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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秦昭沉默,他加上句,“我会问你的,问到了,就别瞒我。” 许久她还是没说话,手任他握着,孟梁眼睛盯着平坦的路况,无暇看她表情。 只能再说一句:“不说话就当你默认。” 感觉得到秦昭还是没动,他就笑了。 孟梁学她的那句话,发生在大二的寒假,秦昭开始学车。 当时两人一起去的同一所驾校,科目二的练车时间也还算集中,秦昭还没搬家,每天都是一起去的。不同的是孟梁上手快,他理科思维对那些角度之类的掌握的特别好,而秦昭只能靠记下来,慌乱之中就会做错,北方的那些驾校教练大多操着浓重的北方口音,说话难免有些凶。 她又好强,孟梁劝过她放平常心,别逼着自己非要两个寒假就学完,因为她暑假不想回小城。 最后在一个下过雪的清早爆发。 冬日的天亮的很晚,他们踩着落了一夜的雪出门,收到了教练发来的消息改到下午。秦昭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矫情起来,回看着身后孤零零的四条脚印,大概也想到自己最近的经历表现,悲从中来。 孟梁忍不住贫上一句,“怎么了?倒让你的陆嘉见来接你啊。” 他也记不清自己酸了几句,秦昭破天荒地没呛回去,她脚下的雪地靴都有些氤氲上雪水,气的想推孟梁,孟梁挣扎的功夫她自己没站稳坐在了雪地里。 秦昭当然没有像孟梁学说的那么娇蛮,她冷着脸抬头看他,“你不喜欢陆嘉见跟我撒什么气,你怎么不狠狠心把我埋在这冻死,让陆嘉见给我收尸。” 说是刻薄又不精准,说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不太确切,孟梁当时下意识地觉得,她只是在耍小女孩的性子,冷脸生气的样子不过是那副淡漠的外壳在碎裂。 后来再练车的时候,教练本来说孟梁练的那么好,等考试前一天练一次有个印象就够,可他还是每天都来。 但变化是教练也对她柔和许多。 直到秦昭拿证后才知道,孟梁给教练送过几次烟,他还非要贫嘴地说:“我让教练帮我照顾一下远方表妹,她智力不是很跟得上,被凶容易病情加重。” …… 好像两个人都想到了那时候的事情,沉默许久,孟梁才沉声开口,“我发现你性格还是有那么一点矫情的,不是说不好,我觉得很好,你平时压的太深了,需要释放出来,谁都会有情绪的,阿昭。” 车子已经驶入机场的停车场,秦昭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你是想说我有潜在的公主病吗?” 孟梁本想解释程度没那么深,瞬间像是又有个疑问浮上脑海,她就算有这个病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他说:“哪个公主没这个病。” 反应过来其中含义的秦昭短暂心动,他准备停车,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但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想当公主,她还是理智更加占据上风。 象征性地送了孟梁几步,他们俩认识这么多年再熟悉不过对方,车钥匙交到了秦昭手里,两人就分开了。 分别前他好像铆足了劲地说出口,“阿昭,好好想一下,给我个提示,我不是要你先开口说那句话,只是想让你给我一点回应,该有的我们都按顺序来。试探……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难堪,让我们的关系太难堪。” 他太过认真,秦昭无法拒绝,点了点头。 最后孟梁叮嘱“小心开车”。 分别的还算有些缠绵。 结果孟梁刚办好登机牌,就收到秦昭的微信。 “我一直没仔细看你买的车,才注意到车标,不便宜吧,撞坏了也得不少钱,考虑一下停在机场?” 他当时就笑了,心里分为两种味道。一味觉得有些挫败,挫败于他们之间短暂的情人般缠绵是幻影;另一味则否定,他们太熟悉彼此,她一定是故意逗自己搅乱气氛的。 “老实给我开回去,发现油没少我就挠你痒。” 直到他即将登机,还没有收到回复,能想象到秦昭开车认真的模样,有些发笑。 那年春节很早,孟梁回家总是很忙,忙着跟施舫置办年货。他自从读了大学后,施舫使唤他起来倒是更得心应手了,美其名曰“可算摆脱高考名头,儿子养这么大就是要使唤的”。 幸好秦昭听不到,不然恨不得让施舫开班亲授张书和。 往年他都是连哄带骗地和施舫打哈哈,今年却积极得很。那天孟梁抬了好多箱子上楼,小区环境不错,就是年头有些久再加上没电梯,他坐在沙发上擦汗,注意到这回脸上没有蹭到纸屑,以为施舫换了质量更好的纸巾,蓦地想起不知道多少年前和她抱怨秦昭给的纸巾质量好,有些出神。 施舫把箱子挪好地方后回头就看到孟梁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以为他是累到,走过去坐在旁边抽了新的纸巾给他擦汗。 语气有些自责,“可累坏我儿子了,这一买东西就买多,真得有个人看着我点” 孟梁回过神来,啧了一声,“你暗示我呢吧?我听出来了。” “我暗示什么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急,你儿子也等信呢。”平白无故地笑了声,总觉得想到她就能笑得开心,尤其是想到她可算和陆嘉见分手,更加开心。 “学校的小姑娘吗?”借着语气变得小心了些,“你也别那么傻等着昭昭了,我是喜欢她,可人家不喜欢你。你回来前我还跟你爸爸说,最多认她当个干女儿,给你当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