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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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也不觉得晒,更忘了饿,就傻乎乎地在太阳底下走了一中午。 他出了一手的汗,最后分别的时候几乎是跳上马逃走的。 结果第二天就看到沈月岛背着他鬼鬼祟祟地往手心涂东西,一问就支支吾吾地说没事,可把他手拉过来一看,掌心通红一片。 “……这是我磨的?”他愧疚得要死,昨天怎么就不能轻一点呢。 “没事啦,就是有点红。”沈月岛把手缩回去,眼睛眨巴眨巴的又乖又害羞。 “队长你手好大哦,握着我的时候暖呼呼的,特别有安全感,抱一下好不好?” 阿勒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又觉得沈月岛这样色眯眯又纯情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就笨拙地伸出手去把他端进怀里。 真的是端,两手托着他大腿后面,像端菜似的把他给捧了起来。 沈月岛被举那么老高时都懵了,愣愣得低头看着他:“不是这样抱啦。” 阿勒羞得扭过脸:“我……不太会抱。” 他从小就没出过贝尔蒙特,没看过电视没读过报纸没见过人在他面前谈恋爱,更别说拥抱了,就连牵手都是刚学会的。 难免有些局促,觉得自己“没见过市面”。 但沈月岛没一点嫌弃,教他把手放在自己腰上,和他慢慢凑近然后面对面贴在一起,脸互相埋进彼此的肩上。 “喏,这就是情人之间的抱法啦,以后都要这么抱我知道了吗?” 那是阿勒第一次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他把脸埋进沈月岛的肩窝,贴着那个小窝安静地嗅闻良久,觉得这是全世界最舒服的地方。 后来沈月岛在他怀里打起瞌睡,懒得动了,就让他帮自己涂药。 他边涂边心疼,下定决心说:“我会把这些茧弄掉的。” 他认识的老猎手知道去茧的办法,先用小刀把最外层的茧刮掉,然后热盐水泡水软化,软化差不多后再往里刮,刮完继续软化,直到把茧全部刮完。 队里之前就有些人结婚前用这种办法去老茧,不仅麻烦还疼,但他们要娶媳妇了,不能再留着茧磨媳妇,所以再疼也忍了。 阿勒以前觉得没必要,反正自己一个人,糙点就糙点呗。但现在不行了,他有了小伽伽,要好好爱护他。 可沈月岛不同意。 “不行!我听说那个要用刀子刮的,那得多疼啊,你可不行刮啊,而且我都记住了。” 他抓起霍深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和硬茧的轮廓,专注又满足地说:“我记住了和你牵手的感觉,即便你以后变了模样,那我一握手就知道是你了。” 想到这里,霍深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他换完最后一根手指,起身收拾好药箱,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 门外响起脚步声,他走过去开门,陆凛站在门外:“哥,警局说有爱德华的消息了。” “嗯,马上过去。” “那开发商那边?” “推到下午。” “再推你晚上还得加班。” “没事,通知家里人下午不要在外面走廊干活,别走动,别闹出大动静。小岛刚睡下,让他趁着雨睡个好觉。” 说完他最后看了沈月岛一眼,拿起桌上的黑皮手套关门下楼。 五分钟后,楼下响起汽车引擎声。 床上,熟睡的沈月岛睁开眼睛。 他安静了几秒,然后抬起手来,很慢、很慢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背,反复回忆刚才霍深托着他的手时掌心那些硬茧的轮廓,想起对方三年来都不离手的手套……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拨通一个号码。 对面接得很快。 “你好哪位?” “东子,是我。” “小岛!你怎么样!霍深有没有——” “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 东子一愣,立刻拿出纸笔:“你说。” “下雨了,你把我的书拿出去晒一晒,东北角就很好。今天早市上有石斑鱼吗,买一条回来喂你家的猫。” 东子神情严肃,笔尖飞转。 沈月岛每说一个字就会在他脑中对应出另一个字,几乎是沈月岛说完的同时,他停下笔来,纸上出现一句通顺的话—— 找到七年前负责调查我爱人车祸死亡案件的警官,问他当年的车祸现场有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沈月岛挂断电话,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那个绝对不可能的猜测在脑中一闪而过时,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作者有话说】 小岛:为什么这三年来你从不和我十指相握? 霍深:因为我掌心藏着会被识破的秘密。 第22章 穿我的睡衣【二更合一】 沈月岛并没能如霍深希望的那样,趁着雨睡个好觉。 霍深离开后他就变得焦躁不安,脑袋很疼,很挤,似乎被人在后颈上开出个洞,然后脑干被挖出去了,模糊的记忆往脑袋里硬塞。 明明没人掐着他脖子,可他就是觉得呼吸困难,闭上眼就是一片白光,睁眼又是许多重影。 他猜到大概是七年来服用布汀希覃的后遗症,让他在焦躁时出现躯体化反应。 他不再强行入睡,索性爬起来去院子里。 曼约顿多雨,一进入雨季就没什么好景色可看,霍深就在蓝山修了座观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