 穿着卡特兰盔甲的士兵们跪在地上，被更多的穿着没有任何印记盔甲的士兵包围着——他们在之前杀了所有敢于反抗的守卫。 这里，是卡特兰的皇宫。 “你们的皇帝在哪里？” 为首的穿着雍容的男人，撑着伞，趾高气扬的问着这些士兵的话。 但没有人应答。 “该死，你们都已经投降了，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男人暴跳如雷。 “先生，”有一名跪着的士兵回答了他“我们只是失去了战斗能力，放弃的抵抗，但我们并没有投降。”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先生，”回答他的仍是那个士兵“我们现在只是屈服与生理，但我们从未屈服过心灵。我们始终是卡特兰人。” “很好，很棒的回答。”男人弯下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群士兵“那么你们现在可以去死了。” 刀剑入肉的声音传来，更多的鲜血被暴雨洗刷。 现在，两个国家的首都，都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