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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慢穿]刺客系统_170

    无数火炬被点燃在每一个角落,将夜晚的王庭照耀得宛如白日。

    执政殿内,君主的王座高居首位,随后是依次排布的四位王殿的位置,再次才轮到诸位将军重臣与神官祭司,而最后一排可怜兮兮的席位,则是属于那些没有觉醒成神眷者的王子们的。

    大殿上虽然有属于王后的黄金座位,但是王后一般只能坐在征服王的怀里。

    有征服王这么一位权力欲重又霸道的帝王在,他的臣属们日子过得就相当拘束。连身为顶阶神眷者的王殿们都被亲爹压迫得苦不堪言了,没有血缘关系更甚者连神眷者都不是的臣子们,就更加倒霉一些。

    毕竟上行下效,征服王倚重强横的武官,大肆赞美力量和鲜血,能当上高阶武官的人大多数是强力神眷者,于是王庭中就形成了重武轻文的风气,而神职人员的地位近年来也在不断降低。

    “诸位!举杯吧!”王座上的男人高举着手中的金杯,神情豪迈。鲜红色的葡萄酒在他的酒杯里晃荡,仿佛新鲜的血液。

    大殿里的人无一不应和着君主,他们纷纷高举酒杯站起,不仅仅是大殿内,连殿门外的庭院里也尽是举着酒杯的军士们。

    征服王有着一头雄狮鬃毛似的耀眼金色短发,棕色的双眼像是猎隼一样锐利,他那魁伟的身躯与古铜色的肌肉群,让他看起来仿佛随时都能跃起挥剑,斩下所有敌人的头颅。

    当然了,征服王现在已经没有敌人可杀了,因为所有胆敢与他为敌的人早就全都死了,剩下的只有他心怀鬼胎的附属们。

    实际上已经年近六十的征服王早就生出了白发,只不过神眷者们都有着更加悠长的寿命和青壮期,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老,更与虚弱扯不上关系。

    属于王殿的位置上,涅斯克希斯与奥卢卡自然不在,他们还在阿萨息斯搞建设稳定大后方,而阿忒奈基本不来王庭的晚宴。

    虽然征服王很不喜欢阿忒奈这一副与世无争的没出息样子,但是阿忒奈的力量得到了他的认可,征服王的逻辑是这样的:强者的所有决定都应当得到尊重,不管那决定是睿智还是愚蠢。

    因此今晚的王殿席上只有两人,一席缇琉利乌,四席维比乌斯。

    维比乌斯的双眼与头发无疑遗传了他这位父亲,雷电神眷者虽然五官带上了母亲的精致,但是他的气质却更具有侵略性,甚至比身为君主的父亲还要更胜一筹。

    此时他正百无聊赖地捏着酒杯,目光挑衅地看着对面的长兄。

    缇琉利乌报以虚伪的假笑,这个表情对维比乌斯来说是最好的嘲讽。

    实际上缇琉利乌不管是面对谁都能摆出一张最真挚的笑容,只要他认为这值得——但是对于这个最小的弟弟……

    #熊孩子烦死了#

    #漏电的熊孩子更讨厌#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维比乌斯开始找事,“缇琉利乌,你找打吗?”

    就单体战斗力而言,缇琉利乌在陆地上还真的打不过维比乌斯。

    缇琉利乌十分虚伪地扯了扯嘴角:“你怎么能这么和长兄说话呢维比乌斯?我不过是想为你得到伊利亚送上祝福,祝你……嗯——终于成年了?要早日摆脱幼稚啊我的小、弟、弟。”

    维比乌斯“哈”一声,单手重击在桌子上:“那么来吧缇琉利乌,和我比一场如何,看看我‘幼稚’的拳头是什么样的?”

    缇琉利乌朝他露出遗憾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啊我的傻弟弟还是这么幼稚”。

    说真的,他不怎么想和维比乌斯交流,因为每一次交流的结局都必然是争执,而每当他们吵起来的时候,缇琉利乌都有了一种自己是沙雕,维比乌斯是和自己势均力敌的沙雕的感觉。

    征服王高坐王座,不仅毫不干涉自己最喜爱的两个儿子的争吵,还看得津津有味。

    他豪饮完一杯酒后大笑:“真是有我年轻时候的样子!维比乌斯像我啊!缇琉利乌,身为兄长你不需要礼让兄弟!”

    缇琉利乌平静地点点头,意思意思应付了一下自己这个偏心的老爹。

    维比乌斯则朝他的父亲露出已经见底的酒杯:“父王!我日后必胜你!”

    征服王很骄傲地看着他们,又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转身问身边的侍从:“科涅莉亚呢?我亲爱的王后怎么还不到来?”

    侍从恭敬地下跪:“今日殿下应神谕前去祭拜神灵普路托提亚,并看望阿忒奈大人,殿下曾言将在晚宴开始前归来。”

    征服王不虞地皱皱眉,突然想起来他确实是答应过妻子的请求,他放下酒杯道:“那么今晚有什么节目,就都先上来吧。”

    侍从立刻退下,心里庆幸陛下没有迁怒于他。

    缇琉利乌冷眼看着丝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父亲。

    早年的时候王后确实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近几年来,父亲对他妻子的控制欲越来越强,间接地将王后困在王都里,以至于她的权利触手再无法在私底下帮助王都外的维比乌斯。

    宾萨能被老二老三算计成功,何尝不是因为王后力不能及呢?

    缇琉利乌用余光扫过了他的弟弟,果然发现维比乌斯捏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紧,以至于酒杯都有点变形了。

    那一刻缇琉利乌想到了很多,他突然产生了一阵庆幸,也许他的母亲在最美好的年华早逝,也并不全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