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
“你这样，你想法子多弄些证据和供词，搜集完了给蓉哥儿，请他告到敬老爷那里，他自会帮你。” “蓉哥儿？那不是——”崔婆子见二奶奶使眼色给自己，忙点头应承，事后就照此办。 正值修道的贾敬听说此事后，勃然大怒，现是儿子贾珍儿媳妇尤氏痛斥一通，接着就处置了王熙凤。宁府不要这等草菅人命贪钱好利的媳妇儿，但也不愿现家丑送她去见官，便打发她大哥王仁悄悄把她接走。 时候听说王仁嫌弃自己妹妹丢人，又是个家穷着急敛财的货色。对外只说妹妹病死在宁府，暗中则寻了个外族人，出了好价钱，把妹妹给远‘嫁’了。宁府仁善，为了配合王仁，也是为了抱住自己的名声，简单给王熙凤做了个葬礼。 …… 北静王近日发现他费力引诱的贾政，不上钩了，挺气急败坏的。他便急急来见大皇子，重新商议整治贾琏之法。 大皇子不解：“又是对付他，咱们就不能不和他作对？每次对峙，伤的都是咱们，他的官爵倒是做得越来越高。你勾搭的那个贾政怎么样？失败了吧。肯定要败，他现在住在镇国公府，那就跟借了贾琏的光儿住客差不多，他能不听主人的话么。朝中那么多大臣，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要盯着那个贾琏。” “贾政只是个小人物，我也觉得他没用了，以后不会再理会。至于贾琏，殿下，这可是一跳肥鱼，咱们一定要吃到嘴里！你想想，这样天下的百姓们都要吃穿住，养军也要吃穿住，没了这些谁都活不了。这才是控制天下的最关键一脉，而它偏偏就在这个贾琏身上。咱们弄他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让他臣服于殿下，为殿下所用。掌握了他，殿下就相当于掌握了整个天下的命脉，其它的还用愁么，自然就来了。” 大皇子想了想，觉得水溶讲得还挺有道理。“那你说吧，咱们该怎么弄他。但我事先声明，这是最后一次，我瞧着父皇很是信任他的，如果这次再不成，咱们谁都别再动他。” “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大皇子接着问，“效果不好的，我可不会同意。” “贾琏这个人，性情寡淡，刀枪不入，要想对付他就必须直戳他的软肋，暂且令他臣服于我们，然后再让他跟我们一起做件坏事，一定要大逆不道惹得皇上勃然大怒的事。到时殿下便是叫他走，他也不敢走了。” “这主意好！”大皇子：“可是软肋？他会有什么软肋？” “他的妻子，”水溶眨着他温和明朗的双眸，很冷静的陈述道。 “啊？你要动宋静芯？” 水溶摇头，“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切等秋后，国公夫人生产之时，便见分晓。” 第120章 怀孕和生子 大皇子万分惊讶，“你是认真的吗？” 北静王点头。 大皇子背过身去，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身面对着水溶说道，“此法也不是不可行，但切记要小心行事，贾琏的身份现在已经不比当初了。他现在深受皇上器重，超一品镇国公乃是本朝第一例。” 水溶：“我知道了，自会小心应付他。” “切记，此事不做便罢，做了就一定要成功。”大皇子表情忽然转为狰狞，一次一句咬得极为阴狠。 水溶闪露一记坚定的眼神，让他放心，他做事何时出过差错。 水溶别了大皇子，转头到太后宫里请安。太后证欢喜地招待自己的两位小皇孙女，见水溶来了，忙命他上前。 水溶见他们人手拿着一个红彤彤的东西，圆圆的极为有趣，便好奇开口问这是何物。 太后乐呵呵地笑起来，“你竟不知道？哎呦，瞧我这记性，一着忙竟把你给忘了。这可是你见都没见过的新鲜物件，此物名叫番茄，既烹饪为菜，又可当果子生吃。” “番茄？倒是个新鲜的名儿，又是贾琏搞出来的新鲜玩意儿？”水溶问道。 太后笑着应承，硬要留北静王在这吃饭，尝一尝番茄鸡蛋的味道。 饭毕，太后净了手，便依靠在镂空雕花凤凰镶金贵妃榻上，心满意足的喝口茶。 “皇祖母近几日胃口好了，每顿饭都会多吃小半碗，母妃说过，多吃饭就会长大个儿。”慧兰公主撅着小嘴儿笑道。 “好好，长大个儿，和你一起长。”太后哈哈笑，转而对水溶道，“这人老了，吃什么都腻歪，酸酸甜甜的，还软烂，正合适我们老人家的胃口。” 