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文学网 - 浪漫浓情 - 谋杀法则在线阅读 - 第320节

第320节

    第784章 宅子的主人?

    “死了二十年?”听到三叔说的这句话,我的心瞬间就凉了。又是一桩诡异的事情,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到了。我非常确定,照片上的这个老者,就是我当日看到的那个老人,也是他。提着红色的灯笼,带我离开这个宅子的。

    可是,三叔却告诉我,这个人已经死了二十年了。也不知道是有人刻意安排,还是机缘巧合,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遇上这事了。第一次是看到和已经死去的蒋英成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蒋,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蒋英成真的死而复生了。

    第二次,是在边省的库塔村。我们看到一个又一个已经死去的村民在头七之夜,回到村子里,村民都说那是冤魂返家了。严格上来说。从时间上算,见到提着红灯笼老人那次,才是第二次,只是关于红灯笼老人的谜团,还没有解开。

    第一次是因为小蒋与蒋英成是孪生兄弟,第二次是因为有易容化妆技术高超的朵哈从中作梗,那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这次我见到的,和前两次惊人的情况惊人的相似,但我却解释不通了。

    又会是孪生兄弟吗?我很快就否认了自己的第一个猜测。长得一摸一样的孪生兄弟,毕竟非常少,我已经见过一次了,按概率学来说,我很难再见到第二次。并且,孪生兄弟虽然长得很像。但一般是在年轻的时候才像。人会因为外界因素而变化,越年轻,受到的外在因素影响就越少,能够保持的本貌也就越多。但人越老,受到的风吹雨打越多,样子就变得更多,孪生兄弟相似的地方,也会被消磨。可我见到的那老人和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几乎一点区别都没有。

    又会是有人用易容术这种障眼法吗?我又否认自己的第二个推测。易容术,虽然没有民间传闻中的那样神奇,但是化妆技术高超的人。借助环境和视觉的偏差,还是有办法做到真假难辨的伪装。但精通这种技术,需要天赋,不是随随便便苦练就能够学会的。所以,朵哈那样子的人,绝对也是少数,我依旧缺少大概率,会遇上第二次。况且,朵哈使用易容术,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杀人灭口。制造迷雾,掩盖犯罪事实。

    当时的那个提灯笼老人,只是带我出老宅,似乎没有其他明显的目的,我不相信一个精通易容术的人,会无聊到使用易容术,逗大家玩。宏宏亩划。

    让我排除这两种可能性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当时情况的诡异。那时候。我们路上前前后后大概遇上了十几个人,可是大家都像看不到这个人一样,也看不到我。不管是孪生兄弟,还是易容术,逗达不到这种效果。

    或者说,提灯笼的老人和那些人串通好了。但是,这种推测却非常滑稽。一个老人,如果有能力和那些人串通,就有能力直接将我救出去。他直接让那些人走开就行了,根本就没有装成已经死的人,也没有必要演这么一出戏。

    短短的几秒钟,各种可能性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但又都立刻被我否认了。三叔拿起相框,轻轻吹了一下,但事实上,这种雨天,相框根本就不会沾上灰。三叔很在意这个相框,准确的说,他很在意相框上的照片。

    他自己的背都被撞得不成样了,可是他还是第一时间关心这个相框。三叔笑呵呵地回答我:“你们才加入青联会不久,不知道他很正常。就连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他叫什么,见过他的次数,也很少。”

    听三叔这么说,我已经猜到这个老人是谁了。他就是这个老宅的主人,已经死去二十多年的那个人。早在当日见到提红灯笼老人那天,开车送我回市里的两个青联会成员就告诉我,整个老宅里,也只有这个宅子的主人生前又提红灯笼四处走动的习惯。

    我皱起眉头,脸色愈加难看了。我想了想,问三叔:“三叔,这个宅子的主人,他真的已经死了吗?”我没有刻意装傻,就算三叔以为我们是刚加入不久的成员,那我们听说过关于宅子主人的消息,一点都不奇怪。

    三叔点了点头:“早就死咯,我也记不清多久了,琢磨着或许刚好二十年吧。这个人,只和老一与老二亲近,我还记得,我给他打过招呼,但他没搭理我。”三叔笑着,拿起地上的黑布,又盖在了相框上面。

