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有一个村子还真找到了一只刚刚到水蓝星的战斗虫族，只比兔子大一点点。发现以后全村的村民都被叫了过去，大家一起看着那只虫子被砍掉了头，死得不能再死。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小虫子就是这么好杀！咱们接下来也不能放松警惕，要继续行动，啥时候国家宣布虫子死绝了，咱们才能彻底松下这口气。” 其他村民明显也很激动，大家看视频归看视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真能杀虫子，竟然这么容易这么简单！ 大家对于明天的活动更加积极了，转头就开始商量起要告诉谁谁谁让他们村也学他们这样干，不然那边的虫子长大了也有可能跑到他们这儿来。 接连看了几个村子，华国最多的、最常见的普通村民们这样乐观积极的精神状态，龙渊从重生回来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也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同样的，她也更加坚定自己要做什么。 眨眼就是一整晚过去，龙渊跟聂渝汇合后，再次尝试跟郑泉联系。 这一次对方很快就给了回应。 不过他也的确像是欧想南提醒过的那样，脾气有点古怪，没说几句他就要挂断电话，龙渊提出上门拜访也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赶到了郑泉的家里—— 这位在华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下工程之父年纪并不大，也才五十出头，他个子很高也很瘦，穿着西装戴着眼镜，不苟言笑的模样，看人的眼神非常犀利。 他也住在庆德市郊区的一个村子里，从外面看他的房子跟龙渊一晚上看到的那种村庄里的民居差别不大。 不同的是别的人家都是好几口人，热热闹闹的，而郑泉是一个人居住在他的院子里，只养了一条田园犬看家护院。 龙渊和聂渝一到院门口，院子里的大黄狗就朝着他们汪汪叫个不停，直到郑泉出来叫了它一声，它才回了狗屋趴在窝里，眼睛仍然警惕地看着大门处。 聂渝都有一种郑泉一声令下、这条大黄狗就要冲出来咬他们的感觉。 事实上根据资料显示，郑泉也的确这么干过。有人不请自来，他就直接放狗。曾经有个人上门跟他谈工作，想邀请他出山。被他拒绝后不死心不肯离开，一直在院子里纠缠，他就直接放狗咬人了。大黄狗把对方裤子都咬烂了，最后追上去一口咬在那人屁股上。 这事流传很广，也成为了郑泉脾气古怪不好相处的铁证之一。 此时此刻，脾气古怪的郑泉站在门内，盯着门外的良人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往里走：“进来吧。” 龙渊和聂渝进了院门后，郑泉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是军人吧。” 龙渊抢在聂渝前面回答道：“是。” 郑泉那张严肃的堪比高中教导主任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容：“找我什么事。” 龙渊拿出文件夹，飞快地将自己的打算告知对方，没有丝毫隐瞒。 “由于无法确定那些坑洞虫会从哪里出现，我打算先将地下工程最要紧的地方，承重柱那些位置一定要守住，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郑泉低着头，一只手扶着眼镜一只手翻文件：“你来找我，不光是为了一个庆德市吧？” “对，我希望您能尽快回平京，与国家有关部门配合行动，利用人力和科技来守住全国的地下工程、也守住我们的地下矿源。这件事我们个人的力量不够，必须依赖国家。” 郑泉点点头：“如果情况像你说的这么危机，这样做是应该的。”他抬起头看向龙渊，“但你为什么先来找我？坑洞虫族的事，你没有告知国家相关部门吗？” 龙渊站起来对着郑泉肃然说道：“郑老先生，这件事必须通过您。我无法确定坑洞虫族出现的具体时间地点，无法告知消息来源。您应该知道，这样的消息我就算报上去也一定要先经过重重核查，无法确定真实性，国家怎么行动呢？” “我说难道不是一样的效果？国家也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人一句话，就调动全国的人力物力去做一件不能确定真实性的事情。” 龙渊站起身，朝着郑泉敬了一个军礼：“所以您去平京，我们会留在这里，在您到达平京上报这件事时，我一定会找出坑洞虫族的。到时候我会抓一只坑洞虫族亲自送去平京做研究，尽快让专家们找出对付这种虫子的方法。” 郑泉深深地看她一眼：“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 “你是10月28号全国直播的龙渊对不对？” 龙渊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郑泉的目光变得悠远：“你们应该知道我有个儿子，他全家在三年前出国了。我希望一家团聚，但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先低了头。” “我答应您，一定把郑先生一家安全带回华国见您。” “那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第24章 进京 郑泉出发去平京, 龙渊就拿着那份被他点过的电子地图，仔细在地图上找庆德市已经发现过的战斗虫族的地方与郑泉点出的地方的重合地点—— 聂渝见到她的举动立刻问道：“虫族之间会有联络？” “应该是有的，但我不知道具体方法, 只知道出现过战斗虫族的地方出现坑洞虫族的几率更大。其它的要等专家给出研究结果。” 她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地方, 然后站起身来：“抓紧时间, 我们给郑老先生保证了的。” “你没有想过万一没找到怎么办？” 龙渊头也不回, 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万一, 一定要找到。” 聂渝没有见过坑洞虫族, 自然不能再跟她分开行动。 