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荒主期许
羽化神图回来，如帝临尘，降临荒村，命令羽化使者，一切尽量满足石凡的要求。 这次，山昆不敢多说了，没有之前的居高临下，而是脸色惨白，他的下场非常凄惨，连连点头称是。 连旁边的羽化神子都很无奈，神朝使者实在很大胆，习惯目中无人了，把在中州的态度带到了荒古禁地中。 也敢在这一代的荒主面前，这样刁难一具年轻的圣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用来给羽化神图立威，并且籍此警告羽化神朝。 相信此次过后，恐怕没人敢打这具圣体的歪主意了，因为羽化神图对其很重视。就算是极道武器也要顾忌那具年迈的荒主。 石凡看着这一切，他心底的疑惑不知道怎么询问，他难以捋清楚，感觉很混乱。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却有人此刻像是在为他出头？打击了这个刁难自己和妹妹的中年使者…… 他无法平静，最终直白的开口询问道“是不是我的体质背后，有什么秘密？是否和那个地方有关。” 石凡指着荒古禁地的方位，对羽化神子问道。 他前世是位成年人，思维很敏锐，从一些地方察觉到很多东西，想起了曾经见到过的那个人形生物，和他的体质共鸣，像是什么东西在复苏了一般。 那是石凡终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虽然体型不似人类，人形生物发出了惊天魔吼，震碎大地，可是却让石凡感到一种亲近，也在为他感到一些奇怪的悲凉情绪。 羽化神子却眸中露出一丝奇异之色，没想到这个出生于山村的凡人也会想到这么多，仅凭猜测就已经摸到了真相的一部分，不像是眼界低微的寻常少年。 不过想起他们是在荒古禁地边缘发现的石凡，和荒主有莫名的联系，不过看他本人神色，又不知情。 羽化神子又有释然，这样告诉他道“不需要多问，你今后会成为我们的一员，而这些修者间的隐秘，将来自然会告诉你。” 羽化神子态度很轻和，慢慢对石凡说道。一具寻常圣体，自然和被荒主盯上的圣体地位不一样，若非荒主晚年，无力他顾，只怕多半亲自为石凡护道，接任他的重担。 “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很特别吗？”石凡趁热打铁，看羽化神子态度明显放松了下来，趁机问道。 “我不知道你们凡人是怎么称呼那里的，可是在我们修者看来，那是古之绝域，生命禁区，渊源由来已久，号称荒古禁地……”羽化神子回道。 荒古禁地？ 石凡怔了怔，一种奇特的既视感冲上脑海，他心绪不宁，像是听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怎样的信息，让他很纠结。 “有什么说法吗？” “世间为数不多的生命禁区，无论是修者还是凡人，但凡进入，都难以活着回来，传闻中神话古天庭在那里建立了蕴含成仙契机的宫殿，可惜后来被损毁了，只留下大片天宫遗址，世人依稀能从外界看到部分天宫踪迹，仙鹤那里飞舞。”羽化神子似乎知晓很多古天庭的事迹，此刻徐徐道来。 那是一段神秘的往事，笼罩在历史迷雾之中，甚至牵扯到了古天庭，可惜真相早已经被湮灭。 宏伟的仙宫遗址埋藏在禁区之中，时隐时现，出现的时间并不固定，有强大和神秘的道纹刻在古殿内，只有有缘人才能进去，可以获得昔日古天庭的部分传承。 没有缘分的人，无论朝着天宫前进了多远的距离，也难以企及那片领域，因为有一种“势”笼罩其内。 事实上，石凡也曾见到过那种景象，还被他误认为是幻觉。而今听羽化神子所言，似乎的确存在那片天上宫阙。 只不过，天庭这个字眼…… 这个世界真的和曾经的地球没关系吗？他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你的妹妹也可以进入神朝，不需要担心，之前的话不算数。”羽化神图震颤，之前它斥责了山昆，现在对石凡淡漠说道。 “这样就好！我只想陪在自己妹妹身边。”石凡点头对其致谢。 囡囡对这些人很紧张，感觉这些陌生人像是不怀好意，小脸一直很惶恐，但已经慢慢随着石凡的安慰放松了下来。 “我们走吧！”羽化神子说道，提醒石凡。 他们并不是用寻常手段离开的，而是准备刻下繁复的道纹，随后打开“域门”离开这里的。 其实羽化图随时可以带他们腾空而去，但是这件帝兵不能长久复苏，亦不能做出什么大举动，否则帝兵内蕴含的神力会消耗的很快。 “石凡，你要离开了吗？” 这时候一句苍老的声音从旁边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很清楚的传到石凡耳中。 老村长闻声赶来，听人说这件事，便急匆匆的赶过来，脸色焦急，挤出人群，终于看到了两位仙人旁边的石凡。 “村长爷爷。”石凡连忙走过去，搀扶着这位可敬的老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想到，你居然获得仙缘了。”老村长听说这件事，看着石凡很感叹，曾经那个少年居然碰到了这种奇异的事。 村长在观察羽化神朝的两人，内心震动，觉得这两人非常不凡，比以前碰到的仙人都要强大，而今挑中了石凡，感觉非常欣慰。 “我……”石凡张了张嘴，脸色复杂，老村长一直对他兄妹不薄，常有照顾，他要去修行，即将成为仙人，却无法回报村长。 如今的情况，带走小囡囡已经很勉强了，更别说带走其他人了。 再者说了，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 “没事孩子，别想太多，你能有这种事，我们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你呢。”