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二）

    唇上一痛，我张嘴呼痛时，他的舌头就窜了进来，攻陷城池。

    “不……要……”

    我恼羞地握拳推拒着游星辰，他却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一手罩上我的胸部，然后使劲揉搓按压，我越抗拒，他的手劲就越重上几分，痛得我浑身颤栗。

    无助的抗拒声变成了在他唇间的呻吟，我放弃了挣扎，认命地让他索取着，当他勾缠上我的舌头，很粗暴地吮吸着，啃咬着，不知道是不是怒极生悲，我的泪无声的从眼角断线而下。

    慢慢的，唇上带有惩罚性的吻变得温柔起来，他缓缓移开了唇，转向我的脸颊，一点点亲吻着我脸上的泪珠。

    他拿下了我的眼镜，吻停在我眼角。

    “你到底怎么了？是真的很不喜欢我？还是很讨厌我？”他带着忧伤的语气问着，随即把我圈抱在他怀中，紧紧的。“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对？”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却感受到他在轻颤，他声音里的悲戚。

    是我的问题吗？才会纠结着我们理不清的感情？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不明白，你欣赏聪明的人，可我却很笨，就像崔心怡那种女生就比我出色，比我长得好看，如果有一天当你意识到我平凡到一无是处，而选择抛弃我的话……所以老师最讨厌了，最讨厌了，总是欺负我。”我哽咽地把心底所有的不安，所有的顾虑都说了出来，却语不成调。

    说我自卑心作祟我也认了，我就是害怕受到伤害，害怕自己的自作多情。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你？我就喜欢你的平凡，我就喜欢你笨，我喜欢的只有你！为什么还要多心地去揣度我？怀疑我？你要我怎么挖心掏肺去证明我无可救药地只喜欢你？！”

    他捧着我的脸，直直凝视着我，声声有力地低吼着，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愤然和感伤。

    “为什么……”为什么无可救药喜欢我？

    “你懂不懂，喜欢没有理由，也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他的声音轻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着，眼里有种认定的铿然。

    “我不懂……”我瘪嘴纠结地望着他，我真的不懂，更不明白，我愚钝……

    游星辰无奈地叹了叹气，颓废似的把头枕到我颈窝上，喃喃道：“你这个笨蛋，大笨蛋……你的脑袋瓜不记东西的吗？真的把我给忘了吗？我又不是心血来潮突然喜欢你的，你不记得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吗？”

    “什么时候？我们认识？”拧紧眉头，我用力寻思起来，却一点印象都搜刮不出来。

    “那年夏天在你舅舅家，我去打暑期工，你也去了……”

    经他这么一说，脑海深处那缕记忆慢慢浮了出来，开始有点眉目了。

    ……

    初中某年的夏天，我跟父母去舅舅家过暑假，舅舅是开纸厂的，我们顺便给舅舅做帮工。

    就在那时候遇到一个高高俊朗的男生，听舅母说他父母想让儿子多点社会实践，舅母和他父母又是好朋友，就关照他来舅舅这里打暑期工。

    他是个文静腼腆的男生，一副乖乖的模样很讨大人的喜欢，他们总是赞赏他的聪明和乖巧。

    面对亲戚家那群爱欺负人的屁孩，我总是胆怯的黏在老妈屁股后面，可对这俊俊的男生倒是挺有好感的，有意无意我就会在他身边转，渐渐的，我们熟络了。

    “我载你去兜风？”

    “好！”

    我欣喜地跳上单车尾座，抓着他的衣摆，不畏当空的烈阳，随着他穿街过巷。

    一个下坡俯冲，他的白衬衫迎风股了起来，身姿虽然单薄，却刹那间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四周的景物都不及他的背脊来得好看，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斓光絮，满目的璀璨，一切都定格在这美好的一幕。

    可画面一转，他半带玩笑的在我脸上落下一个吻，那轻如羽毛的触觉，猛然间让我的心跳漏了半拍，一种难言的感觉在心底荡开。

    当时的我第一时间感觉的是害怕，是惊诧，是紧张……

    然后，不谙情事的我把那些理不清的感觉归咎为反感，再然后第二天见到他时，我躲得远远的，即便他追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讨厌他了，我都没对他说过一句话，直至那个暑假结束。

    我记得我不再和他说话，开始有抵触他的心理出现后，他变得沉默了，偶尔看我的眼神带着那么点感伤，我却假装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