这次就不用再到处乱逛了, 昨晚在庆德市几乎跑了一整夜, 今天看到了郑泉给出的信息后，要去哪几个地方龙渊已经心中有数。 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龙渊在第一个地点就找到了坑洞虫族。 它们体型只有蚂蚁大小, 外形有点像水蓝星上的某种甲壳虫，但是数量很多, 龙渊顺着伸缩梯下到地下八十米的底层，一眼就看到墙角处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虫子。 聂渝跟在她后面下来, 看到那一堆疑似蚂蚁一样的虫子后，即提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看到它们还是觉得有些怪异。怎么看怎么像蚂蚁, 要不是龙渊提前说过，他一定会把它们当成普通蚂蚁。 龙渊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她的描述全都是干巴巴, 简单粗暴，全凭聂渝自己很难想象出坑洞虫族打洞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现在他亲眼看见了。 黑色虫子聚集在一起，几乎看不出它们有任何动作，但如果稍微留意它们超过一分钟, 就能发现那个角落里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坑洞——被这些虫子弄出来的。 龙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地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口袋展开：“你先上去，我去抓虫子。抓了虫子其它虫族就会发起攻击。” 聂渝也跟着皱眉：“必须尽早上报，否则普通人只会把这些虫子当成普通蚂蚁。” “郑先生已经出发了。” 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地面上—— 聂渝看着龙渊手里那个密封的黑色袋子：“这东西不需要空气？” 龙渊点头：“不需要。虫族不是水蓝星生物，它们生存的必要条件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其中一定不包含水和空气。” 带着这东西没办法上飞机高铁，所以龙渊要回平京只能开车。 两千多公里的路程，顺利的话开车二十个小时应该能到。 龙渊看向聂渝：“你跟我一起？” 聂渝同意后，她立刻联系欧想南说明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 欧想南立刻给出了保证：“你们以最快速度赶回平京，我们来负责解决一路上的‘意外’。” 欧想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肯定，这是在华国的土地上，她本身是国安的在职人员，有权要求许多部门配合行动。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现在的水蓝星，意外不光是人，还有虫族。 龙渊和聂渝的车子在距离平京市区只有二十公里的地方遇到了战斗虫族，时间是早上五点半，天还没亮。 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与龙渊在望云山遇到的那些虫子相比，这里的几只虫子明显又进化了。 体型仍然只有恐龙那么大，但后背上四对翅膀已经基本成型，身体的两个连接点几乎全被坚硬的外壳覆盖——这种进化程度的虫族，即使龙渊也不可能再轻松一刀砍掉它们的头部了。 来的一共有四只。 它们将龙渊两人的车子包围，冰冷的复眼从上往下俯视着他们，后面的四只长足紧紧抓着地面，最前方的两只长足微微抬起，随时准备发动攻势。 进京的路上不管什么时间来往的车辆都不少，但此时此刻马路上的车辆发现这里出现了虫族，想也不想掉头就跑，幸好这是在凌晨五点多，还没有到行车高峰期，车子不顾交规在马路上直接调头也没有发生车祸。 停在原地的车子里，龙渊两人瞬间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怎么办？” 龙渊已经回身去拿武器：“我在这儿杀虫子，你带着袋子进京。” “不行。”聂渝立刻反驳，“我已经不是军人了，退役原因你也知道。就算真的带着虫子进了平京我该去找谁？你觉得你要去的地方能放我进去吗？” 龙渊也不跟他纠缠，立刻改变策略：“我们合作，把这几只虫子杀了再一起进京！” “不能跑吗？” “跑不掉，我们不知道虫族之间的联络方式。还有，这种进化程度的虫子我们走了，这附近的百姓怎么办？发现情况的警察甚至军队赶到也会有危险。” 龙渊打开车门：“这里是平京，我已经给人发消息了，支援很快就到。” 动手前聂渝最后说了一句：“支援是军方还是警方的？别来了还需要我们两个去保护。” 龙渊没有回答，两人一起冲了上去。 他们有意想将四只虫子带离他们的车旁，但不管他们怎么挑衅，那四只虫子似乎知道坑洞虫族还在车里，根本不动。 以它们的体型，它们不主动离开，龙渊和聂渝也不可能把它们打跑。 “它们没有散发任何气味，也没有发出声音，到底是怎么联络的？”聂渝问道。 龙渊摇头：“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在耿老的研究室里。” 几分钟时间已经足够她观察完这几只大虫子，并且做出击杀方案：“它们似乎不打算主动进攻。我爬上虫子头部引它反伸脖子，你注意配合我。” 不管是向上仰头还是向下低头，总要让它将脆弱部位露出硬壳才能动手。 龙渊说干就干，动作飞快地一脚踩在虫子趴在地面上的长足上借力翻上了虫子背部，又一个飞身跃上它的头部，同时她双手抓住了它粗大的触角。 顿时激怒了虫族，它开始左右摆头想把她甩下去。 聂渝看准了时机一刀砍在虫子的脖子上，但因为它一直在动，角度不够好，虫子只是受了伤，并没有被击杀。 虫子朝他伸出长足，同时低头朝着他的方向张开了大口。 上方的龙渊跳起来就是一刀下去。 察觉不对猛一回头，就发现另外三只虫子已经将长足伸向了他们的车子。 第25章 受伤 京郊出现了虫族！ 警方和武警第一时间接到紧急通知要求在规定时间内立刻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