    在照片被盖起来前一瞬间,我又看了照片上的那人最后一眼。照片是黑白的,也有些破旧了。照理说,就算我真的看到了照片上和现实中的同一个人,我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还这么确定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才对。

    毕竟,照片和人,多多少少会有差别,这照片也有不小的破损。可是,事实却是,我印象中的提灯笼老人,和照片上一摸一样,就连他脸上的细纹,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三叔又把相框递给我,他则一边揉着被撞伤的后腰,一边慢慢悠悠地往前走。提起老宅的主人,三叔的话匣子又被打开了。他说,这个宅子的主人死的那天,一叔和曼叔失声痛哭,除了那一次,三叔就再也没有见过一叔和曼叔哭了。

    葬礼就在这偌大的宅子里举行,非常浩大的一场葬礼,但也仅仅指参加的人数多,并不是说葬礼很热闹。整场葬礼,没有人说话,更没有嘈杂的哀乐。一叔要求所有人都给老宅的主人鞠躬,但又让大家不要说话。

    原因是,老宅的主人喜欢安静。甚至于,葬礼上连老宅主人的挽联和牌位都没有,所以参加葬礼的人,仍然不知道老宅的主人叫什么。三叔还记得,葬礼的当天,还有几个青联会以外的人进到宅子里参加葬礼。

    葬礼结束之后,他们就匆匆离开了。

    “这老宅的主人,死的时候,也不过才五十岁,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会那样老。”三叔的这句话,又让我吃了一惊。这照片,是二十多年前拍的,如果那个时候,夜就是说,那个时候,老宅的主人才五十出头,但从照片上看,他更像是七十岁的人。

    “老二曾经在感慨的时候,提起过。他说岁月不催人,现实迫人老。老宅的主人,原先没有这么老,但那几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叔说道。

    自古以来,就有少年白头,一夜白头的传闻。现实并不会那么夸张,但是如果一个人,连续一两年处于极度悲伤的情绪下,的确会苍老加速,特别是本来就已经上了年纪的人。一路上,三叔都在感慨着。

    终于,我们慢慢地折回到原地了。七叔就在那里等候着,看他的样子,明显有些着急了,他正来回踱着步。这一等,就是四十分钟的时间。远远地看到我们,为了不露出马脚,七叔收起了着急的样子,强装镇定。

    “老七,你还在这等着啊?”三叔看到七叔,有些惊讶。一个长辈在这里等两个手下,不太合理。

    但是七叔也不傻,他已经想好了说辞:“我已经办好了事,刚好又经过这里,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等着,把他们一起带走。这两个人,进宅子的次数少,我怕他们会出错。”

    三叔笑了两声:“这么晚了,你还要回你的宅子吗?”

    第785章 接二连三的麻烦

    七叔刚刚说他办好了事情,我正担心三叔会不会又说什么奇怪的话,让我们不得不离开这个宅子。但是情况总算有了一点好转,七叔听到三叔说这句话,马上假装问我几点了,我看了看手表。恭敬地回答:“已经午夜了。”

    七叔又假装看了看走廊外面漫天弥漫的雨水,在一个又一个红灯笼的照耀下,我们都能清晰地看见雨水下落的轨迹。雨下的很大,七叔摇了摇头,顺着三叔的话接下去说:“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雨又这么大,看来今晚得在这里这上一个晚上了。”

    三叔马上笑骂道:“你这是什么话,这宅子虽然不是我们的,但是我们在这里扎根这么久,早就把这里当成家了,听你的语气。还很不愿意住在这里吗?”七叔听了,马上摇头,笑着说不是。

    看的出来,七叔对三叔还是挺尊敬的。虽然,除了一叔之外,这些长辈之间的排行,已经有名无实了,但是三叔再怎么说,也是继一叔和曼叔之后,第一个成为青联会长辈的人。三叔和七叔又没有仇怨,七叔自然不愿意得罪三叔。

    虽然,就算七叔要欺压三叔,三叔恐怕也束手无策。实力明摆着,三叔不可能斗得过七叔。现在,青联会里真正有权力的长辈。只有一叔、四叔和七叔三个人,一叔的实力最强,四叔和七叔相互斗争,他们笼络和任何人都没有斗争的三叔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轻易地得罪三叔。

