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如果不是萧衍下令派她来伺候卫倾城，她是极不愿意参与到这些姬妾之间的争斗的。 卫倾城倒是十分吃惊，她没想到萧衍竟然让这个与众不同的木寻来伺候她。她记得当初她溺水昏迷的时候，木寻暗中和萧衍的对话。木寻看起来是萧衍放在王府的眼线，当下，萧衍忽然把木寻派来伺候她，难道是要监视她？卫倾城不由地想起萧衍那日失控对他说的那些话，他说，他最恨有人骗他，难道，他对她有什么怀疑吗？ 看着木寻毫无表情的脸，卫倾城心中闪过来诸多惆怅。虽然她很想把一切都告诉给萧衍，但是重生之话太过诡异，她知道萧衍一定不会相信的。 眼下，木寻在她身边，她只能尽力不让木寻发现什么不妥。只是，这个时候，她总会想起阿如。如果是阿如在她身边的话，她便不用如此紧张了。阿如的死让卫倾城很难过，本来，卫倾城是想亲自安葬阿如的，但是木寻告诉她，阿如已经被拉去城外安葬了。而且阿如是横死，王府姬妾最好不要过于接近阿如的尸身。 卫倾城暗叹一口气，刚才萧衍把她叫去偏殿的时候，可没有说过什么避讳的话，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却不让她再接近阿如。现在想来，竟是有些可笑的感觉。 一夜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身边最亲的人也在一夕之间香消玉殒。卫倾城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叶倾华，希望这件事和她无关才好。更希望，如此可怕的事情，不要在她的亲妹妹叶倾华身上上演。 可是，卫倾城一连几夜都辗转反侧，几乎睡不着觉。 终于在有一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卫倾城见木寻正在偏园熟睡，她便悄悄迈开脚步，到了那阿如落水的井边，给阿如烧纸祭奠。 阿如虽然是婢女，但是对于卫倾城来说，却是姐妹。当初卫倾城病情危重的时候，阿如整天以泪洗面，不分日夜的照顾着她。现在，阿如遭此横祸，卫倾城心中自然无法安然。 卫倾城不想让木寻知道自己来给阿如烧纸了，因为她怕木寻会发现她对阿如超乎一般主仆之间的情感，导致灾祸。 所以，卫倾城只能偷偷来祭奠阿如。祭奠之余，卫倾城还是免不了伤心感怀，虽然她极力忍住心中苦涩，但是仍然没有控制住流下了眼泪。 眼看着天色渐亮，卫倾城知道不能再磨蹭了，她连忙擦擦泪水，准备离开。却不料，卫倾城一个转身，竟然看到有一个人站在了她的身后。 ☆、温柔乡还是毒刺？ “陈庶妃！”卫倾城吃惊地忘记了请安，她没想到陈庶妃陈昭会出现在这里。 陈昭轻步走来，忍不住为之叹息道：“卫夫人果然好心肠，和婢女阿如相识不过两三月，竟为她在此祭奠烧纸，还流下不少眼泪。” 卫倾城连忙用衣袖擦下泪痕，掩饰心中的不安。眼前的陈昭和当初的她长相有些相似，仔细看去，有些地方甚至比她的亲妹妹叶倾华更像她。每次看到陈昭，卫倾城总会不由地想起曾经的自己。 可惜现在早已物是人非，晋王府内，除了这些和曾经的她看起来略有相似的女子之外，再无他叶倾城的痕迹，甚至连萧衍嘴中也很少提及叶倾城的名字。讽刺的是，真正的她竟然重生在一个和叶倾城一点都没有相似之处的青楼女子身上，萧衍对她的态度永远不及对这些女子温和。 陈昭看着眼前的卫倾城，心中也闪过诸多错综复杂的情感。她是皇帝赏给萧衍的秀女，可是萧衍却一直对她冷冷淡淡，一年到头虽然也踏入过她的倚春园几次，却始终没有给她过多的宠爱。 不过，因为她是皇帝赏给萧衍的，萧衍对她还算看重，封了她一个庶妃之位。陈昭在王府一直安分守己，因此叶倾华对她还算和气，可也算不上喜欢她。因为她和叶倾城略带相似的容貌，是叶倾华最忌讳的事情。 陈昭得不到萧衍的垂爱，也得不到叶倾华的真心相待，心知要想要在这王府生存下去，一定要早日寻找一个可靠的依仗。自从卫倾城入府，陈昭便注意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虽然一开始萧衍没有对卫倾城有过多关注，但是陈昭却敏锐的感觉到，那只是一时而已。卫倾城虽然是青楼出身，但是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独特的气质，连她这个秀女出身的宫中女子都略带自愧不如之感。 陈昭料定她绝非池中之物，果然，当下，萧衍将最看重的婢女木寻赐给了卫倾城，由此可见，卫倾城已经在萧衍心目中占有了一席之位。 于是，陈昭打算借这个机会博取卫倾城的好感。 但是卫倾城对这个陈庶妃还是有些顾忌，因为陈昭经常和那蔡夫人走在一起，卫倾城怕陈昭和蔡夫人一样，对她心怀成见。 陈昭知道卫倾城对她还有顾虑，忙解释道：“卫夫人莫要怀疑本妃的用意，本妃只是恰好路过这里，看到卫夫人在为婢女祭奠，心中对夫人感到敬佩。在这个偌大的王府，能有夫人这样对人真心之人，实属不易……” “庶妃娘娘何出此言？”卫倾城细细体味着陈昭这话里的意思。 