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豪门隐婚之叶少难防在线阅读 - 第101节

第101节

    “你这儿转得太急,所以看起来有些生硬,下次要注意……”,他正说着,呼吸轻轻浅浅地拂在她的侧脸上。

    许凉笔下一顿,墨水晕染开来,这幅写坏了。

    她丧气地叹了一下:“我不写了,你写吧”

    说着将毛笔搁在笔山上,走到茶几旁边坐下。

    叶轻蕴跟过去,问她道:“你怎么了?”

    许凉张了张嘴,又重新闭上。实在跟他说不清,于是道:“我有点儿累了,九哥,你写吧”

    他以为是那天她被劫走的事对她心理有些影响,坐到她旁边,轻轻将她拥在怀里,搂着她的那只手在她肩膀上来回摩挲着:“没事的,没人会伤害你”

    许凉刚要跟他解释,但想了想又作罢。因为她不想把真实原因吐露给他,所以保持缄默。

    叶轻蕴又提议道:“要不我们搬回来住一段时间,奶奶她们都在,要是我顾不上你的时候,她们会看着你”

    许凉倒是一下子笑开:“听你这么一说,官邸倒像是托儿所了”

    “可不是托儿所,你比小孩子还让人操心。总怕哪天稍不注意,就被人给拐走了”,他轻轻说道。

    “我发现你胆子有点儿小,九哥”,她忽然道。

    叶轻蕴瞪她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这么寝食难安都是为了哪只白眼儿狼啊?”

    许凉心虚得不说话了,低头认错。

    最后叶轻蕴拿她没办法,她不写也不强求了。现在看两人的字差别是有些大了。她除了自己教过之外,又跟着奶奶习了一段时间的簪花小楷,写出来风流清秀,适合藏在闺中,他见了总不愿意拿出去让人看到。

    虽说写对联是仿着他的字来,但她的气韵柔媚了些,贴出去总不太对称。

    于是他自顾自写了起来,除了大门那一幅年年都留给他父亲在写,其余大大小小他都包圆了。

    小时候爷爷为了磨他的性子,十几幅都归给他,现在养成了习惯,已然是不成文的规矩,一到接近过年的时候,家里就会打电话来让他写春联。

    许凉没动笔,只好帮着打下手,成了叶轻蕴的书童,给他铺纸,或者将写好的拿到通风出晾干。

    叶轻蕴写字一气呵成,下笔如有神,十来分钟写一副,一个多小时候就大功告成。

    他站得身体有些发僵,扭了扭脖子,却没搁下笔。又写了一副唐朝宰相牛僧儒的诗句,“休论世上升沉事,且斗尊前现在身”。

    这句话他爷爷退休养老时常挂在嘴边,过年祭祖的时候,叶轻蕴都要专门写一幅烧给他。

    许凉看他望着桌上的字发愣,上前一看,就知道他想爷爷了。

    于是又拿出一张宣纸,将同样的句子又写了一遍,对他说:“把我这个一起烧给爷爷吧”

    叶轻蕴淡笑道:“这是干嘛,让他老人家看看,你现在的字再不能帮我糊弄他了?”

    许凉瞪他一眼:“你是你的心意,这份是我的!”

    两人将墨干了的对联收好,这才出了书房。外面阳光正盛,使合欢树铺在庭院中间的影子更加漆黑。

    他们慢慢散着步并肩走,许凉想起小时候自己想找他玩儿,就在自家后院搭一个板凳站在上面,看他是否被拘在书房里做功课。

    于是下意识地往许叶两家交界的那道墙看去,意外地看见有个女人从墙上探了头朝他们这边看。

    许凉对上童湘的眼睛。对方眼里的神态她很清楚,就是林雪禅在她全身软掉的时候原形毕露的表情。

    她停下脚步,叶轻蕴疑惑地问她:“怎么了?”,跟着她停了下来。

    许凉含笑对他道:“闭上眼睛”

    叶轻蕴也笑了:“干嘛?”,说着照办了。

    她忽然踮起脚尖,轻轻地吻在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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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出门了,所以有点晚,让大家久等了,抱歉。晚安,么么哒(づ ̄3 ̄)づ╭?~

    ☆、127.恶人自有恶人磨

    许凉吻得很认真,如果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带一点儿气童湘的心思,但一沾了他的唇就不禁全身心投入了。

    刚才她就有些蠢蠢欲动,现在得偿所愿,所以勾着他的脖子一气吻个够。

    叶轻蕴发现她似乎有些急,于是一边吸吮着她的嘴唇,一边搂紧她。两人气息纠缠,她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明明是冬天,却让人怀疑他们周围有落英缤纷。

    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额头相抵,隔着两个胸膛却觉得心紧紧地挨在一起。

    他在许凉的脸上亲了亲,跟她说:“不要回头”

    许凉一边问怎么了,一边不由自主扭过头去,便看见两个小阿姨站在书房门口捂着嘴笑。

    她恼羞成怒道:“你怎么不阻止我?”