    三叔虽然没有权力,但是和一叔、曼叔相识最早,感情自然也不低。所以这恭敬,倒也符合常理。三叔打了个哈欠,他对唐影轩招招手,示意唐影轩把手里的水桶给他。唐影轩低着头,赶紧把水桶递给了三叔。

    三叔接水桶的时候,后腰又疼了。七叔马上问是怎么回事,三叔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看七叔的脸色,似乎也有些懊悔,他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问,三叔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终于,等三叔说完,七叔假装发火,,责问我们为什么会让三叔受伤。

    三叔干笑了两声:“不用怪这两个年轻人了,好了,你把相框也交给我吧。我要回去睡觉了。”三叔接过了我手里的相框,接着说了一句:“老七啊,你和老四还是少斗吧,真的斗起来,也不知道要死多少手下,这些年轻人的命,也是命啊。”

    七叔只是很敷衍地点了点头,三叔看出了七叔的敷衍。也不再多说什么,两只颜色不一样的眼球微动:“行了,我走了,有空去我那里喝喝茶。”三叔转过身,慢慢悠悠地离开了。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

    七叔长舒了一口气,马上带着我和唐影轩继续往宅子里面走。路上,七叔问刚刚我们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了七叔。我问七叔和唐影轩,这个三叔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什么。

    我总觉得,这个三叔不会那么简单。但是,唐影轩和七叔却否认了。他们告诉我,三叔平时就是这个样子。七叔和三叔相处了几十年,对三叔再了解不过了。七叔说,三叔一开始也是有血性的,也是好斗的。

    可是,自从三叔的孩子生病死了之后,三叔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想掺和青联会的事情了。但是,既然已经入了青联会,还和其他六个人义结金兰,总不能把他给逐出青联会。并且,三叔早年的时候,对青联会的起步和发展,有非常大的帮助,这功劳根本就不是后面几个人能比的。

    所以,就算三叔后来不愿意再做什么事情,一叔还是让三叔继续留下来。这些年来,就是因为三叔厌倦了青联会的这种生活,所以才根本没有培养什么手下,也只是偶然让寥寥无几的手下,去做做一叔交待的任务。可以说,三叔是青联会这个势力里别样的风景,别人打打杀杀,他却插花饮茶,别人风尘仆仆,他却养草写字。

    三叔待在青联会,只是为了养老,七叔这样对我说。七叔还告诉我,三叔的麻烦事一向很多,他的身体本来也不是很好,但是就是闲不住,喜欢这里走,那里动,所以经常会让一些手下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的话也不少,有的时候兴致来了,经常会从走廊里抓一个人,没大没小地让小辈和自己坐着饮茶聊天。

    他们这些长辈已经习惯了,而青联会的成员,则会躲着三叔。并不是怕三叔,而是他们担心三叔抓他们去聊天,作为小辈的他们就会很尴尬,不知道如何是好。七叔说完,唐影轩也对我点头。宏宏边血。

    唐影轩说他跟随三叔的那段时间,三叔的表现也是这样的。唐影轩观察人的本领不错,刚刚,一直都是我和三叔面对面,唐影轩在一边遮掩着,但这也给了唐影轩观察三叔的机会。唐影轩非常确定地告诉我,三叔没有任何异常,所以肯定是没发现什么。

    我也仔细思考了一下,的确,如果三叔发现了什么,肯定会揭穿。

    我们又沿着走廊走了大约五分钟,七叔指了前面的一个拐角,告诉我,我们已经到了宅子的中部。一叔和曼叔的住处在宅子的最里面,而其他人的住处,在宅子的中部。这个宅子很大,能容下非常多人居住。

    青联会的成员,长期居住在宅子里的,也少。

    宅子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同时将青联会将近一千个人都容下。所以,除了一叔自己的手下居住在这个宅子里,其他人,最多也就给他们几间房,供临时性的休息。也是因为成员越来越多,除了一叔之外的其他长辈才会搬出去,在外面建了宅子。

    七叔让我们小心一点,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经过四叔的住处了。七叔不知道四叔是不是也回老宅了。我们都变得非常小心,但是,经过那个转角之后,我们没看到那片屋子外面有手下站着。

