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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女诱(15)意渐浓

    冷秦这个变态给我的这条“项链”叫——梅花烙!

    不偏不倚就在我脖子靠右侧的地方,我照镜子摸脖子:“你看你干的好事,等会儿冯秘书看见了怎么办?”

    冷秦背靠窗边,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欣赏他的杰作,半晌才说:“你就说是黑蠓咬的。”

    “哼,被你这个黑了心的蠓虫咬的!”我听着门外有冯秘书的脚步声,赶紧窜回卧室,套了件高领白毛衫出来了。

    冯秘书看我套上厚衣还以为我冷,催我喝点热乎的粥暖和下,我懒得理他,直接坐到冷秦身边,趁冯秘书回头拿餐具的时候,我把邪恶的爪子伸向冷秦的腰际狠狠捏,他微微一动,扯我的手腕,我才不罢休,继续舞爪。

    就在这时,冯秘书转过身来,冷秦立刻松了手,不敢有任何动作,我却不怕,隔着桌布,我继续我的小动作——移动小手——攀覆他腹下一物,来回抚着——这会儿,他脸色都不大好了,眉心收拢,连冯秘书都看出来了——“冷老师?你不喜欢这菜?”

    “哦……没有,我先去下洗手间。”他迅速起身,那物就从我手中溜走了。

    等他再回来,我都开吃了,没心没肺地瞅着他笑——“冷老师,赶紧吃吧,等会儿饭凉了。”

    冷秦瞪我一眼,把椅子拉开,离了我些距离坐下,冯秘书又问他喝不喝酒,他摇头,于是冯秘书只得热情招待他吃菜……

    我妈说,评定一个人是否为真美人,无论男女,最后都要经过两关——

    一是在饭桌上

    二是在床上

    食色性也,既是本能又是在人面对匮乏感时的真实体现——有人被欲望扭曲得面目全非,彻底吞噬,跟平日的模样大相径庭——便称不上是“真”,不为“真便不足以美,反差大了,甚至是令人恶寒的。

    所以,若有人吃和睡时,还能保持优雅,礼仪规范,不失风度,那才堪称是个人才。

    冷秦吃饭,腰板挺直,眼、手、碗成一条线,动作快、稳,一气呵成,目不斜视,嘴不发声,不挑食不剩饭,比冯秘书还有个军人范儿,规整利索,不失男子汉应有的风度。

    我暗暗欣赏,也不忘提醒自己——别看我这人平日里任性,但心里总要拿一套淑女准则要求自己呢,我妈说——美女不在美,贵在淑,窈窕淑女,才得世人所求——再美的皮囊没个知书达理的优雅灵魂也只能做个花瓶罢!——别看她是个妓女出身,可往往字字珠玑,没人不把她当个人物。

    吃过饭,冷秦起身要走,冯秘书说:“我送送冷老师吧……”

    我跳起脚来:“我也要送!”

    冷秦摆手:“几条街步行就到了,不必麻烦。”说完他就往大门外走,冯秘书会做人,送客到玄关处,顺手递给他两盒茶:“老爷子特意嘱咐送您的,听说是上好的大红袍,是从九龙窠陡峭绝壁仅存的四株古树上摘的,据说当年天心寺和尚也是从那上面摘来制茶……”

    冷秦推拒,冯秘书又说:“这点小礼品,冷老师不要嫌弃,也是辛苦来了一趟,以后还得麻烦冷老师多照顾照顾妺喜……”

    既是以我名送礼,我便寻了这个机会从冯秘书手里接过茶:“我去送送冷老师,帮他拎茶叶……”冯秘书马上说好,也要跟下去,我觉得他这个电灯泡该断电了,就寻个话茬——“哎冯秘书,爷爷不是让你给赵医生打电话送点降压药来吗?”