太后直夸贾连这孩子难得，还嘱咐水溶要经常跟他走动才好。 “这是自然，外甥谨听您的教诲。” 水溶浅浅地勾起嘴角，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温柔，连把周围侍奉的丫鬟们都看的脸红心跳。 太后高兴地赏了一篮子的番茄给水溶。 从太后宫里出来后，水溶如沐春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直至走至无人处，水溶转身从身后小太监提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番茄，塞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番茄汁当即滴在了他的青缎袍子上，水溶气急败坏的看着手里的番茄，恨恨地将其丢在地上踩烂。 “呵呵，果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连他种出来的东西都跟我犯冲！” 出宫后，水溶当即就命人去监视贾琏，务求其一切行动都在他掌握之中。 …… 转眼已近中秋，各地呈奉丰收喜报。龙颜大悦，再次褒奖贾琏，大赞其功不可没。贾琏趁机请求皇帝增加丝织、瓷器等产出，凭这些本国独具特色的东西和番邦进行交流。 但此事却引来了朝中大臣的诸多顾虑，贾琏都一一耐心的解释，反驳回去。可有些人说的话实在是让人觉得无语，比如担心对方会窥探大宋，图谋不轨。更有甚者说他们长得金发碧眼，本就是怪物，大宋子民不应该和怪物进行交易。 攻击都冲着贾琏，贾琏倒不慌不忙，只转头扫一眼兆辰而已。 兆辰撇撇嘴，无奈的站出来替贾琏跟大家辩驳：“那些外国人只是因为地域不同，长得和大宋子民有些区别而已。他们是人，很正经的人！比如花狗和白狗，黄牛和黑牛，不能只因为外表花色的不同，就认定他们就不是狗和牛。” 接着林如海也发表意见，解释了对外交流的好处，故步自封止步不前，只会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弱势。反而是眼前现成的例子，比如马铃薯的引入，让大宋国得以逼退蛮夷军。 其实皇帝已经从最爱番茄炒蛋上亲口品尝到了对外交流的重要性。不过皇帝看到大臣们有意见的时候，他就是不说，想等着贾琏没办法的时候来一句力挽狂澜。但皇帝没想到这孩子什么话都没说，倒是叫许多人帮他说好话了。 几个尚书、大学士不服气，你一言我一语，和林如海等人斗起嘴来。文人说话各有章法，引经据典，十分精彩。 最终因为丞相的加入，俩方终于消停了。 皇帝见贾琏还是声色未动，哈哈笑起来，“贾琏，你怎么不说话？” “各位大臣所言都很有道理的，臣只是提议，是否可行还请圣上定夺。” 皇帝有点意外，“哦？你倒是不拗了。” 贾琏微微颔首。 皇帝故作犹豫了下，转即表示同意。 下朝后，大皇子和水溶嘀咕：“两位大学士和三位尚书，五张嘴都斗不过。这贾琏真真了不得，一句话不说，事儿全顺着他的意思发展。父皇偏偏高兴，觉得这事儿是他自己拿的主意，哼，殊不知他老人家早被人牵着走。” 水溶道：“这便是他的厉害。” 大皇子啧啧称奇，直道贾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水溶便说道：“这便是我们几番求他的缘故，若不是个人物，何至于我如此费心！” 大皇子点点头，无话可说，只催贾琏把事情办好。 …… 秋收大喜之后，正逢贾母生日，府内热热闹闹办了一场宴席。贾敏趁机在荣府住下，想等着静芯生产后再走，左右也就这七八天的工夫。怎料才住下两日，贾敏忽然晕厥，幸好府中早有大夫候命，及时诊断了病情。 贾敏前些年病重，险些撒手人寰，这次忽然晕倒，贾母很担心是突发暴疾。贾母并着一屋子的人焦急等消息。忽见小丫鬟笑嘻嘻的进门，跟大家行礼欢喜报道：“老太太大喜！姑太太有喜了！” 贾母愣了，刚才她还在担心女儿的性命，现在突然告诉她女儿是怀孩子了，忽然间听有点反应不过来。屋里其他人也是一样，俱是愣住了。 接着，听到鸳鸯第一个贺喜后，大家忽然都热闹起来，凑到贾母跟前使劲儿的道贺。 贾母被热热闹闹的喜悦声逗得合不拢嘴，忙在迎春等孙女们的搀扶下去探望贾敏。 贾敏脸上还留有一丝惊诧，见母亲来了，忽然哭起来。贾母忙拦她入怀，也跟着喜极而泣。 