    七叔微微一笑:“看来他不在,快走。”

    可是,七叔的话音刚落,突然又有人叫住七叔了。七叔的身体一颤,我的心也瞬间冷了,这道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是四叔。我们才刚高兴四叔不在,四叔就出现了,如果这是巧合,那我们的运气也太差了。

    我们都转过了身,值得庆幸的是,这地方没人,所以灯笼也是灭着的。光线比较弱,四叔想要认出我们,就更加困难了。七叔走到了我们的最前面,而我和唐影轩则退到了最后面,其他人也不经意地把我们挡了起来。

    四叔一边笑着,一边朝着七叔走了过来:“老七,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巧啊!”

    七叔一点都不给四叔好脸色看:“真的是巧吗?今晚,你显然没有这在老宅里,但是却这个时候出现,恐怕不是特地赶回来睡觉的吧?”

    四叔的身后也站了好几个人,四叔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了起来:“我想起宽儿比较喜欢住在老宅,所以连夜从床上翻起来,送他回来休息,不行吗?”

    固然,四叔的手下,手里还捧着一个牌位,可以隐约看清楚,上面写着梁宽的名字。

    四叔用同样的问题发难:“我进来的时候遇到老三了,他说你回来办事,我倒想问问,这么晚了,你回来办什么事,不会是在搞什么鬼吧?”

    说着,四叔的目光竟然往七叔手下的身上瞟了起来。

    第786章 我的名字

    七叔马上冷哼了一句:“老四,你不要总是无中生有,梁宽的死,我问心无愧,他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就该死。你有什么异议,就去找老一!”七叔故意用梁宽的死刺激四叔,果然,四叔的目光从我们身上挪开,放到了七叔的身上。

    四叔走近了几步,咳嗽了两声,语气阴冷得像是要杀人:“你再说一遍。”

    七叔一点都不怕四叔:“我说,梁宽罪有应得。”

    这两个长辈,面对面站着。四叔体弱,但是气势却一点都不比七叔弱。他们面对面站着,看四叔的样子。好像随时会命令手下动手。但最终,四叔还是克制住了,青联会内部,不是他能说动手就动手的。宏宏边巴。

    “好,那你告诉我,你这么晚带人回老宅,想要干什么?”四叔眯起了眼睛:“老三说你回来办事,你办的什么事,需要这三更半夜地回来!”看来,四叔根本就不打算轻易放弃这次机会了。

    我知道,四叔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他一定是听说七叔回来,所以也赶紧回来了。他为的,就是找到七叔的把柄,然后致七叔于死地。七叔的反应也算快。他同样冷哼了一声:“我回来整理小诺的东西。”

    七叔指了我们身后的路,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七叔带我见沈诺,好像也是在这一带附近。看来,沈诺的房间,也离这不远。果然,七叔继续对四叔说:“我要去小诺的房间,把她的东西都收拾了。”

    “你收拾她的东西干什么?”四叔还是紧紧揪着七叔说的话不放:“收拾东西,需要这么晚回老宅?”

    七叔没有犹豫:“小诺昏迷不醒,说句不好听的,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我整理一下小诺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吗?”七叔的一句话,堵住了四叔的嘴。七叔冷冷一笑:“倒是你的好儿子,瞒着势力绑架了于霏,最后不仅自己丧了命,还连累了小诺!”

    四叔针锋相对:“是小诺利用了宽儿!”

    我额头上的冷汗滚落了下来,下着雨,老宅里很阴凉,但我却非常紧张。这次行动,不能有任何差错,在见到曼叔和一叔之前,我们绝对不能被发现。否则青联会这么多人,我们根本逃不过他们的枪口。

    七叔也不可能因为我而和青联会大打出手。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七叔没有再和四叔纠缠下去,他转身就想要走,但是四叔却把他给拦住了。七叔怒火中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怕你乱做什么事,所以我要跟着你。”四叔纠缠不休。

    七叔强忍着怒意:“好。那你就跟着我。你们,去小诺房间里整理东西,把小诺用过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如果弄坏了什么东西,我就把你们的手剁下来。”