    冯秘书一拍脑门,直嚷嚷自己记性差,幸亏我提醒。

    这样,我才得了机会跟冷秦单独相处,拎了茶同他一道下楼,冷秦还是不太爱搭理我,急着步子往前走,我就小跑跟过去:“冷老师,你走那么快,我中午吃的都快颠出来了……”

    他这才缓了缓步子,顿了顿,回头看我一眼:“施妺喜,茶你拿回去吧。”

    我耸耸肩:“那不行,我答应冯秘书给你的……你不要,我就只能跟着你了……”

    他哼了一声:“那你随便。”掉头就走,我继续跟在他后屁股——跟了几条街,他忽然反应过来了——站住,转头,伸手——“茶叶,拿来吧。”

    我嘻嘻一笑:“都送到这儿了,不妨给冷老师送回家吧……”

    冷秦眯起眼睛来看我:“施妺喜,你要是把这心思用在学习上,你成绩早提上去了……”

    我撅起嘴:“干嘛动不动就说学习啊……”

    “你是学生当然想学习了”

    “学生也可以想老师啊……”

    他实在拿我没办法,也不想与我在大街上吵,转头往前走,我又跟上——反正,他甩不掉我的,我把他家地址早熟背在心。

    冷秦一家以前也住大院的,是高干子弟,后来全家搬去北京,这边的房子也一直空置,所以冷秦回来就一直住在老房子,也都离了爷爷那不远。

    虽不在同一个小区,但警卫员我都认识,进去也都朝我敬礼,中间还碰见几个熟人,朝冷秦打招呼,又见着我说:“呦,这不是施妺喜嘛!”

    “啊,我找冷老师补课。”我信口胡诌。

    “知道学习啦?……回头给首长代个好。”

    我摆摆手:“放心,我爷爷也惦记您呢!”

    冷秦回头看我一眼,讽刺一哼:“你这丫头,油嘴滑舌的,怎么跟你爷爷一点儿也不像。”

    我嘻嘻一笑:“我大概像我不着调的爸爸了。”

    冷秦皱眉:“你上次说你爸爸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误,是真的吗?”

    “哦对呀,我爸和我妈在一起就是最大的错误,所以被我爷爷给软禁起来了,我连见都没见过呢,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儿。”我说完这句,他侧头看我,大概在分辨我说的这话几分是真的。

    “不知道长什么样,那你怎么知道你像他?”

    “嗯,人人都这么说,说我长得像,说话神态也像,就是不像我妈……哎,可惜了。”

    他边上楼边问:“嗯倒是常常听你说起你妈……她在A市吗?”

    “嗯,她在,等有机会带你见见她吧……”

    “她在哪儿?”

    “西山公墓。”

    冷秦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我差点撞上他,在低一阶的台阶上仰头看他,他目光深幽,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半晌,他说:“施妺喜,对不起。”

    “嗯?你对我不起什么?”

    他眉心一折,转身继续爬楼,我也跟上去,到了四楼,他掏钥匙——一层叁户,唯有他家那门光秃秃,一个门联福字都没有,瞅着冷清。

    开了门,他给我拿了双新的男士棉拖鞋,自己则穿露脚趾的灰色塑料拖鞋,我跟他进屋,才发现他屋子收拾得可真整洁,虽然到处都是书,但都整理得井井有条,摆放错落有致。

    他家是那种老干部家的传统摆设,都是老古董家具——樱色实木,匠工雕刻衣柜、茶几和书桌,还有套墨绿防尘绒的沙发,电视也是最老的那种,估计他都不看,用个白色罩布盖着。

    “老师……你这住得挺简陋啊……”我不免发出感叹,他挑眉瞥了我一眼,我忙改口:“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你喝点什么?”

    我转转眼睛提了提我手里的茶叶:“咱们喝这个,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他嘴角微微上挑,从酒柜里拿出茶具——两盏撇口青黑瓷器,一钧窑双耳罐——我认得,不免激动:“老师,你竟有北宋建窑兔毫盏!”

    他一怔抬头:“你怎么知道这东西?”