贾琏正陪着静芯逛园子，夫妻俩听到这个消息都赶了过来。道贺之后，免不得担忧以贾敏现在的年纪，生产得艰难。贾母听这话也乐不起来了，忙抚着贾敏的手背，让他好生休息。 贾琏表示这事儿一定要精心。静芯便拉着身边得用的一位产婆过来，请她公正的说道几句。 “光普通养着可不行，孩子不能在肚子里养的太大，不然难下来。特别是像姑太太这样的年纪，身体易受损，血气一亏，就难养回来。” 产婆还表示养胎要巧，进补要妙。回头她详细列举了食谱和禁忌，什么该吃，什么少吃，什么适量。总之孩子健康，同时也要把大人给保住。 贾敏的丫鬟们都仔细一一记下了。 半个时辰后，闻讯赶来林如海一脸惊喜进门，夫妻俩都很期待这个晚到来的子嗣，异常高兴之余便有很多顾虑。 黛玉乖巧的在床边侍候母亲，很期待自己弟弟或是妹妹的到来。 下午的时候，一家三口就一起归家了，父女归家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怀孕的贾敏。 许是在这件事的刺激下，林如海一家刚走，静芯的肚子就开始疼。 丰儿大喊：“二奶奶腹痛了！” “快去请大夫，产婆！”贾琏紧张道。 贾母等急忙都赶到产房外等消息。 贾琏看着进进出出，端着血水盆的婆子们，几次想冲进去，却被贾母给硬拦了下来。 到了傍晚，孩子啼哭声响起，报说是个哥儿。 孩子抱出来了，贾母等人就欢喜的凑成一圈看孩子了。 贾琏忙去探望静芯。 静芯刚生产完有些乏力，脸色十分倦怠，贾琏道她辛苦，让她看了孩子便劝她好好歇息，他会一直陪着她。贾母带着一众女眷，欢喜的进来和静芯道辛苦，便不好多逗留，说聊几句就去了。 刚出生的婴儿，身体有些发红，小小的一只，五官还没长太开，唯独葡萄似得黑眼珠子亮晶晶的，像极了他母亲，非常好看。 后来孩子就被奶妈暂时抱走去照料了，许多天都相安无事。 静芯坐月子，身子不易太劳累。再说大户人家带孩子，都是奶妈精细养伺候，这时候更是。白天的时候静芯带完孩子，奶妈就会报到西厢房奶孩子。 今日，有个姓易的奶妈独揽大活儿在屋里，带着孩子失踪了。 这奶妈趁着别人吃饭的当空，偷偷背着所有人将，熟睡的哥儿从窗口抱了出去。路上碰见人，就说是二奶奶让抱出去透透风。她带着哥儿假意奔向园子深处玩。再往最最北面的竹林深走一走，与外面就只差一墙之隔。墙底下有几块砖是活动的，奶妈孩子放在地上，将砖头抽出去，刚好是一个不大不小能把婴孩送出去的圆窟窿。奶妈冲那边小声喊两句，听见回应，对方还从窟窿里丢一袋钱过来，她才把孩子送了出去，接着就听见有人喊，知道情况不对，自己也猫腰要从洞里钻出去。 静芯那边早发现孩子不见了，暴露碰见易奶娘的丫鬟也觉得他一个人抱孩子出来奇怪回报上去，荣府顿然炸开锅闹，静芯率着大家立刻去花园找孩子。奶妈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因为窟窿小，身子卡住了，急忙往外蹭。小丫鬟见到人，立刻拖住她的脚踝喊，越来越多人拉她。墙那边孩子忽然哭起来，丢了奶妈，急忙带着孩子跑。 静芯活捉了奶妈之后，就叫人去外头追，却已经晚了。 贾琏回来后，审问奶妈不成，立即命人将奶妈逃出京一家子扣住，还要把儿子送到花酒巷，“你已经犯下滔天大罪！别以为你不说，顶罪的就只是你自己，你怎样对随意别人的儿子，我便怎样对你的。真不愧是我们国公府请来的奶妈，儿子长得细皮嫩肉，好看的很！我保证会让你孩子去了那里被折磨的舒服至死，放心，这点小事我身为镇国公还是有能力保证的。” 说罢，贾琏就叫人拖拽这那孩子走。 奶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贾琏查到她早安置出去的家人。国公爷不是只会种地么，怎么连查案都这么有效率？奶妈怎可能受住自己孩子凄惨的哭叫，当即全部招供了。 奶妈知情的不多，但那两个来接应她的人的身份很好查。贾琏联合京畿府尹兆辰一起顺藤追踪，结果发现接应的人所乘坐的具备特征的那车请消失的方向正是北静王府所在。 现今朝中唯一一拨和他对付的人，眼看着四皇子越来越得势，狗急跳墙了，竟阴损的打算用儿子来胁迫他。 贾琏二话不说，亲自登门北静王王府，直接和水溶对质。 水溶倒爽快，当贾琏面坦率的承认了。 第121章 你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