陈昭继续说道：“本妃虽然一直与世无争，可是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恐怕到头来，也会落得阿如这样的悲惨下场。只可惜，阿如有夫人这样的好主子真心待她，而我恐怕死了也没人流下一滴真心的眼泪！”陈庶妃说着便满怀伤感，眼泪呼之欲出。 卫倾城没想到陈昭竟然有如此心事，想到阿如的惨死，也不免难过起来。 “敢问庶妃娘娘，是否知道阿如的真正死因？”卫倾城大胆猜测，陈昭可能知道其中一二。 陈昭有些迟疑，但还是把顾虑说了出来：“阿如的事情，本妃不敢说，可是当日夫人落水，不知夫人有没有想过，一个小小婢女丁兰，怎么有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害夫人你呢？” “你的意思是说，她背后有人指使？”卫倾城实在不愿意去想这一层，可是一想到阿如的死和陈昭刚才那一席话语，却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这个……本妃不受王爷宠爱，实在是人微言轻……只希望夫人以后要多多注意才好，不要让真正的凶手再有机会害你……” 陈昭话已经说到了这里，不便指名道姓的把背后主使说出来，正要转身离去。卫倾城喊住了她，问她：“庶妃娘娘，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本妃说过，本妃不想落到和阿如一样的下场。” 最后，陈昭留给了卫倾城一些话：“夫人你可知道，凡是和叶王妃有关的人，都不会得到侧妃娘娘的真心相待，阿如是如此，本妃也是如此……现在，恐怕夫人你也不能幸免了……” 陈昭走了，但是卫倾城却心中一颤。原本，卫倾城以为陈昭说的那个别有用心的人是蔡春桃，但是，陈昭最后留下的这些话却别有深意。可是卫倾城不愿意把自己的妹妹想象成一个如此狠毒之人，退一万步讲，就算陈昭所指是真的，那么原本温贤可人的叶倾华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因为当初，是她自私的想要把萧衍据为己有。叶倾华恨她，她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卫倾城更希望这一些都是陈昭多想。她的妹妹叶倾华不应该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在卫倾城看来，叶倾华只是心中不不甘而已。特别是想到那日叶倾华几乎崩溃的模样，卫倾城立刻否定了陈昭的那些话。 不可能，倾华绝不可能像陈庶妃说的那样狠绝，卫倾城心中坚定地认为。 楚国皇宫内，坤宇殿正是皇后的寝宫。此时，皇后丁慧贤因忧心太子之位落入他人之手，始终辗转反侧，未能入睡。丁慧贤身边的玉嬷嬷跟随她二十多年，已经十分了解她的脾气秉性。见丁慧贤从床上起身，玉嬷嬷连忙端上一碗早就备好的参汤。 丁慧贤眉间满是忧虑，忍不住叹了口气：“玉嬷嬷，本宫一想到晋王那得意的模样，就实在难以入眠。泽儿不争气，上次出了那宫女静儿的丑事，本宫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让皇上罢了他的太子之位。可你瞧瞧他现在的模样，仍然是只知玩乐，不思进取，那晋王倒是屡次获得皇上夸赞！只可惜，本宫娘家不争气，没能出一个位高权重的臣子，不能帮扶本宫！眼下，皇上一点都没有把晋王打发回邺城的心思，如果让那晋王得了空子，那泽儿的皇位可真是不保了！” 玉嬷嬷劝慰丁慧贤：“娘娘，事情未必会如您想的这么糟糕。太子年纪尚小，玩乐也是常事。再说，太子是皇后您嫡出的长子，那晋王只是区区一个宫女出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怎么能和太子相比。现在朝中大多数臣子都是向着皇后娘娘您的，就连那叶如辉也来刻意讨好娘娘，娘娘您大可不必过于忧虑。” 一提到这些，丁慧贤却更加气了：“都向着本宫有什么用，那些大臣在朝上，还不是被晋王唬的一愣一愣的，连弹劾晋王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本宫还要他们又何用处！那叶如辉也只是表面对本宫客气！现在想想，本宫真是后悔，当初应该极力阻止叶如辉的女儿嫁给晋王。现在，皇上有意擢升叶如辉为左丞相，可我们丁家却没有这么位高权重的臣子，本宫真是急啊！” 玉嬷嬷眼睛一转，说道：“娘娘，您不必着急。娘娘难道忘记了，您有一远房亲戚的儿子名叫南宫成，今年刚刚高中状元，近日即到朝廷上任御史大夫，到时候，我们可以仔细培养他，让他为我们所用！如果能将南宫成推上右丞相之位，便可以牵制叶如辉，娘娘有了可以依靠的娘家人，娘娘的娘家人也必定会对娘娘感恩戴德，仔细回报娘娘您的！” “果真是个好主意。”丁慧贤终于有一件听起来舒心的事情了。不过，萧衍仍然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不早日除掉萧衍，丁慧贤根本睡不着觉。 对此，玉嬷嬷附在丁慧贤耳边嘟囔了几句。