    叶轻蕴笑着说:“在这么好的福利面前,我一向乐于把自己奉献出去”

    许凉拉着他,一阵风似的出了后院。见他还笑个不停,许凉瞪着他说:“有什么可乐的,刚才在她们眼里的好戏也有你的一份”

    叶轻蕴倒是无所谓:“好戏就好戏吧,当个被人献吻的男主角滋味也不错”

    她说不过他,气咻咻地丢开他的手往前冲。

    刚走出去,便遇见老太太了。微娘见他们俩一个嘴角含笑,一个噘嘴黑脸,就知道这又闹上了。

    不过幸好不乐意的那个是阿凉,比起叶轻蕴的脾气,她要好哄一些。

    许凉看见她们,像找到组织似的,满脸委屈地迎上去道:“奶奶,九哥只知道欺负我!”

    老太太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看着样子就知道是在打情骂俏,笑呵呵地说:“那咱们不理他”

    许凉垂下眼睛,小声嘀咕:“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叶轻蕴看过去:“说我坏话大声点儿说”

    “你以为我那么笨,哪有说人坏话让人听到的?”,她不满道。

    众人都笑眯眯地看着她,意思是——你就有那么笨。

    叶轻蕴下午约了人吃饭,所以把许凉给放在这儿了。许凉将他送到车前,拉着他的手不放。

    这还是他们长大之后,叶轻蕴第一次觉得她在黏自己,心里软绵绵地甜。

    “你今晚回来接我吧?”,她不确定地问。

    现在她这样子更像第一次上幼儿园的小朋友,拉住家长不放。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嗯,一定来,九哥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反悔过?”

    许凉这才盈盈地笑起来,清亮的眼睛里水汪汪地,似乎里面有一层花雾。

    明明只是分别几个小时,叶轻蕴心里竟生出一股不舍来。他亲亲她的脸颊说:“乖乖在这儿等我,忙完了我就来接你”

    她也知道他要去办正事,心里有些着急,暗暗骂自己:“你倒是把手给松来啊!”

    一边对自己恨铁不成钢,一边又不肯让他走。他怀里又暖又安心,能给她满满的安全感。自从那天出事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心里有多依赖他,不是要他救自己于水火,而是这样温馨的片刻,也能在她心里回放好几次。

    “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叶轻蕴提议道。

    许凉说算了:“我在工作上又帮不了你的忙,跟着你,你还要分一只眼睛来看着我。我在官邸就挺好,陪奶奶念几卷经,或者让微娘教我织织毛衣”

    叶轻蕴也知道等会儿要去办的事情不太适合带着她,听她这样一说就没坚持。让她有事就打给他。

    许凉抿唇笑道:“没事我也打给你”

    知道她这是在开玩笑,自己忙工作的时候,她很少打扰。不过看她娇美而笑,心里十分欢喜,叶轻蕴点头道:“嗯,没事你也打给我”

    她目送他的车子走远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回自己家看看。

    许凉知道童湘在家里,虽然十分不想和她照面,但对爷爷的想念可以打败对童湘的厌恶。

    但回家才知道老人家约了老友去茶馆,这会儿不在,恐怕要等到下午去了。

    许凉对家里的小阿姨笑着说了声谢谢。她对许家的下人比叶家的客气,是因为这些人都在梁晚昕的手底下做事。

    由于生疏,所以更应该客气。

    她正准备走,一阵急促的下楼梯脚步声响了起来。许凉一看,原来是童湘。

    童湘似乎刚刚练完了舞,穿着黑色贴身的练功服,衣料下曲线有致的身材十分惹人注目。

    看见楼下只有许凉一个,童湘站在离楼梯口还有两三阶的地方停了下来。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指攥紧了。

    许凉见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便说:“只有我一个人来的,你看起来似乎很失望”,她一想到童湘视自己为她和叶轻蕴之间的第三者的样子就火大。

    即使你和九哥有一段,也是过去的事,干嘛还攥着陈年往事不放?

    更加上刚才在从后院看见她在墙头窥伺自己和叶轻蕴,火一下子就冲起来。

    许凉说完心里便叹口气,自己的耐性越来越不到家了。当面跟人起冲突非常不明智,她还是不及九哥半分,他在敌人面前连眉头都不会皱皱。

    在战术上藐视敌人,现在她就没做到。

    童湘淡淡道:“我有什么好失望的。不过听说你被人掳走了,他满世界去找你。多大的人,还让他这样操心”

    这话完全是在为叶轻蕴委屈。就像许凉使他受累,成了他的累赘一样。

    许凉没生气,反倒笑眯眯地,“他从小就爱操心,改不过来了。幸好只有我一个需要他操心,从量上来看,累不着他”

    童湘听了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既然想见的人不在,许凉不欲在这儿多呆,转身准备离开许家。

    这时候童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轻飘飘的空灵,像个预料到前事的先知,“你将来会主动离开他的”。

    许凉脚步没停,是不是会离开九哥她不知道。先要离开你是一定的。

    叶轻蕴先到了公司处理了一个小时的公务,然后自己开车到了一个处于待用阶段的仓库。

    李照森就被关在里面。

    他一到陈修已经在仓库外面的空地上等他,看见车来了,迎了上去。

    叶轻蕴下了车,问他道:“李照森怎么样了?”

    “疼晕过去了”,陈修语气平淡道,人的生死在他嘴里简单得就像天气的阴晴。

    对于陈修,叶轻蕴一向放心。他师出名门,得他师傅的真传。让人吃苦头从不做在表面上让人看出来。

    比如对李照森出手,不用将他打得鼻青脸肿,陈修直接卸了他两条手臂。没给叫医生,也没给药,他那身娇肉贵的体格,早受不住得一晕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