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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可能。”李起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向人家道歉，擦下皮鞋而已。我刚来听海安保时候，就擦过很多双皮鞋。这也是考量他们心态一个很好办法。愤怒、屈辱是一种负面情绪，在工作时候要克服这种情绪。不仅是负面情绪，高兴、欣喜这些正面情绪也不应该出现在工作中。会影响工作质量。”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赵云很不同意道：“我们首先是人，人总有情绪的。”

    “没看电视剧吗？但凡战友死亡后，端一把机关枪冲出战壕的，肯定要阵亡。战友死亡，你痛哭，你愤怒，并不会增加你射击的精准度，只会让你忘了基本的战斗技能。根本本人研究表明，一名狙击手在兴奋、悲痛等正负面情绪影响下，射击准确率会下降40%。被敌人发现机率增加50%。你肯定是不行，但是江影他们都去人间地狱旅游过。在那地方他们的自尊早就被打磨埋藏在心里。”李起见赵云还是不爽，道：“比如古代打仗中的激将法，但凡是中激将法的武将，基本都被射成刺猬。你想当刺猬，还是想当猎杀刺猬的黑手？无论商场、战场、情场，卑鄙、无情这词绝对不是贬义词。”

    赵云道：“没有性格的人难以成为有成就的人，你不能否认个性是成功的要素之一。”

    李起上车，赵云也上车。李起发动车辆问：“这么有哲理的话你听谁说的？”

    “苏蓉。”

    “哈哈。”

    “……”赵云咬牙，汽车内自己腿不好运动，打不过李起。

    “不过你别说，这话真有道理。”李起道：“一个没有个性人只不过是台机器。但是机器有机器的好处，机器很少出错。所以我的意思是，工作时候做为一台机器存在，工作之余，可以有挥洒个性的空间。德国人很死板，但是德国产品很耐用。”

    追踪定位民用手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特别是有GPS功能的手机，可以准确定位。李起开车慢慢的按照米悟报的位置，一直跟随到一栋百货大楼。老大下车，两个马仔跟随老大走进百货大楼。百货大楼的保安让司机把车开走，这里不能停车。司机根本不理会他。一位年长的保安拉住了那位保安。告诉他这是杰哥的车。

    说是杰哥的车并不是因为林杰是当地的黑帮老大，T市黑帮更象是一个有组织的社团，一般不会为难小市民。说是杰哥的车，是因为杰哥是这栋楼的四分之一个业主。黑社会也搞房地产的。谁让房地产是一本万利。

    李起要下车，赵云道：“算了，这单是我起的头。我来搞定。”下车，步行走了十几米进入百货大楼。他很快看见很不合群的杰哥。他们似乎买了一份礼物，然后一个马仔抱礼物，三个人朝厕所走去。赵云扭动下脖子，对付黑帮最好办法不是以理服人，他们也讲道理，但是他们有他们的道理。最好办法是以拳头服人，揍一顿他们，比什么激将法都好用。面子大如天。

    李起正在汽车内听沈从寒的音乐，一个女骑警从后面上来。她开摩托车停在李起汽车前。然后下车抄车牌，把罚单放在雨刷上。李起无所谓，反正不是自己的车。女骑警上摩托车，想了想又下车。按照她的经验，这时候司机应该会上来和自己说两句话。这个司机实在是……

    女骑警敲玻璃：“驾照。”

    “……”李起想了很多案件，连环杀人案凶手因为一张罚单被捕，著名间谍因为乱停放车辆被捕。不会自己也这么荒唐被捕吧？李起摇下玻璃用法语道：“你好，警官。”

    女骑警戴着头盔和墨镜，看了李起数秒用法语道：“你好先生，请出示驾照。”

    我靠了！连法语你都会。李起后悔没说阿拉伯语。李起手伸进汽车抽屉摸索，然后拿出一本驾照递了过去。这是车主的驾照。但问题是车主是女的。更大问题，自己说了法语，又拿出本地的驾照。装B遭雷劈。

    女骑警手抓在驾照上，李起死死抓住。女骑警用力一扯，李起只能放手。他的手准备挂挡。他的备用计划是将摩托车撞倒，然后跑路。

    “抢劫啊。”一个女孩声音。李起和女骑警看了过去。只见十米外，赵云手中拽了一根冰淇淋。一位十岁左右的女孩坐在地上大叫。

    这一刻，李起眼睛湿润了。为了让自己脱身，堂堂的中国盗侠竟然屈辱干出了这样的龌蹉的事。

    果然，女骑警把驾照扔给李起，跨上摩托车拉响警笛，追击奔跑的赵云而去。赵云矫健的跨栏落地，并没有伤到跟腱，冲上逆行车道到了对面。女骑警只能绕路追击。赵云又翻了回来。李起车开过去。赵云上车，李起开车跑路。赵云后座看后视镜中的李起问：“这算不算能屈能伸？”

    李起道：“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偷过一个小学生的零钱。只因为我没零钱坐公车。”

    “永远不许提这件事。”

    “知道了。”李起问：“杰哥怎么样了？”

    “倒了。”

    “你画了什么？”

    “没画。”赵云道：“我送了他顶帽子。”

    “恩？”

    “绿色的。”赵云道：“我想，这种文化应该是互通的。”

    下午，脸很黑的杰哥带着律师到了科泰安保公司，他正式签署了临时受雇科泰公司的协议。并且只收一元钱。钱很少，但意义重大，这就代表着当地的黑帮正式合法的加入演习。科泰公司原本是不可能接受黑帮的帮忙。但是这次栽惨了，而且听说杰哥是对手故意给自己加的筹码。公司上下均怒火中烧。这群大陆仔实在是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