听到玉嬷嬷的话，丁慧贤眼中一亮：“玉嬷嬷，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玉嬷嬷忙点头：“自从听说晋王收了那青楼女子为小妾，老奴就已经差人去打听那女子的底细了，确定无疑。” 丁慧贤听到这话，心中终于坦然。晋王萧衍，你可真果真也是凡夫俗子，逃不过那醉人的温柔乡啊。只可惜，这温柔乡却是要你性命的毒刺。 “玉嬷嬷，你说本宫是不是可以适时的帮一下那个人呢？”丁慧贤笑里藏刀，心中已经略有主意。从前，虽然丁慧贤恨萧衍恨的牙痒痒，可是碍于皇帝萧景，她并不敢对萧衍动杀心，生怕会惹祸上身。这一次，她可不必亲自出手，就能除掉那晋王，可真是可喜可贺呀。 晋王府内，因为出了阿如的事情，整个王府好像也比往日平静了许多。 桂香园内，卫倾城正在准备给阿如祭祀的物品。她费尽心力，终于打听到了阿如的墓在哪，打算要去城外阿如的墓前，为阿如好好祭祀一番。她和阿如感情深厚，阿如惨死，卫倾城的心里也不好过。这段时间，她经常会想起曾经在叶家的时候，她和阿如，叶倾华和丁兰，无忧相处的日子。 却不想，一转眼间，却已物是人非。木寻被派来伺候卫倾城，其实是有些不情愿的。但是王命在身，她不得不低头做卫倾城的婢女。 面对卫倾城的行为，木寻很不解：“夫人，阿如只是一个婢女而已，你现在已经是晋王府的夫人了，怎么能为一个奴才去城外奔波？” 木寻的话倒是说中了卫倾城的心思，要是从前的她，一定也会和木寻一样的想法。可是现在，她经过生死之劫，能够重生已经属于奇事。当下，她的心情和以前已经大不一样。 “木寻，我从来没有把阿如当成是奴才，她是我的亲人，我必须要去这一趟。”卫倾城这一次很坚决。 既然上天有机会让她重活一次，那么，她必定会将从前没有照顾好的人、没有做好的事，统统重新放在心底审视一番。对亲妹叶倾华是如此，对阿如也是如此。 卫倾城的话倒是让木寻震惊了一番，木寻虽然在王府时间不长，但是王府里里外外的人，也都看个遍了，深知那些姬妾都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子模样。如果不是碍于她是木云的妹妹，可能她的处境也不比眼前的卫倾城要好。 于是，木寻没有再继续劝阻，而是跟着卫倾城出了晋王府，赶往城外。当然，木寻暗中将卫倾城出城的消息告诉给了木云，所以，卫倾城丝毫不知道，她的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杀手突袭 卫倾城虽然一直生活在京城，却很少出城，在重生之后，烟雨楼的阮妈妈怕她逃跑，也一直束缚着她的人身自由，到了晋王府，更加没有出去的可能了。 这一次，卫倾城算是趁着机会偷溜出来吧。她知道这些天萧衍因公事不再府内，所以她才敢如此大胆。好在，有木寻跟着她，府里的守卫才没有为难她，让她顺利出了府。 幸好，这一路都很顺利。 卫倾城到了城外，找到了阿如的坟墓。当看到墓碑上面阿如的名字时，卫倾城心中哀伤难以抑制。 “阿如，如果早知道你会遭到这样的事，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跟着我的。现在，我已经没有能力再保护你了，只希望你也能得上天垂怜，像我一样得到一次重新活过得机会，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能……阿如……谢谢你这些年一直还惦念着我……谢谢……” 在这个地方，卫倾城才能将压抑在心中已久的话语说了出来，可惜，阿如却再也听不到了。 卫倾城给阿如上了香，摆上了水果，又在阿如墓前跪了一会。看着天色，却已经渐黑了。木寻没想到卫倾城和阿如的感情这么深厚，这一刻，她竟对这个才刚刚入府两个月的卫夫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木寻暗暗观察着黯然神伤的卫倾城，总觉得卫倾城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大家所传言的那样，是一个爱慕虚荣，为了进晋王府不择手段的女人。在这没有人的地方，卫倾城根本没有必要花力气在她面前，为一个婢女表演哭丧。 可是，当初确实是卫倾城自己非要跟着晋王入府的，也因为如此，木寻其实对卫倾城是有一些偏见的。可眼下，木寻竟然动摇了。她在细细观察着，这个卫倾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两人正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忽然间，树林间响起了一阵闷闷的打斗声音。木寻心头一惊，连忙过去查看，竟看到一群黑衣人正在和什么人打斗着。 卫倾城也没想到这里会有人打架，可是当她跟着木寻的脚步，看到那黑衣人围困的中心人物时，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萧郎！” “王爷！” 两个女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木寻顾不了其他，连忙冲过去帮助萧衍。