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玄慈和虚竹
一瞬间，两人便交手百招有余。 少林前院的很多建筑都被两人破坏了许多。 “该差不多了吧？”史经韬低声道。 虽说萧峰突破了境界，可是萧远山在这个境界中侵淫许久，并且在战斗经验方面也远胜萧峰，两人十数招之后，萧远山占据了些许上风，但是百招过后。 因为萧峰年轻力胜，萧远山渐渐地开始步如下风。 如果再坚持战斗下去，萧远山必败无疑。 只见萧远山身上黑袍一卷，直接将萧峰震退。 “峰儿！”萧远山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 听到这个和他极其相似的声音，萧峰本想冲上前的脚步停下了。 “你是……” “是我！” 黑衣僧伸手便拉去了自己的面幕，只见他方面大耳，虬髯丛生，相貌十分威武，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 样貌和萧峰极其相似。 萧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这……” 萧远山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儿，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样的身形相貌，无需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拉住萧峰的手腕。 萧峰也跟着扯开自己衣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 看到胸膛这一模一样的印记，萧峰也不再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他的父亲。 萧远山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取出一块大白布，这正是在雁门关留下的契丹文字拓书，指着最后几个字癫狂的笑道。 “‘萧远山绝笔，萧远山绝笔！’哈哈，孩子，那日我伤心欲绝，跳崖自尽，哪知，我这命，不该绝啊，挂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上，竟得不死，这一来，为父的死志已去，便兴起复仇之念。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便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妈妈。孩儿，你说此仇该不该报？”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焉可不报？”萧峰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日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大半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几人却没想到竟被一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杀掉，真是可气啊！”萧远山瞪着史经韬。 赵钱孙、智光可都算死在了史经韬的手中。 而汪剑通则是染病身故。 萧峰此时已经得知杀害乔槐夫妇乃是他的亲生父亲，不光如此，他的授业恩师也是他的父亲杀害的。 他缓缓的开口道“义父义母待孩儿极有恩义，他二位老人家实是大大的好人，少林寺玄苦大师亲授孩儿武功，十年中寒暑不间，孩儿得有今日，全蒙恩师栽培……”说到这里，他低下头来，眼中已然虎目含泪。 萧远山冷声道“这些南朝武人阴险奸诈，有甚么好东西？那玄苦是我一掌震死的。” 少林群僧齐声诵起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声音十分悲愤，虽说一时没有人上前向萧远山挑战，但群僧在这念佛声中所含的沉痛之情，显然已包含了极大决心。 决不能和他善罢甘休。 “杀我爱妻、夺我独子的大仇人之中，有丐帮帮主，也有少林派高手，嘿！他们只想永远隐瞒这桩罪过，把我儿子变作了汉人，叫我儿子拜仇人为师，继承仇人的丐帮，做丐帮的帮主。 嘿嘿，孩儿，那日我打了玄苦一掌之后，隐身在旁，不久你又去拜见那个秃驴，这玄苦见我父子容貌极其相似，只道是你出手，连那小沙弥也分不清你我。 孩儿，咱契丹人受他们冤枉欺侮，还少么！？” 萧峰这时方始恍然，为何玄苦大师那晚见到自己后，竟然那般错愕，而那小沙弥又为甚力证是自己出手打死玄苦的，原来事情的真像是这样啊。 当时却哪曾想到真正行凶的，竟是个和自己容貌相似、血肉相连之人？ 他低头道“这些人既然是爹爹所杀，那和孩儿所杀有什么区别，孩儿这一身背负的名声，却也不冤！那个带领中原武人在雁门关外埋伏的首恶，爹爹可探明白了没有？” “孩子你都找到了，我这做老子的，怎么能没找到，只是，你来的太早了啊！”萧远山叹了口气。 他本想等到天下英雄齐聚之时，再将少林方丈所做的那些龌蹉之事告知天下，让少林声名狼藉。 萧远山看着双手合十，口中颂着佛号的玄慈，冷声道“罢了，既然峰儿你已经找到了大仇人，今日，你我父子俩就报了血仇！” 玄慈缓缓说话，声音仍是安详镇静，仿佛不像是受到生命威胁一样，“萧老施主，你和令郎分离三十余年，不得相见，却早知他武功精进，声名鹊起，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心下自必安慰。这事让我这三十年来备受折磨，今日，我便悉听尊便！” 诵了声佛号后，他看向萧远山，道“箫施主，在老衲临死前，能否得知，老衲的孩子是谁？” “哼，你这和尚倒真不怕死！”萧远山冷冰冰的看着玄慈，道“看在你替我养育我孩儿三十余年，我近日便告诉你，你的孩子正在这少林之中！” “少林！？”玄慈脸上露出一抹惊色。 萧远山道“没错，他是你们少林虚字辈的和尚，名叫虚竹，他背上、两边屁股上，都被烧上了九个戒疤。” “快，把虚竹叫过来！” 玄字辈的和尚连忙去把虚竹弄了过来，刚到场的虚竹一脸茫然。 两只扇风耳，长脸，生的倒也不算太过难看，但也不普通，只是看上去第一眼比较丑，让人记忆深刻。 “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虚竹，你过来！”玄慈招手道。 玄慈向他端看了许久，伸手在虚竹的头上抚摸着，脸上露出慈爱，说道“你在寺中二十二年，我竟始终不知你是我的儿子！” 虚竹在来的路上听师兄弟说他是方丈的儿子，心中一片混乱，现下又听得方丈如此说来，心中又相信了不少。 随后玄慈抬起头，看向萧远山，道“萧老施主，能否给我父子两人一些独处的时间？” 萧远山皱着眉看着玄慈，道“可以，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父子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