老村长人情达练，一眼看出来石凡在想什么，缓声安慰道。 “让你们以后走出这里，是我一直努力的方向，只是未来的地方你没有熟人，要更加努力才行。”老村长和声叹息，老脸上沟壑纵横，皱纹密布，心疼的摸了摸石凡的脑袋。 石凡眼睛都红了，小囡囡也是如此，知道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小手抱住了村长爷爷，她非常难过。若不是这位老人一直尽力照顾，她或许都见不到石凡，更别提被哥哥收留了。 “若是我以后可以回来，一定会回来，对村子照拂一二，完成您的理想，不会让村子里的人困死在这里。”石凡说出这句诺言，今后必定不会违背这句话。 “有这个心就好……”老村长没有多说，摇了摇头，做出了最后的道别，今后恐怕再难相见，老人早已经看出，这个稳重的少年终究和他们不是同一世界。 这次告别没人打扰他们，上一个催促的使者受到的伤势还历历在目，羽化神子比山昆要识相不少，自然有这个耐心。 最终，石凡挥舞着手，告别了老村长，将小囡囡抱在怀中，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山村，却出奇的没有什么不舍，只有一个老村长值得让石凡回忆。 他踏上了已经刻好的玄玉道台上。 玄玉道台通体发光，铭刻在上面的道纹在熠熠生辉，像是具备了生命，流光转动，上方的虚空在扭曲，空间塌陷，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像是通往了另一个地方。 最后，几人被光华笼罩，化为一道光束，冲进了这个“域门”。 ………… “荒主，为何让他们带走那具圣体！” 陌清鸢一直都在紧盯着这里，一直见到域门闭合，颇有些不甘问道。 它此刻很虚弱，正漂浮在虚空中，整具身体被浸泡在神源液之中，神源液光辉灿灿，蕴含了浓烈的生命精气，像是一轮太阳在黑暗中升起，照亮了这处黑暗地。 闪电鸟正在修补伤体，不能轻动，气息波动时刻在变化，时强时弱，真要从神源液中复出，多半会跌落境界。 羽化神图不善攻伐，却依旧是一件极道帝兵，仙光落下，不说是化去一切也差不多了，虽然仅仅只有一道大道涟漪，却依旧可以将一位圣人境界的闪电鸟波及。 后来虽然荒主及时出手，镇压了羽化法则，以鲜红圣血为闪电鸟清洗了肉体和元神，但依旧留下了很大的后患。 如今的闪电鸟，已经跌落了圣人位，虽然还可以修炼回来，但受到的影响只能慢慢缓解，元神和肉体都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但它依旧没有服输，浑身烁烁其华，闪动着电光，宛如雷电在里面游走，紫色身躯宛如一道闪电！ 她不甘心见到和荒主同一体质的人就这么被一个神朝的人带走，时刻准备冲出荒古禁地，将那具圣体抢夺回来。 荒主缓缓摇头，宛如迟暮老人，暮暮沉沉，金色气血此刻没有浮现，只有一种腐朽气息弥漫开来，不详被他镇压，如今也无力他顾了。 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解释什么，慢慢安抚闪电鸟道“好了，别操心太多，如今你现在安心修炼就是，这里今后还要靠你主持大局。” 他劝解闪电鸟，可这句话说的却非常虚弱，荒主和不详争斗，时而清醒时而疯魔，而今终究恢复了清醒，压制住了不详的，却也一只脚迈入了死亡的领域，处于落幕的晚年。 “荒主！”闪电鸟大恸，听到这般虚弱的话，情绪激荡。 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 它是听着荒主的传说成长，更是由荒主亲手照料长大的，而今却只看到了衰老的荒主这般无力，心情顿时难以自抑，感到沉重悲伤。 “那具圣体一定会比我更强，将来若圣体大成，比我更适合继承您的道统，有他坐主荒古禁地，必定可以接下您的重担，震慑禁区至尊。我这就为您夺来。”闪电鸟咬牙，紫色眸子过于灿烂，它动了这种心思，行动力果断，就要飞出神源液。 “慢！”荒主伸手，制止了闪电鸟，看着陌清鸢，目光中带着希冀和欣慰，还有认可，缓缓说道“他会有自己的道路，羽化神朝会做出相应的措施，这里出了你，已经不易，你的际遇和潜力很可怕，不要妄自菲薄，将来你一定可以走出荒古禁地，到时候争霸星空古路，最终证道为帝。” 这是荒主对闪电鸟的期待，不出意外，她今后可以成为荒古禁地之主的期待。 只依靠其他人，希望太过渺茫，只能自己培养出一位大帝。 这只闪电鸟曾经有一份天大的际遇发生在它的身上，荒主本人偶有清醒的时候亲自栽培，甚至不惜以圣血洗礼，非常希望陌清鸢将来可以成帝，交接自己的重任。 若是那具圣体将来也能大成，两者联手，多半可以除一些黑暗动乱的源头。 所谓的至尊也不是无敌…… 想起那种场景，虽然过程可能很艰难，道路上布满血与骨，可荒主还是露出一抹虚弱却很灿烂的笑容，宛如看到了朝霞。 可惜自己的大仇不得报了，长生天尊还在仙陵……荒主眸中亦有一丝失落划过。 虽没被闪电鸟看到，可这份沉甸甸的重量压在陌清鸢心底，她没有多做犹豫，而是狠声说道“陌清鸢将来成帝，必为荒主扫平其他生命禁区。” “希望如此！”荒主点头，而后喘了口气，恢复着不多的精力。 “可是，他被一个这么无能的神朝带走，会不会对小圣体产生什么影响？”陌清鸢还是很犹豫，如果一位人族圣体受到影响，如神朝的人贪生怕死，不敢为众生出头，就太可悲了。 “不会的！不会。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今后成长起来，哪怕环境不同，但依旧不会改变什么，因为人族圣体的真血还流淌在他身上……”荒主低喃着。 而后，他垂下了头颅，缓缓闭目，动用神力，封闭了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