卫倾城是很想帮萧衍，可是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萧衍也没想到，他这次行动是很隐秘的，竟还是被人发现了。萧衍本来是想跟着卫倾城的脚步，暗中查探一下卫倾城出城的真实目的。因为怕有人趁机到晋王府不轨，萧衍将木云留在了府内。 却不料，他竟果真等来了一群黑衣杀手。一阵刀光剑影，萧衍打退了好几个黑衣人，但随后又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数十名黑衣人。萧衍就算功夫再好，可也寡不敌众，就连木寻加入，也只是暂时缓解困境局面。 “不行，木寻，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的！现在我们必须兵分两路，减少杀手围困！”萧衍喘着粗气说道。 可是木寻却觉得不妥：“王爷，万一这些杀手是皇后派来的怎么办，我们分开反而不利！” 萧衍也清楚这样的后果，可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不分开逃走，他和木寻都是个死。 “木寻，你往王府的方向跑，去找木云调动王府护卫！我去引开他们！”说着，萧衍真的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些杀手被萧衍引开了一部分，木寻想要过去帮萧衍，可是留下的杀手依然在阻挡着木寻。木寻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萧衍的指令往王府的方向跑去。 这是萧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这些杀手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他。他往王府跑肯定逃不掉，而这个山林道路蜿蜒，层层叠嶂，倒是个暂时抵挡这些杀手的好地方。 只是，萧衍在走的时候，也顺便把愣住的卫倾城也带上了。他到底不是一个狠心之人，他知道如果任由卫倾城暴露在那群杀手眼皮子底下，她必死无疑。 只是，带着一个腿脚不怎么健壮的女子，也确实拖延了萧衍逃脱的脚步。他们弯弯曲曲的走了好几条路，钻了好几处密林，可还是没能甩掉那些杀手哦。那些黑衣杀手追的很紧，萧衍无法，只能暂时带着卫倾城躲在一处密草之中。 “王爷，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卫倾城十分歉疚，如果不是她的话，估计萧衍早就走出这叠嶂的山林了。 萧衍却一脸不在意：“本王如果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王爷！”萧衍说着，便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了卫倾城娇柔的身子。 此刻，两人贴的很近，卫倾城竟不合时宜的想起当日两人的亲密，瞬间觉得不自在起来。 “嘘，不要动！”萧衍按下了卫倾城不安的脑袋，因为此时，那些杀手正好经过这里。他们一边寻着人，一边用手中的刀剑刺着周围，不留下一点躲藏的可能。 “该死的！”萧衍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很清楚，如果他们不离开这里的话，就算躲得过这些杀手的眼睛，也逃不出那利剑的缝纫。 “卫倾城，你要紧紧抱着我！一刻也不许放手！”说着，萧衍便忽然现身。卫倾城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些杀手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此刻，一阵激烈的刀剑之战继续开展着。卫倾城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危险，她不敢睁开眼睛，也不敢离开萧衍，只能按照萧衍说的紧紧抱着他的腰身。 萧衍一人对付这些黑衣人本来就已经有些吃力了，现在又拖着一个卫倾城，更加节节败退。 只听到一声闷哼，卫倾城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到了自己身上。她倏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萧衍的手臂被对方砍伤了。 卫倾城恨自己拖累了萧衍，她心一横，忽然放开紧抱着萧衍的手，挡在了萧衍的面前，那些杀手的刀差点刺到了卫倾城的胸口上。 “卫倾城，你疯了吗，快躲到我身后！”萧衍大急，可是卫倾城却想要为萧衍奋力一搏。她捡起那些已经被萧衍杀死的杀手掉落到地上的长刀，然后继续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虽然她力量微弱，但也到底也分散了一些杀手的注意力，减少了萧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