    我们齐刷刷地答应,转身离开了。我慢慢地朝前走着,不敢回头,但耳朵却听着身后的动静。四叔和七叔还在争吵着,看来一时半会,七叔也没有办法摆脱四叔了。麻烦,接二连三地被我们遇上,我想了想,我和唐影轩长时间待在外面,的确也不安全,倒不如按照七叔的说法,躲到沈诺房间里去。

    七叔让我们去沈诺房间,不仅解了四叔质问的围,还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藏身的地方。很快,我们到了沈诺的房间外面。我和唐影轩进来,我让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如果有什么意外,提早弄出点动静来。

    门关上之后,我和唐影轩把头上的帽子和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我们都一样,早就满头大汗了。唐影轩长舒了一口气:“四叔如果一直纠缠着七叔,我们的行动恐怕就没办法继续了。”

    唐影轩很是担忧,我想了想,回答:“七叔也是个聪明人,外面交给他吧。”我们怕四叔会闯进来,所以真的开始替七叔收拾起沈诺的东西了。万一四叔闯进来,我们还可以做做样子。我仔细地观察起这房间来,当初匆匆和沈诺见面,我对这房间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深。

    房间里有些潮湿,但是还是散发着女子香闺的味道。屋子里很干净,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好像一直都有人居住一样。我走到沈诺的床边,机缘巧合之下,我看到了枕头底下,露出一个角的丝巾。

    我把它抽了出来,这条丝巾,已经残破了,只有半条,我一下子认了出来,这条白色的长丝巾,是沈诺的。沈诺,把它当作围巾,围在了脖子上。上面,还有沈诺的血迹,那个时候,是沈诺亲自把丝巾系在我的手腕上的。

    我想起了当天在这里和沈诺相见的场景。沈诺曾经问过我,知不知道这条丝巾的意义,我摇头,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这条丝巾象征着什么。当天,就在窗台的位置,是沈诺亲手拿着剪刀,把这条白色的丝巾剪成两段的。

    她告诉我,这是她非常重要的回忆,她留了半条,剩下的半条,她交给了我,还告诉我,由我来保存她记忆的一半。我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我摸出了沈诺给我的半条丝巾。所有重要的东西,我一直都放在身上。

    父亲的刻刀,牛皮纸,还有这半条丝巾。

    为了牛皮纸的安全,我把牛皮纸上的内容备份了,这样,就算哪天我们不慎遗失了牛皮纸原件,复制件还在,上面的内容还是在的。为了防止被抢,牛皮纸也被分成了两份,分别放在江军和我的身上。

    江军那里两张,我身上一张,因为,江军的行动能力比我强。

    沈诺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带走这条丝巾。两半丝巾,又重新聚在了一起,只是我和沈诺之间的关系,却和从前完全不同了。我叹了口气,把两条丝巾都收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唐影轩叫了我一声。

    我转过头,只见唐影轩正站在窗前的木桌前,抽屉被他打开了,而他的手上,正拿着一张纸。我走了过去,接过唐影轩手里的纸,这一看,我愣住了,因为这张纸上,写满着字,这些字,竟然都是我的名字。

    每一个名字,都非常工整,非常娟秀,我立刻就认了出来,这是沈诺的字迹。我往抽屉里一看,这里面,还有很多这样的纸。我把它们都取了出来,这些纸上,都一样写满了我的名字。有些字,甚至都已经化开了。

    厚厚的一叠纸,有新有旧,有的字,甚至已经开化开了。这些纸都很薄,少说也有几百张,每张纸上,至少有几百个我的名字,这样算下来,沈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写了好几万个我的名字。

    “这些,都是小诺在等你的那些日子里,写下的吧。”我听不出唐影轩话里的语气:“每一个你的名字,她都写的那么认真。”

    我的鼻头有些酸楚,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沈诺坐在桌前,提笔写下我名字的场景。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情绪压了下去:“这些字,不只是在这几个月内写下的。”

    我对唐影轩说道。虽然没有经过鉴定,但是这叠纸的最底层,那些纸和上面的字迹,一看就少说有一年以上,甚至好几年的历史了。这些纸张很薄,不会是因为受潮而变旧,因为只要一受潮,上面的字迹会化得很严重。

    这些,都是因为时间的积累,而变旧的。

    说完这句话,我的心情也非常复杂。一年前,沈诺在g市和我相遇,绝对不是偶然,那是刻意安排好的相见。