    我拿在手里把玩欣赏:“当年有人也送我妈妈一套,那人是个高官,有点来头,常年用建盏喝茶,也说了很多学问,我跟着听了不少——这建盏,是宋朝皇室御用的茶具,烧制常有挂釉现象,所以也称,釉泪盏。兔毫建盏贵在赏它的斑纹,横纵隐显,斑纹密度不同,各式各样,口沿薄往外撇,喝茶上下唇贴近,很服帖,壁厚又不易散热,所以实用。这双耳罐的玉雕也是宋代的特点——宋代喜用玉雕动物,所以你看上面这羊,雕得细致温顺,体现匠人精巧技艺,若泡上一泡绝壁古树的大红袍,一定味道醇厚又甘香…………”

    我欣喜地说,却觉冷秦一直盯着我看——黑睛凝望,目光专注……我再抬头看他,他竟有些局促,眸色更浓深,翘起唇角:“我发现你这孩子有点趣,懂不少雅玩意儿……上次说禅,这次说茶,施妺喜,你还会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听不出他这是讽刺我还是夸我,挺难为情的,挠头——“跟你没法比老师!”

    他淡淡挑唇弧:“行吧,我慢慢发现吧……”说完,摸了摸我的头,端了茶具起身去烧水。

    趁他出去,我翻他桌案上的书,大体都是些史书史料,古旧的线装书,都是繁体竖版,我也看不懂,再往旁边看,有个小影集,我翻开看,第一张照片就是个小美女——短发,娇滴滴的可爱,大眼睛,红嘴唇,眉心一个红点儿,穿布兜朝镜头笑——再翻一张,还是这小姑娘,穿裙子站在花园当中,再翻一张……好几张都是这姑娘!

    这会儿,冷秦进来了,看我愣愣地端看那影集,他眉头一皱,上来就要抢,我动作快,躲到一旁指着那照片问:“这是谁?你女儿?你妹妹?”

    冷秦微微一怔:“什么?”

    “你青梅竹马?”我继续问,心里不大好受。

    他无力闷哼:“别发神经,施妺喜。”

    “那是谁?你藏了很多这小姑娘的照片,现在还拿出来看!说,是不是初恋情人!”我也吃小醋,哼!虽然没见过这姑娘长大的模样,但凭这小时候的样子,基本判断是个美人胚子,现在说不定躲在暗处勾着我家冷秦!

    冷秦说:“还给我。”

    我看他挺严肃,心里更难受了,一跺脚:“冷秦!你告诉我,这是谁!”

    他不管我,直接上来抢,我不给,他要夺,我推他,他拥我,我俩一齐倒在沙发上,都爬不起来了……我把影集压在身下,看他着急的样儿,心头刺辣,混着他微愠热气,鼻子一酸,眼泪都滚下来了,咧了咧嘴——“冷秦,你坏蛋你坏蛋!”

    冷秦一看我表情都碎了,也不争了,屈起手指弹我脑门,还挺疼,我一生气,眼泪更汹涌了,顺着眼眶流进耳朵里去。

    “你哭什么啊……”他捏我下巴。

    我鼻音喃喃:“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是不是这姑娘?”

    他哼了一声,挺无奈:“我说施妺喜,你这心眼儿也不比我大多少啊……”

    我恼羞成怒,朝他脸上咬去:“我不管,你喜欢别人,我也要把你夺过来……我要你,我就要你,不管谁来抢你,我都斗争到底!”

    他拢着的眉心,忽地一下子展开,他笑了——真笑了,我从来没见过他笑,头一回见了他黑眸微弯,唇圆上挑,整张脸都绽放开来——我不免一怔。

    他又刮我鼻子,声音缓和了很多:“施妺喜,你怎么那么傻啊……我跟你说,照片的小姑娘是我,我妈喜欢女儿,所以小时候总给我打扮成那样……你不信看看照片背面是不是我妈的留念题词?而且你往后翻翻就看见都是我正常的样子了……”

    我一怔,忽然脸热,羞臊极了,但不服,还要咬他:“你坏你坏!还是你坏,你怎么不早说!”

    他拥着我,却偏脸躲着我的攻击,躲不过,他也反咬我:“别撒泼施妺喜,老实点儿……”他说这话,一口堵住我张开欲吃他的嘴巴——吞了我的唇,嚼了我的舌,气息不匀,热浪蒸腾,他这样蛮暴又狂热地侵吞我——我七晕八素,昏头昏脑,喘不过来一口气来。

    但软了,瘫了,化成一滩水——口鼻里是他的气息,身上承着他的重量——我朝思暮想的男人——我的老师,冷秦——不免挺腰动胯——哦老师,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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