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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满仓笑眯眯说道:“呵呵,这就叫各家各户交完了,我们也好回去过个消停年。” 林夕也笑眯眯说道:“呵呵,没有。” 没……没有? 梁满仓有点小蒙蒙,什么啊,就没有? “你们要什么,我们就没有什么。”林夕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万分清晰的说道。 “反了你了!”狗腿子一蹦三尺高:“这北五省都是曾大帅的,种了曾大帅的地,这地亩子钱差一个子儿也不成!” “别说今年的,我记得后年的地亩子钱,你们都已经征缴完毕了吧?”林夕扬了扬眉毛。 “我们手里还有一堆你们打的借条呢,什么时候还了?” 哎呀我去! 几个狗腿子互相对视几眼,咱们这是被反征调了? 面对心狠手辣只认钱的胡子,他们乖巧得很,但是面的这些百姓就不那么在乎了,你们拖家带口的,难道还能全村都做胡子? 所谓看人下菜碟就是这么来的。 你对别人毫无原则的忍让,别人就会对你毫无底线的得寸进尺。 所以有些人,林夕从来不会惯着。 讲真,如今占了鹰嘴砬子,除了空袭之外就算你扛着40火林夕都不惧。 因为打不着。 三百米的射程,还没等扛着40火进入射程之内呢,林夕拿镜面匣子就能把他们全干掉。 除非对方放火烧山、围困,否则,一般情况下只要她躲在山上不下来,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之前林夕抢了几个东阳人的武器,再后来又连借两个土匪窝,假以时日,光凭武器,林夕敢正面对上曾天寿一个连,倘若借助鹰嘴砬子的地势,就算是上来一个营,只要没有空军配合,林夕也有胜算。 所以别说他梁满仓小小一个保长,就算是县长来了,也得给老子蹲墙角画圈去。 这就是林夕敢跟他们叫板撕破脸的根由。 林夕自己是怎么都好办,可她身后现在站着几十口子人呢,没有能力捍卫自己还要假装牛逼的人,其实很傻逼。 所以当几个人屁滚尿流被撵出去的时候,还在奇怪这群平时挺听话的村民,现在咋成了刺头? 收那么多的税,你们尊重过纳税人吗?保护过纳税人吗? 这些苦苦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百姓们,在胡子眼里是定期割一茬的韭菜,在那些贪官污吏眼里就是一头奶牛,随时可以来挤点,别管牛多瘦,只要你肯来挤,总能挤出来点。 而现在奶牛略微拒绝一次,他们就受不了了,觉得实在是大逆不道,简直该杀。 那胡子呢?怎么不见你们去收田赋去收税? 狼吃看不见,狗吃撵出屎。 这次他们若是顺利收到大洋,下次会变本加厉;这次林夕若是杀了这几个人,他们就会派大部队来围剿。 总归一句话,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人老实了,是有罪的。 林夕原本的任务是要保住萧家人,现在却要守住这一大群人,虽然累,可其实也是一种互利互惠,人多势众嘛。 这样的乱世,哪里有安宁乐土? 不存在的。 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獠牙,时刻准备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躲到这样闭塞偏远的小山村,照样有胡子有横征暴敛的官吏。 想靠曾天寿这种还做着皇帝梦的军阀是不可能了。 是狼就磨好牙,是羊就练好腿,林夕觉得还是做狼比较爽。 因此刚过完大年初一,林夕开始集合起众人。 乡亲们,起来磨牙了! 这样的事林夕做了不是一次两次,手法娴熟得很。 人实诚可靠、底子好、经脉顺达的,作为骨干力量,修习二十段锦。 普通群众自然是第八套广播……淬体术。 林夕想起末世那个拎着平底锅威风凛凛的大婶,唇边漾出一抹森寒,老子连厨娘都训练到平时做饭,战时揍人,我看你丫还敢不敢来。 没事就拉起队伍分批下山训练。 即增加了实战经验,又打牙祭解馋,何乐而不为? 什么野鸡、野猪、狍子,还有号称天上龙肉地上驴肉的飞龙——花尾榛鸡。 吃不了的做成腌肉、腊肉,皮毛硝制好了防寒用。 林夕曾经在山里遇见过两次秦隐。 他正意态娴雅从龙脊背那边下来,好像在逛他们家后园子一样。 他带着一顶貂皮帽子,身上穿着件鼠灰色的貂皮大衣,长长针毛的狐皮领子包裹着一张温润如玉的俊颜。 跟在林夕身边的糙汉子们从来没见过这款,全都看傻了眼。 那个神经病再次要求林夕跟他走,口中“啧啧”着大摇其头,说林夕身上煞气更重,看来这段时间没少杀人。 “你知不知道你挺烦人的,滚,再墨迹连你一起杀。” “小姑娘,你戾气这么重,恐怕难入轮回啊!”秦隐两条英挺的剑眉微蹙,脸上满是担忧:“跟我走吧,别再为祸人间了。” 林夕懒得理这个神棍。 你想多了,老子本来就不入轮回。 两个人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动了手,结果旗鼓相当,谁都不能奈何得了谁。 秦隐揉了揉被林夕捶得五颜六色的脸:“真是只泼猫,是你那个好二叔把你们家的事透露给王敬修的,有违祖训,所以我已经帮你们清理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