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这肯定是慕容骋的主意!
凤惊澜被他磨的不行,只好加快了脚步。 一人一骷髅,往楚都方向扑去。 上百里外,湘丝顶着夏日炎炎,往云都方向而去,心里十分别扭。 她一边想着如何对栖云帝等人解释忻城的事情,一边又想着,那群人还等着自己解毒。 于是,一会儿尴尬窘迫,一会儿傲然睥睨。 很快在想到池公子的时候,她内心的底气又足了一些。 只是,远远看到盟军营帐的时候,她有些狐疑了。 原本的盟军大营已经不在,上面一片焦黑。 倒是旁边,有几个小帐篷可怜兮兮的。 至于盟军,则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死气沉沉。 湘丝深深蹙眉,对于这种情况极度不满,闪身出现在了人群中,踹了一脚旁边的士兵,“怎么回事?” 小兵一个激灵爬起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知道她说的,是远处那盟军大帐! 于是,哭丧着脸,道,“昨晚突然起火了……” 湘丝脸色一黑,“栖云帝他们呢?” “在那小帐篷里呢!”小兵赶忙道。 湘丝没理他,直奔小帐篷去了。 也没人出来迎接,门口的侍卫只是瞄了她一眼,就又垂下头去了。 湘丝怒火中烧,一把掀开了帘子。 屋里,栖云帝、轩玟国师、扶羌廉王三人枯坐着,面色苍白嘴唇紫青,神情恹恹。 这是重度中毒的迹象。 在看到湘丝之后,栖云帝凉凉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噙着嘲讽的笑,“阁主总算肯出现了,朕还以为你要消失到地老天荒,让我等也为忻城那六十万大军去陪葬呢!” “……”湘丝被狠狠地堵了一下,一时间面色涨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忻城战败,是铁的事实。 她解释什么都没用。 湘丝黑青着脸色,拿出解药来,给几人分了,“元昊和路昶人呢? 想要解药,让他们亲自来见本阁主!” 湘丝话音一转,冷然上座,隐晦的威胁这几人—— 要是他们敢揪着忻城的事情不放,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克扣解药,到时候,看看到底谁死的更惨!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栖云帝闻言竟是笑了,“那阁主就好好的把解药捂着吧,他们已经不需要阁主的解药了!” 栖云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但嗓音里却满满的都是嘲讽。 湘丝皱眉,不悦的盯着他,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你什么意思?” “我能什么意思,阁主也可以把解药给他们烧了。”他冷哼一声,破罐子破摔。 湘丝总觉得,栖云帝这次情绪不正常。 以前的时候,尽管他各种不满,但终究还是有所忌惮的。 但是现在,他却像个什么都不害怕的亡命之徒一样,让她终于感觉到棘手—— 她之所以能够用毒药控制他们,无非就是因为他们还怕死。 但是现在,她却从栖云帝和廉王等人身上,感觉不到这种恐惧了。 现在,事情才是真的麻烦了! 湘丝深深皱眉,一边猜测着自己不在这两天可能发生的事情,一边死死地盯着栖云帝,像是要从他的表情当中看出端倪来一样。 栖云帝漫不经心的瞄了她一眼,“阁主的解药太难求,路昶自然是受不了这个折磨,跳进河里自尽了。” 他的话,让湘丝面色一阵难看,他又像是报复一样扬起嘴角,道,“至于元昊么……” 他看了一眼帐篷外面,撇撇嘴,“不巧,昨晚朝凰突袭,昨夜火烧连营……” 栖云帝说到这里,指了指自己和廉王以及轩玟国师三人,“阁主看看我等,应该能猜测到他的下场了吧?” “你是说他也死了?” 湘丝嗓音有些变调。 其实这一点都不难猜测。 栖云帝和廉王等人年龄优势摆在那里,就连他们都被烧的头发胡须乱糟糟的,皮肤上面还有小面积的烧伤,那才十几岁的元昊,肯定没有活路。 但是,元昊是昊辉帝国的太子,他的死亡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好的变故。 如果,这件事情激怒了昊辉帝和昊辉百姓,不顾一切和她对着干,那这个国家就无法控制了。 她虽然可以炼毒,但是,总不能把一整个国家都给灭亡了? 湘丝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但栖云帝和廉王等人,心里却在冷笑。 你不是喜欢用毒药吗,去控制天下人啊! 但这话,他们三人也终究没说出来。 毕竟,如果还有活路的话,谁愿意破釜沉舟? 不是所有人,都像是路昶那样性情刚直。 廉王抬眼看了湘丝一眼,道,“阁主,眼下盟军加起来也损失了八九十万……”他明知道这大部分是湘丝指挥失当造成的,但却毫不避讳。 继续道,“真么大的损耗,即便我五国分摊,也都承受不起呢,不知阁主还有什么法子么?” 他的嗓音很凉,对湘丝毫无尊重可言。 湘丝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此时此刻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觉得羞臊难当,怒火直冒。 她沉着脸,问,“这两日忻城空虚,你们回来之后,为何不进驻忻城!” 如果这样的话,这场战争还不算是太失败。 但是,盟军却生生错过了这个机会。 而轩玟国师则看了一眼外面,道,“阁主进来的时候,难道没看到军心颓丧么。 这样的乌合之众,如何进入忻城?” 他轻哼一声,“况且,阁主自己都失踪了,而忻城那一把火,可是让我军的尸骨在忻城上面铺了一层。 如此惨烈情景,谁人愿意去面对?” 他嗓音里染上冷嘲,“忻城之战,可算得上前无古人了!” 湘丝只觉得脸被打的啪啪响。 正郁结无处发泄时,外面传来了一声长报,“报!前线传来小心,朝凰太子命令朝凰大军重铸城墙,用的是我军尸骨!” 这一声,让外面的将士们闻之落泪。 一瞬间,围绕着军帐的,竟然变成了嚎啕大哭! 湘丝脸色铁青,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这一切,是对她间接的控诉,饶是她脸皮比城墙还厚,也都有点撑不住了。 她有些失态,嚷嚷着,“这一切,肯定是慕容骋的主意!肯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