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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柱看着喜形于色的妻子,也灿然一笑。“淑芬,有那么开心吗?生老大的时候你都没那么开心。” 淑芬同志啐了他一口。“当然开心了,你不开心啊, 咱们第1个孙子辈啊。这比我自己生孩子开心多了。” 王铁柱搂住淑芬同志凑上去香了一口。“真的假的?我没文化,你可别骗我。” 淑芬同志笑着推了一把王铁柱。“别贫了,快给我收拾东西,咱们去城里瞧瞧崔丽。” 王铁柱叹了口气:“唉,崔丽那孩子也难,也不知道咱爱军现在怎么样了,我一直联系不到。” 提起上战场的大儿子,夫妻俩也是一阵沉默。“要是,要是老大有个三长两短……” 夫妻俩相顾无言,他们读懂了彼此眼里的未言之意。“要是,老大不在了,那个孩子咱们不强求。” 崔丽还年轻又上了大学,万一爱军出了些意外。王家不强求她留这个孩子,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块肉,他们不能用这个孩子绊住她,要是她愿意,王家就认她做闺女。 但这是最坏的猜想,不管怎样,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家里要添丁进口了是好事儿,应该开心。 淑芬同志大包小包的收了不少东西,夫妻两个一夜都不想多,等待着东西直奔火车站。客运站已经没有去往省城的大巴车了,但是火车站还有中途经过省城的。 夫妻两个没有提前通知王秀丽和王爱国,到火车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最后一趟公交车也已经到了时间。 火车站离王秀丽家还挺远,淑芬同志和王铁柱相似一笑,看着彼此身上的大包小包。“走吧!快点儿,兴许他们明天早上起床刚好看见咱们!” 但到底还是没徒步走回去,自从改革开放的政策下来了,省城的风向也松了不少。有不少聪明人在火车站门口拉客,自行车,三轮车,还有帮忙挑行李的。 王铁柱找了两个骑自行车的,一人5毛钱就让对方答应送他们去家属院。骑车的两个小伙子正值壮年,应该30出头。穿得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梳得很板正。 王铁柱来了兴趣。“小伙子一天到晚在这儿接生意吗?” 带着淑芬同志的那个小伙子摇了摇头说:“就晚上!叔,你别小看带着你的那个男的,我们俩都有正经工作,他还是个数学老师呢!” 数学老师也扬起大白牙朝后面一笑。“搞一天哪有时间呢,我们这就赚点儿外快,挣点儿烟钱!” 淑芬同志就喜欢这样有闯劲儿的年轻后生,扒拉了一下手里,也没有合适的姑娘,不然肯定要讨他做女婿。 两个年青人把车骑得最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家属院门口。 来开门的是王秀丽,看见三哥,三嫂就是一笑。“恭喜二位啊,家里又要添丁进口了。不过你们来的不巧,崔丽回去上课了,娇娇也睡了!” 淑芬同志也是一笑,来的匆忙,忘记时间了。今天已经星期三了,不过这不打紧,崔丽不在乔家,他们明天就去学校看她。 而第2天一睁眼就看见爹娘的娇娇别提多兴奋了。“爹娘,你们怎么来了。我好想你们啊!我告诉你们好消息,我当姑姑了!” 看着比上次见面要长高了一点儿的娇娇,淑芬同志有点失落,不知不觉她错过了好多闺女的成长画面。 夫妻俩难得能见到娇娇,自然不会放过送娇娇上学的机会,王铁柱接过娇娇的书包。夫妻俩一左一右的牵住娇娇的手。 徒留齐秉谦摸着空气回忆娇娇肉肉的小手。齐秉谦颇为幽怨的注视着娇娇毫不留情的背影,娇娇太冷酷了,一遇见叔叔阿姨就把他忘到脑后。 把娇娇送进学校,夫妻俩又回到乔家准备好饭菜。煮好大骨头,把饭菜给崔丽装了一份送去学校。 王秀丽今天上午有课,没办法带王铁柱他们去师范大学。但好在今年年初省城通了一趟直达师范大学的公交车,淑芬同志他们不用自己骑车去,也不怕认不得路,只需要到站牌下车就好。 “哥嫂子,你们记住了,在大学城站下车。下了车往左边走500米就能看见师范大学的校门。” 告诉王铁柱坐几路车,到哪儿下,去哪儿等崔丽后,王秀丽就匆匆赶去上班了。 夫妻俩从没到过儿媳妇的大学去看她,还是当年送崔丽上大学的时候去过。但大致还是记得方位的。 淑芬同志提着给崔丽准备的饭菜,王铁柱提着从家里给村里准备的吃的喝的用,坐上了去大学城的公交车。 下了车 ,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师范大学的校门口 。夫妻俩也不知道崔丽在哪,于是王铁柱在食堂门口守着,淑芬同志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 而彼时崔丽他们刚下课,宿舍里的一群小姑娘结伴到食堂吃饭。崔丽远远的就看着食堂门口那个提着餐盒的男人像王铁柱,走近一看果然是。 “爹,你咋来了!娘来了吗?你们收到信了呀!” 王铁柱把餐盒递给崔丽:“你娘来了,在宿舍门口等你呢!我们怕找不到你,就分开等你,快去吃饭吧,小心冷了!我去叫你娘。” 崔丽接过餐盒,朝着舍友说道:“你们先吃去,我爹娘来了!” 又对着王铁柱说:“爹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找娘!” 王铁柱朝着这群小姑娘点点头。“你们好,我们家崔丽这些天托你们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