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力量与秩序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看到方语元长长的叹了口气，宫本丽关切的问。 方语元捏了捏鼻梁，他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计较性别的时候，他对眼前慌乱的堆着桌椅的人喊“把右侧留点地方出来！楼下还有人要上来！别堵死！” “不是说有丧尸吗？留口子等死吗？”一个头发留的有些长的男生丢下手中的椅子面色苍白的喊着。旁边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开始把桌椅堆满整个楼梯口，打算彻底把楼梯口堵死。 方语元眉头皱了起来，陌生场景加上周围没有任何同伴的事情反而让他心里的无名火烧的更旺。他低沉着声音说“你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吗！？留好口子我来看守！” 然而没人回应他。杂乱的桌椅一个接一个堆在了楼梯口，即将彻底把楼梯口封死在眼前。而楼下这时也响起了人类的哀嚎与惊呼，已经有学生打扮的人在通过楼梯往楼上逃跑。然而眼前的学生们堆桌椅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方语元气极反笑，在宫本丽不知所措的目光中，他握紧了拳头，把扫把杆转了一圈，一棍捅到了那个对他回嘴的男生的腹部。对方的身子像个煮熟的大虾狠狠地折了过去，一边呕吐着一边倒在了地上。 “我说过了！留个口子！”方语元看着眼前面色煞白的人群，用前所未有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大喊出声。 宫本丽伸出手按在方语元的肩膀上，语气有些茫然的说“你在干嘛？” 方语元说“啊，我在做坏事吧。”这时两个体型特别壮实的男生抡着椅子喊叫着冲了过来。方语元右肘往后推开了宫本丽，沸腾的血液像是燃烧着的蒸汽径直冲入他的大脑，他用扫把杆架住了第一个挥下来的椅子，伴随着“咔嚓”一声，方语元接上一脚踹倒了眼前的人，随后蹲下来躲过了从左侧横扫过来的椅子，直接用有些弯折的扫把杆重重地扫在了对方的小腿上。 方语元撑着扫把杆站了起来，眼前倒下的两人成功的吓住了其他跃跃欲试的家伙。方语元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大声的吼着“我说过了！留个口子！愣着干嘛！继续堆！！” 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然而在没有像刚才那样的愣头青出来，其他的学生又开始扛起桌椅加固楼梯的防御工事。方语元径直在周围人的各式各样复杂的目光中走到了工事的右边角落，将最右边几个零散的桌椅扯了出来，留了个一人左右的空隙。 刚扯下几个空隙，外面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往里冲，方语元用手制住了他，在对方慌张的目光中上下扫了一圈，是个男生，个头中等，没有外伤的样子。方语元让他进来之后，指了一下通往天台的楼梯口说“在那等着。”随后他对身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宫本丽说“麻烦你，检查一下新进来的人，如果有不明外伤……” 方语元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叫我过去。” 宫本丽点点头，小心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男生带着他去了楼梯口。在这期间她手中的扫把杆似乎也一直有些微微的颤抖。 方语元又放了两个人进来，楼梯口下面的骚动也越来越厉害，哭喊声和吼叫声夹杂成一团，桌椅堆成的防御工事似乎都在晃动。方语元又叹了口气，他现在无比思念他可爱的同伴们。他对宫本丽喊“从楼下上来的人都正常吗？” “正常！应该没事！”宫本丽很快的回话了。方语元看了看不断晃动的防御工事和耳中没有停过的哭喊声，热血上头的他干脆从工事里钻了出去。同时他默默地开启了“感官操控。” “视觉，增幅两倍。” 眼球传来一阵灼热感让他多少有点不太舒服，然而紧接着从工事的口子里钻出去的他，眼中看到的几乎是从未见过的世界。 无论是人物表情还是动作，外观还是衣着，在场所有人被他看了个全。不仅如此，墙壁上的掉漆、楼梯把手上的胡乱涂画、地板上的奇怪污渍，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在他眼中闪耀着。根本不需要特别留意，方语元就指着一个人一个人开始通过工事。 在随手打倒了数个往里硬闯和上来打架的家伙之后，下面的人尽管哭喊声依然没有停息，但是沉默着的秩序却在悄然进行。一个接一个的人逃命似的通过了这个“天堂之门”，而这时一名瘦瘦小小的陌生美女也要靠近了这里。 方语元看了对方一眼，闭上了眼。他不禁回忆起了在《一拳超人》的世界里，邦古老爷子那轻盈而迅捷的动作。即使看上去动作很优雅的邦古老爷子，对待怪人的时候却意外的很不留情面。一击致命，从不留手。 不如说，所有的英雄们在面对怪人的时候，都不会留手。因为留手的话，死的就是他们自己。即使只是个玩票的英雄，方语元也深深地明白英雄之所以是英雄的残酷所在。 “永远干净的像朵小白花的活着，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方语元用手轻轻地按在了那个正在颤抖着想通过防御工事的女孩手臂上，微笑着对她说。 “什……什么？”女孩不断地发抖着，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看着方语元说，“求你了，让我过去吧……” “你们继续往里进。”方语元示意旁边的人往工事里进去，然后拖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最后方语元在楼梯间拐角把她推到了墙角，自己扶着那根有些弯折的扫把杆，把她堵在墙角里，和身后的人群隔开，默默地看着她。 “我……我要进去……我爸爸妈妈……我要找……我要找爸爸……”女孩嘴唇颤抖着说，她举起手想往楼上硬挤上去，然而方语元只是用手拦着女孩，摇着头说“你被那些‘死体’咬到了，已经没救了。” 女孩慌忙地侧过身，把右腿藏了进来说“没……没……那是……那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方语元心里的一个声音在大声的对他喊着“你没时间在这里磨磨蹭蹭了！杀掉或者丢下去你必须选一个！”而另一个声音却让安静而平淡地说“你应该看着她。看着她从人变成死体，变成怪人。” “求你了求你了……我不想死，救救我，放过我，求求你求求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女孩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蜷缩的像一团烤化了的巧克力，又像是即将睡去的猫咪，轻巧可怜的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戳破。 方语元只是近乎呆滞的看着对方趴在地上咕哝着求救的话语，而那份话语也渐渐变成了没人能听得懂的呢喃，慢慢又悄无声息。女孩身子一歪，侧躺在了地上，露出了可爱的脸庞，仿佛睡着了一样平静而又祥和。连嘴角流出的口水一起看进去，方语元甚至在脑海里把这个少女和内心深处的一名少女重合在了一起。 他伸出一只手，向女孩的脸上慢慢的探了过去。 就在这时，女孩的脸侧无数的血管像是突然充气了一样膨胀了起来。灰黑色的纹路一瞬间遍布了她的脸庞。下一刻，睡猫一样的女孩变成了恶犬，向方语元的手臂狠狠咬下。 方语元急忙后退，然而这时，一只脚猛地出现在他面前，将女孩的头踩在了墙上。下一秒，方语元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个《一拳超人》里所遇到的似曾相识的画面。眼前的少女和番茄怪人重合在了一起，伴随着“嘣”的一身闷响，漫天的番茄酱又出现在了方语元眼前。 “哟，弱鸡，多愁善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