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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枝有些惊讶,她本以为卫明琅怎么说也会先去给江元征打打气,“多谢阿姊了,小九必当尽力。” 卫明琅略颔首,往外挪了挪给她让出路。 她只好揣着满心疑惑站到了木桩正前五丈处。 同她站在一排的是清一色的男子,她的父皇和江崇大将军也挽弓在其中。她偏头打量一眼身边的人,默默地同他换了个位置,好离江元征更远,离容小世子更近。 要说这容小世子,也是今年春猎新添进来的角色。 出行前她曾经听容小世子与她哀嚎:“圣上不能认为我祖父武艺高强,我就得武艺高强啊!这么多年了,我是个什么德行圣上还不清楚吗?” “或许这回要你跟着,还真不是觉得你武艺高强。”那时她这么说。 彼时容小世子很吃惊:“你,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发觉今年跟着我父皇出猎的,有一大半都是年轻男人吗?” 容小世子与她对望着眨眨眼,倒吸口凉气:“你是说……圣上是在给你和八公主相看驸马?” 卫明枝回想到这里,握着弓身的手都不由得微微发紧。 前世是没有这一遭的。 虽然她年年都参与春猎,可对于今年的春猎她并没有格外深刻的印象,这也就表明前世的春猎并没有发生今时今日的这般变故。 难道是因为她提前救下无词,把一切的事情都搅乱了? 卫明枝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也不等她想出来其他的解释,浑厚悠扬的号角声已经吹响。 她深吸口气回神,抬起弓抽出箭,眯着眼瞄准五丈开外、那一头被解除束缚惊逃奔走的牲畜的腿。 刷刷刷!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十几支羽色不同的利箭破空而发,直直射向从木桩逃向四方的、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牲畜。 落空的箭矢却占了大多数,准确命中的只有四支箭。 那四头被箭射伤的牲畜吼叫着被奴才们捉按住抬上前。 老太监探头一清点,欢欣不已地奔到发箭的勋贵们面前,匍匐跪地先行了一个大礼,后才高声报喜: “回禀圣上,中箭的是圣上、大将军、武状元和九殿下!” 卫明枝便收到一阵恭贺,其中尤数容小世子叫嚷得最欢腾。江元征倒是笑着朝她望了一眼,却也和她一样被恭贺围住,并未前来。 待喧闹声渐退,卫皇才复问那老太监:“谁的箭射得最深、最准?” 老太监答:“回禀圣上,九殿下与武状元皆是射中了畜生的腿,只算是轻伤;圣上您的箭射中的是畜生的心脉处,那畜生皮厚,并未立即毙命;至于大将军么,射中的则是畜生的脑,将那畜生一击毙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温馨提示: 爱护动物人人有责,拒绝野味从我做起。 第14章 蛇祸 卫皇听着回话,随手将弓箭递给旁近的奴才,待那老太监话毕,他方笑望向江崇大将军:“大将军的箭真是射得又准又狠,大将军能有这般武艺,实属我大卫之幸。” “臣有愧。”大将军手持长弓朝卫皇作一礼,脸上倒看不出半分惭愧,“臣等粗鄙武将空有几分力气,圣上的箭术才是精湛。” 卫皇被他这样一说到底是开颜的,转眼看向更远处的另外两人:“小九与武状元这次倒是难分伯仲。” 卫明枝连忙俯身:“父皇这可说笑了,小九能射中那牲畜,还有几分运气在里头呢!” “九殿下不必自谦。”大将军捻着胡须、目光似鹰,“殿下只伤那畜生的腿,是因殿下心善,可征儿么……”他视线落到白衣江公子的身上,江元征立即垂头恭听,“身为我朝武将,这般做法却叫妇人之仁了。” “儿子惭愧,日后必当时时警醒。”江元征躬身作礼。 “行了行了,武状元还年轻,大将军不必如此苛责。”卫皇大手一挥,“彩头也讨到了,各自散去狩猎罢,孤倒要瞧瞧日落前谁猎到的东西最多!” 卫明枝跟着勋贵们行礼退下,离去前她瞥了眼仍站在原地、似是在听着大将军训导的江元征,觉得这个武状元也挺身不由己的。 卫明枝寻到盼夏的时候,落脚的帐子已经扎好了,盼夏正在里头归置衣物器皿。 她环视一圈,再没瞧见其他人,“无词呢?” “刚刚扎完帐子,手上满是泥,应当是去附近的水边洗手了。” 卫明枝安下心,从长匣里取出她的宝贝雁翎枪,又挑了柄小巧的匕首别在腰间,这才出帐子去寻人。 猎场的地形她很是熟悉,略一思索便确定了方向,一路行去只见草木苍翠,初生的嫩芽挂在树梢上、藏在草丛间,瞧着可爱极了。 再行未几,入目的溪流边不出所料坐着一个人。 她高兴地喊了一声:“无词!” 那人于是转过身站起来,沐在日色底下的清俊身子颀长又挺拔,见得来人,秀美的脸上还显出几分浅淡的讶色。 “殿下。” 卫明枝一边上前一边道:“盼夏说你应当去水边了,我就往帐子最近的溪边寻了寻,果然瞧见你了!” “殿下寻我有何事?” “没事便不能寻你了吗?” 无词似被她的反问噎了一下,后才颇是无奈地一挑眉:“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